衛棋的母親是短頭發,黑發披肩,直到年過知天命之年,衛棋的母親仍是黑發。


    佩嬈勸衛棋的母親留長發,因而,衛棋和謹凡第二個兒子能走路的時候,衛棋的母親也長發及腰了。


    有天,衛棋的母親坐在房裏,佩嬈用手攏她那一頭烏黑發亮又繁多的頭發,讚歎道:“嘿,瞧這一頭頭發,又黑又多。”


    衛棋的母親笑著說:“我年輕的時候就是短發,一邊一個紮兩個燕子。”


    “燕子”是鄉言頭發揪的意思,我想,是因為頭發像那樣紮成兩簇在走路或輕快地小跑的時候就像燕子飛舞一樣。


    “你現在頭發真滿,像廣佑神女一樣。”


    “滿”讀“門”音,第三聲,是形容多的意思。


    廣佑神女頭發也滿。


    衛棋給他母親買了一套上好的胭脂水粉,佩嬈在旁誇道:“這還真是實用的禮物,可以夠用一年了。”衛太太也喜笑,在散發著梨花香味的院中跳起舞來。


    春節的時候,佩嬈去北海蘭籍府拜年,輕霞以滿桌盒的糖果、熟花生、用鹽炒好的西瓜籽。


    佩嬈與輕霞說話,輕霞誇佩嬈:“我還挺佩服你的,感覺你是那種做一件事能沉下心一直做下去的人。”


    佩嬈很是高興,後麵她們一起到天帝麵前,佩嬈還天帝麵前頌揚輕霞,說:“輕霞姨姐還知道說佩服我,說我是那種做一件事能沉下心一直做下去的人。”


    天帝也笑。


    天帝又有了一個孩子,是撫養朝曦長大的常和天妃所出的。是個男孩,名叫銀琳。有時候,佩嬈坐在房間裏,銀琳走過來,睜著清澈純潔的眼睛望著她,然後就笑,在她旁邊走來走去。有時候在院中這時候就會響起常和天妃的呼喊聲,說:“琳兒,快出來,容佩嬈姐姐好生休息。”


    佩嬈有時候去常和天妃府上拜訪,常和天妃也會拿吃的給她,有時是一隻桃,有時是一些枇杷,有時是一些糕點。


    除夕過後,正月的時候,佩嬈乘著麒麟帶銀琳去四海拜年,銀琳說要倒著坐,就是麵對著麒麟的尾巴方向,背靠著佩嬈的背。佩嬈、天帝和常和天妃也都笑著答允了。佩嬈笑著誇賞道:“我琳弟弟還知道這樣坐法!”


    銀琳自豪得揚起頭,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他膚色白皙如璧玉。


    他們出發的時候,銀琳的小手就攥著麒麟的尾巴根部。


    到佩嬈在盛崇宮的時候,有孩子來拜年,她都會慷慨地予以糖果,銀琳與她有親,又是她所格外喜愛的,她就給他更多,給別的孩子一袋糖果,給了銀琳兩袋,還額外多給了一個紅袋裝的金錁子。


    佩嬈知道常和天妃喜歡自己,從小時候起,佩嬈遇見常和天妃就感覺她身上一股和氣,看見她對自己笑也覺慈愛。


    常和天妃居所前有一片青竹,佩嬈喜歡那環境,覺得清幽,佩嬈每次經過的時候,常和天妃若見著她,定會從屋子裏拿出許多吃的、喝的給她,她若出於客氣推辭,常和天妃也一定塞給她。


    她回去看常和天妃送給自己的美食和佳飲,發覺都是上好的,而且又多,就更喜歡常和天妃了。


    如今,佩嬈已長大,到哪裏去,可以僅用一杯茶、甚至一杯水招待就可,但當她到常和天妃那裏去,天妃仍然會拿出好吃的、好喝的給她,其中總有牛乳。


    朝曦說:“娘娘,佩嬈已經長大了。”


    常和天妃說:“長大了也是大孩子。”


    佩嬈在春節過後和紫玉回到衛棋和謹凡在凡塵相戀那個時空的團圓鎮。


    希瑤來找她,說:“團圓鎮的晚霞真美啊,那朵雲好像一條鯨魚。”


    佩嬈看她所指的那朵雲一眼,欣喜道:“還真是像一條鯨魚!”


    第二天,佩嬈收拾好水、食物帶上佩嬈和衛棋、謹凡的長子衛明生和希瑤去團圓鎮附近空曠的土地上郊遊。


    佩嬈又帶上一塊布,卷好放在裝食物的袋子裏,說:“倘若我們需要休息時,可以用這塊布墊著坐在路邊。”


    明生已經十歲了,長得健碩又俊美。


    佩嬈帶希瑤到處走走,指望幫助她變得開心些。


    晚間,戌時初,佩嬈要休息了,就喊希瑤一起回來休息,因為要關屋門了。


    開門之後,佩嬈見希瑤在屋外燈光下與一個男子站在近旁說話,佩嬈喊她回來,對她說:“你今年紀也大了,當注意自己的形象,要和正經人交往,要保護好自己。”


    第二天,佩嬈在衛家吃午飯,佩嬈坐在謹凡旁邊,謹凡吃完一碗飯之後,佩嬈趕緊接過她手中的空碗,給她新添了一碗白米飯並捧了回來。


    佩嬈告訴衛棋和謹凡:“現在遊夔城中有個禦妖閣,招收凡人異士以保護一方平安,我記得衛棋年輕的時候亦做過一段時間的禦妖師,亦可就此前去,那時,朝廷會為你分定住處,每個月還會給你俸祿。待得時間久些,表現得出色些,若有幸升上副閣主,俸祿更多。”


    衛棋說:“我年輕時為禦妖師,多是出於熱心義務去行。後來娶了妻,妻為了家境外出工作,我亦隨其外出工作,學新技能。”


    “這些銀子你拿去花吧。”佩嬈說,說時,取了一百兩銀子出來,給衛棋。一百兩銀子裝在一個箱子裏。


    很快,天帝二公主川晰的生辰到了,佩嬈提前一天夜裏,帶了米、麵、許多點心、水果還有自己才做好的尚發燙的紅燒肉——紅燒肉裝在一個小鐵盆裏,鐵盆有蓋子蓋著。


    然後,佩嬈帶著銀琳承上白鶴,就往縹離海方向去。


    佩嬈對銀琳說:“走,我帶你去你二姨母的住處。”


    銀琳立刻蹦起來,歡呼道:“好耶!”


    到縹離海入口處,佩嬈問那裏的一位看守鎮魂塔在哪個方向,看守指給了她方向和路徑,說:“在靠山古河大橋頭梗。”


    “橋頭梗”是“橋頭附近”的意思。


    “欸,我們的長官星郎神尊的住所也在那附近。”在看守處坐著的一位仙人對看守的仙人說。


    聞言,佩嬈心中一動,自結識星郎之後,她到縹離海中曾見一高閣名“星郎閣”,她曾猜測其為星郎的住處,但存思於心,如今真相大白,她原先的猜想得以證實,因而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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