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巴途一大早就來到了鬧市區,整個鬧市區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但看群眾的表情,都充滿緊張害怕的神色,估計是被強製帶過來的。


    周圍有大批的獸族侍衛守著,遠處還架設了重型的火炮,看起來十分簡陋,還帶著最原始的點火裝置。


    巴途看著台下的一隻隻獸人,滿意的點點頭“奧新,甘巴爾的部隊就位了沒?”


    一旁奧新壓低聲音“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他的軍團已經散布了各個角落。”


    巴途‘嗯’了一聲“最好是這樣,我可不希望出什麽岔子。”他清清嗓子走上台。


    “咳咳,都不要說話了。”巴途對著話筒說道。


    所有人都禁了聲,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想必你們都有些疑問,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擺這麽一個台子。”巴途一邊說一邊看著台下的人。


    “我是巴途,你們中間應該有人認識我,我就是阿諾曼陛下的弟弟,巴途親王。鑒於我們的陛下,生了重病,已經臥床3年沒有處理過任何事物了,如今他正式授予了我,我獸族公約國聯合部落的最高統治者之位。”巴途說完,台下像是瘋了似的,每個人都互相議論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這段話講完後,遠處,一個角落裏,白葉和諾頓不由的笑了“這個巴途,真是有點意思,學起人族那一套,還像模像樣的。”


    “陛下,他現在稱帝了,咱們要不要給他搞點事做?”諾頓問道。


    “事情,總是要搞的,不過不是現在,就先讓他做幾天春秋大夢吧,等希曼多的部隊到了邊境再說吧。”白葉深思熟慮過後說道。


    諾頓有些掃興的看了他一眼“陛下,這也太便宜他了。”


    “有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總以為自己能做大事,殊不知自己就是井底下的蛤蟆,沒見過世麵。”白葉又看了一會兒,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便帶著諾頓離開了。


    巴途在台上講著,心裏卻有些忐忑,他害怕白葉突然出現,攪了局,但直到大典結束,他也沒看到白葉的身影,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此時的白葉早已離開了希斯拉姆斯,他要去迎接一個特殊的人。


    希斯拉姆斯機場,這裏因為巴途上台的關係,檢查嚴格了不少,但隻有一個人,沒有被攔下,那個人就是……


    “初夏小姐,給我簽了名吧。”


    “初夏小姐,教教我你的戰術吧。”


    “初夏小姐。”


    “初夏小姐。”


    白葉看著被人群擁簇的月光初夏,頭頂莫名出現幾道黑線。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白葉歎口氣向初夏走去。


    初夏躍過人群,看到向這邊走來的白葉,微微一笑向白葉走去“白葉,沒想到你會來接機,我還以為你被那個叫巴途的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呢。”


    白葉摸摸鼻子“我有那麽弱嗎?”


    “希曼多陛下呢?”初夏看了看四周。


    “那家夥現在應該正忙著集結兵力吧?誰知道呢?”白葉無奈的說道。


    初夏白了他一眼“這麽說,我是來早了。”


    “當然,沒有。”白葉擺擺手“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要找到阿諾曼和白洛佳,隻要找到他們兩個,就可以製止這場內戰,如果沒找到,那就可惜了,內戰就此打響。”


    初夏看出他眼中的疲憊“那還不如殺了巴途,這樣更直接。”


    白葉搖搖頭“如果是昨天,殺掉巴途那沒什麽,但今天情況升級了,他稱帝了,自立為王。”


    初夏微微皺眉“這可就麻煩了。”


    白葉無奈的歎口氣“是啊,走吧,先進城,我懷疑阿諾曼很可能被關在王宮裏。”


    “怎麽說?”


    “你想想,如果你是巴途,你會把阿諾曼藏在遠離自己視線的地方嗎?”白葉反問。


    初夏點點頭“你說的是有些道理,聽你的,先進城。”兩人說著,向城內走去。


    這麽一隊人族陣容,在整個城中格格不入,幾乎每個獸族人都會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初夏看著這座宏偉的城市“白葉,如果內戰真的打響,你想怎麽做?”


    白葉想了想“希爾曼的部隊雖然也是獸族部隊,但他們不屬於同一支,公約國肯定不會讓他們進來的,隻能靠武力解決。”


    “你的意思是,從邊境打進來?”初夏有些意外,這可不是什麽好計劃。


    “不然呢?”


    “利用蟲洞的話,可以把那些部隊傳送過來吧?”初夏問道。


    “可是,獸族人的科技,並沒有達到這種條件。”


    “利用人族的戰艦呢?”


    白葉聽到這猶豫了一下“你大概不清楚獸族和人族的關係吧?我倒是可以用戰艦運送這些獸族人,但夜德蘭的戰艦都太遠了,使用一次蟲洞,要一個月後才能繼續使用。”


    初夏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離希爾曼邊境最近的人族部隊是哪一支?”


    “是人族的邊防軍,愛斯蘭第三太空艦隊的卡勒。”白葉想了想說道。


    “嗯?那個卡勒?我應該認識。”初夏喃喃道。


    “你認識?怎麽可能?”白葉不相信。


    “他曾經在愛斯蘭的邊防軍陸軍服役吧?我在禦見的時候和青影護送過一個商人,從光明界進入靈界,他是當時負責保護那個商人的護衛。不過,他們遭到了禮樂團的圍攻,是我救了他們。”初夏淡淡說道。


    “怪不得了。卡勒那家夥,還曾對我提起過這事,沒想到竟然是你。”白葉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初夏無所謂的說道“這沒什麽,就看他念不念舊情,破格運輸那些獸族人了。”


    “希望如此吧。這裏不能離人,如今,隻能靠你了。”白葉有些不舍的看著她。


    初夏看著他的眼神“又不是以後不見了,好了,我先走了,對了,你別忘了把他們的位置發給我。”


    “注意安全。”


    炫光族領地科泊斯


    是夜,雪從天而降,突如其來的大雪,讓兩方部隊都陷入艱難的處境。


    雪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地上很快一片雪白,士兵們的腿深深的埋在雪地裏,沒過小腿。


    “見鬼,怎麽會在這種時候下雪。”多恩有些懊惱的說道。


    “咱們差點就拿下這些陣地了!”黑光行氣憤的錘了下地麵。


    “說這些有什麽用,告訴你們,下雪的這段時間,都精神點,小心敵軍會趁機攻過來。”光明守陽在一旁說道。


    “指揮官,就這鬼天氣,還會有人過來?”黑光行問道。


    光明守陽白了他一眼,他算看出來了,這個黑光行就是一個隻會打架的武夫,一點軍事理論都不會。


    黑光鉉眼看出光明守陽眼中的不屑,嘴唇微動,但沒說什麽,因為黑光行確實隻是一個武夫,一個隻會打架的武夫。


    黑光行微微皺眉,因為事先奧斯拉提醒過自己,讓自己收斂點,他便沒有說什麽。


    光明界的派係分布,特別複雜,甚至遠遠超過了光仙界和靈界,所以,光明界內部,不和諧,也是最正常不過的。


    炫光族營地中,炫光白被冷風吹動了一下,身體不由哆嗦了一下,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父王,你沒事吧?”看到炫光白的異樣,炫光悅有些擔心的說道。


    炫光白咳嗦一下,微微搖頭“我沒事,你先回去吧,這雪太大了。”


    炫光悅深深看了他一眼“父王,保重身體。”


    炫光白隨意擺擺手,示意她回去。炫光悅微微躬身,離開了他的營帳。


    她沒看到,營帳附近,一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裏。那人在周圍等了不知道多久,在確認沒人再來的時候,他悄悄的走了出來,直到他走到門口,門口的侍衛才發現他,這人就好像憑空出現在這裏似的,沒有任何征召。


    周圍的侍衛正要質問,那人閃電般的拔出劍,飛快的劃出幾劍,那幾個侍衛的喉嚨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整顆腦袋就像是掛在上麵一般,隻有幾根肉皮連在上麵,可見力道之大。


    那人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炫光白看到來人沒有意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樣,他把桌子上的信放到抽屜裏,小心鎖好後,才看向那人“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綺麗的侍衛長,西內爾吧?”


    沒錯,來人正是西內爾,他隨手拉過椅子坐上去“炫光白,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得罪了陛下,但這是軍令,我必須服從。”


    炫光白點點頭,手悄悄放到桌洞裏。


    西內爾敏銳的看到了這點,他一個閃身,抓住他的手“不要妄想尋求救援。這裏沒人是我的對手,還是說,你想讓她看到你死在她麵前?”


    炫光白猶豫了下抽回手“既然你意已決,可以,讓我作為帝王,堂堂正正的死去嗎?”


    西內爾微微一笑“輕便。”


    炫光白深吸口氣,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劍“開始吧。”


    沒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隻能從營帳外看到裏麵的刀光血影,隻是外麵也是屍橫滿地。


    西內爾甩甩脖子“真是個難纏的老家夥。”他從營帳裏走出來,鎧甲上沾了不少血跡,他隨手從口袋裏扔出一塊令牌到地上,扭頭離開了。


    風雪,就像是一場悲傷的鳴奏曲,在整個夜晚,顯得格外淒涼……


    “父王!”第二天一大早,炫光悅來到炫光白的營地,卻看到滿地的屍體,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急忙推開營帳的門,卻看到炫光白正坐在主位上,整個人已經僵硬了。


    炫光悅顫抖著手,摸著炫光白的臉,眼淚在這一刻終於止不住了。


    炫光彩站在外麵,握緊拳,手微微顫抖,她不由的放到腰間,抓緊劍“到底是誰!是誰有這麽大膽子!”


    科夫在一旁看著附近的雪地,一道亮光引起他的注意。他走到那裏觀察了一下,從雪地裏竟然翻出一塊令牌。


    炫光彩一把奪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她抓緊那塊令牌,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這是光明界禮樂團的令牌!”


    科夫看著她,就要失去理智,他不由皺眉“這種事,他們怎麽可能留下證據?”


    炫光彩緊緊抓著那個令牌“哼,這說不定是在搏鬥中被扯掉的。”


    科夫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痕跡“這裏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要說有,那隻有營帳內了,或許,陛下知道些什麽。”說著他向炫光白的遺體走去。


    炫光悅已經哭成淚人,她緊緊抓著炫光白的遺體,說什麽都不肯放開。


    科夫無奈的看著她“公主殿下,陛下已經去世了,你該看開一點,陛下可就隻有你一個女兒啊。”


    炫光悅擦擦眼淚“知道是誰殺害我父王了嗎?”


    科夫微微搖頭“公主殿下,我懷疑這是有人故意把證據向光明界那邊引。”


    炫光悅一愣“你的意思是,那邊?你有證據嗎?”


    科夫扒扯了一下炫光白的衣服“最有力的證據,可能就在陛下這裏。”他說著,便開始翻箱倒櫃,炫光白的辦公桌被翻了個底朝天。


    最終,一封信,被科夫翻了出來。科夫把信交到炫光悅手上。


    炫光悅迫不及待的拿過信,上麵寫著,炫光悅親啟的字樣,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可是看過信後,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言語。


    科夫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橫,把信從她手裏拿了過來,可是看完後,他也呆若木雞,這封信就像是個晴天霹靂,讓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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