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早晨,紫玉對佩嬈說,“今天早上給你煮了小米粥。”


    “我想起來了,”佩嬈站在門口,揉揉眼睛,對紫玉說,“我哥哥之前遣使者給我送來銀子,也給你送來了一樣份量的。我想,我們可以商量著將這筆銀子使用出去。”


    “我幫你想想,”紫玉說,“你有主意嗎?”


    “我想到衛棋和謹庸了,我想用這些銀子修築一座金橋,在王河上他們居所之間,寓意‘情比金堅’,我希望他們和睦起來。”佩嬈思索道。


    “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想他們和睦起來。”紫玉點點頭,讚許道。


    “那就這麽辦。”他們對望著,然後笑,同聲說,聲音中充滿了勇氣。


    王河上有一場盛大的騎射會,河岸上有一座高樓叫禦堂樓,許多人在這座高樓上坐著觀看這場騎射會。


    佩嬈在其上坐著的時候,紫玉就靜靜地坐在她旁邊,默默守護著她,陪她看場上的風景。


    當時,樓上有一位身穿黑色絲綢華服的女子,她的絲綢華服上用金線繡了帆的紋樣,看起來氣度豪華,她的下巴尖尖的,看起來聰明精致。


    華服女子坐在佩嬈旁邊的位子上看會,當天那場大會收場時,華服女子到佩嬈旁邊,對佩嬈說:“我那裏剛好新定做了幾套絲綢金繡服,感覺很適合你,想送給你。我看你如花似玉的年紀,希望你肯打扮自己,讓自己漂亮開心起來。”


    佩嬈說:“感恩!我現在主要是在過一個儉樸的生活,華服是在這段時間完成後才肯穿的。”


    佩嬈那天看見了衛棋,和紫玉一起跟隨著衛棋走了一段路,他們心裏都很掛懷衛棋。因為看衛棋穿著灰色的神君服,與上次看見他時他所穿的一樣,就將那個叫隱意的黑色華服神女送給他們的衣裳轉贈給了衛棋。


    原來隱意神女對紫玉和佩嬈說:“你們備著在身邊嘛。這樣幾套衣服,你們常備在身邊,在需要時也能心安。”


    當時,紫玉和佩嬈站在一幢紅色的樓邊等候衛棋走近,佩嬈對衛棋說:“對不起,衛棋大人,我們跟隨您一路,到這裏恭候您,是因想將這些華服送給您。您若心中有想法,您也複跟我們一路?”


    衛棋笑,說:“我今天還能看見這樣金燦燦的陽光——像往常一樣,我就已經很感恩、很知足了。”


    “我們希望更多關懷你和謹凡。”佩嬈說。


    “我看你們還能去雪山齋戒、行善,我認為真的很好。”衛棋說。


    那天,佩嬈和紫玉就金尊橋在王河上建成而應王河神上之邀到禦堂樓上向王河一帶的居民致辭。


    他們話語聲說出,眾人掌聲紛紛響起,更有一英俊神官帶頭開口叫好,眾人也跟著稱讚起來。


    後來到佩嬈和紫玉走在路上,還有人到他們旁邊,對他們說:“我聽說過你們,你們當初在金尊橋落成慶典上的一番致辭可謂文采斐然。”


    他們過金尊橋去見謹凡,佩嬈唱著黃梅戲與謹凡相和,她們唱《看花燈》,唱《天仙配》。


    謹凡向佩嬈豎起兩個大拇指,誇佩嬈唱得好,說:“又認識了一位美人歌手了。”


    佩嬈真誠道:“我時常被你畫作中展現出的積極陽光所感動。”


    謹凡說:“我亦感到你性格很好,很開心能遇見你。”


    佩嬈說:“我真的很關愛你呀。”


    謹凡向佩嬈微微一鞠躬,以示尊敬。


    謹凡為佩嬈沏了一壺西湖龍井,送給佩嬈,說:“請您教教我如何完成天帝所要我畫的植物與人文圖,據悉是將要在九天展出的。”


    “你呀,先好好睡一覺,養好身體,身體是一切行動的基礎。”佩嬈對謹凡關切道。


    謹凡對佩嬈說:“我聽說雪山前些時候下雪了,你可要注意了。”


    佩嬈說:“你上次給我和紫玉送來的紅寶石榴甚好,需要多少錢?”


    謹凡說:“是送給你們的。”


    佩嬈說:“那我也想給你些錢財,就當我請你喝百毛尖的,好麽?”


    謹凡想了想,這才收下了,說:“謝謝您,願您和紫玉殿下早日在一起。”


    佩嬈說:“衛棋大人需要去醫館正式看看,我想知道他可有伴。”


    謹凡說:“好,我幫你問問。”


    紫玉帶佩嬈回家,佩嬈將頭依靠在紫玉肩上,說:“你還真有用,在此露出關心我的眼神。”


    後來,天帝和朝曦來看望紫、佩,佩嬈還向他們誇獎紫玉:“紫玉哥哥真有心,那天他接我回家,滿眼都是關心的神色。關心了一路。”


    當時紅豆杉樹結了橘色的豌豆粒大小的果實,晶瑩剔透的,宛如寶石一般掛在黛青色的枝葉間。紅豆杉葉子細長,看起來像刺,摸起來蓬鬆柔軟。


    佩嬈和紫玉一起摘了些紅豆杉的果實來吃,感覺甘甜多汁,很是滋潤。


    他們到雪山山頂之後,就享受極致的寧靜了,每天專注地做自己的事,學習古書古學。


    他們這樣齋戒滿了一百年後,就開始商議行善的事。


    在這一百年間,他們早晨在卯時中就起床,紫玉清掃庭院,佩嬈洗衣、摘菜、燒水。


    上午紫玉學做木匠,用木頭做些桌子、椅子,佩嬈用竹篾打墊子,有一天,紫玉埋頭苦幹,用木頭打造了一台新櫃子。


    下午紫玉寫寫毛筆字,佩嬈學著填詞。


    傍晚的時候,他們一起手挽著手在房屋附近散步,看晚霞變幻。


    至夜晚,他們一起在屋中共用一盞油燈,他們在油燈下共同閱讀一本書。他們從剛來到百年期滿,共同讀過的書有許多。他們一起讀過《搜神記》、《山海經》、《薛平貴與王寶釧》、《春秋》、《左傳》、《史記》等。


    他們看書看到戌時中就入眠了。


    然後開始第二天的生活。


    他們一起見過樹木變綠,一起見過木葉飄落。他們一起沐浴過同一庭的陽光,一起坐看過同一片雨幕潺潺,感受同一陣如音符般的風涼。他們踏過同一場雪,聞過同一片花香,聽過同一隻鳥鳴,吃過同一盤菜,同一鍋飯。


    他們早上醒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對方,聽見對方的呼喚聲會覺得很熟悉。


    紫玉從門外進來,佩嬈若看見他身上有灰,會伸手替他拍一拍;佩嬈頭發若有散落在額前的,紫玉見了,會溫柔地替她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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