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愛不瘋。


    或許兩個精神病在一起沒有好結果,但如果是謝回和沈辭,世界會祝福他們。


    謝回什麽都不考慮,他想要的隻是和沈辭待在一起。


    比如現在,懲罰他那個不乖乖聽話的愛人。


    屋內光線昏暗,隻開了一盞床頭的橘黃色小燈,謝回跪在床上。


    “哢嚓”,皮帶解扣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回響。


    謝回單手扯下皮帶,一雙眸子冷下來,居高臨下看著他,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沈辭咽了下口水,看著謝回此時的神情,他有一種皮帶要抽在自己身上的錯覺。


    下意識閉上雙眼,漆黑一片,耳邊隻剩下空氣劃破的響聲,沈辭被嚇到一顫。


    許久,身上沒有傳來預想中火辣辣的痛覺,反倒是屁股被人拍了一巴掌。


    沈辭一驚,睜眼,入目便是謝回那雙玩味的眸子。


    謝回捏著他,欺身壓過來,“是怕我打你,還是在期待我打你?”


    沈辭用腳勾著他的衣服,氣他羞辱自己,“我想打你。”


    似有似無的癢伴隨著謝回低沉的嗓音落在沈辭心尖,“你想打哪裏?”


    明天直接綁著自己,跪在地上給沈辭懲罰。


    現在不行,現在有更需要解決的。


    ……


    沈辭為自己的嘴硬後悔過千萬遍,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親眼看著自己被折磨。


    謝回這個瘋子!


    謝回啞著嗓音問他,“沈辭,愛不愛我?”


    “……”


    沒有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謝回生氣,“不乖。”


    沈辭頭撞在鏡子上,有一種要摔下去的錯覺,“……要碎了。”


    謝回單手握著他的腳腕,往後拖,手掌抵在他的頭上,怕他撞疼了。


    繼續問:“會不會跟我有以後?”


    “滾!”沈辭用盡僅剩的力氣罵他。


    回答錯誤。


    謝回很生氣……


    幾次後,才給沈辭最後一次機會,“還分不分手了?”


    沈辭被折磨到完全沒有脾氣,全身上下隻剩下嘴還在硬著,“我要報警抓你!”


    謝回嗤笑一聲,“是你自己非要的。”


    謝回都懂,沈辭就是故意不答。


    淩晨三點,沈辭已經說遍了好話……


    早知道最後還是要妥協,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嘴硬。


    每次沈辭都在這上麵吃虧,偏偏次次都不長記性。


    看著蜷縮在床上的沈辭,謝回一點都不心疼他,都是自找的。


    長指輕輕撫過沈辭眼尾的淚水,謝回嗓音低沉又玩味,“沈辭,愛不愛我?”


    沈辭沒有力氣反抗,也不想反抗,乖乖躺著,無限疲憊,“……愛。”


    愛死了。


    他敢說一句不愛嗎?


    二樓四間房都有些髒了,謝回將沈辭裹好,抱到三樓的臥室裏。


    沈辭沒有安全感,喜歡蜷縮在一團偷偷哭,謝回總是會強勢擠進他的一小片地方,將他翻身摟進懷裏。


    沈辭喜歡被謝回抱著,貪戀他懷裏的溫暖,不斷蹭著。


    似乎在控訴謝回剛剛對他所有的過分行為。


    謝回親著他的眼尾,隻能乖乖哄著,“乖寶寶,好好休息。”


    主要是怕他又會忍不住。


    乖寶寶?


    沈辭琢磨著這個稱呼,可真惡心啊。


    可惜他現在沒有力氣吐槽謝回這個幼稚鬼,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是謝回說的,也勉強能接受。


    謝回好像有些失眠。


    沈辭能感受到有人不停摸著他的額頭,又親親他的眼尾,還偷偷咬他。


    謝回不會以為他感受不到吧?


    沈辭忍著困意,抽空拍著謝回的背,哄著他,“謝回寶寶,快快睡……”


    他聽到謝回在淺淺低笑,好像是在他笑他。


    沈辭懶得管這個幼稚鬼,已經累到昏睡過去。


    許久許久,沒有感受到有人在親他,沈辭還有些不習慣,緩緩睜開眼,身邊躺著的人已經不見了。


    莫名有些沒有安全感,沈辭隨手穿了件寬大的襯衣,光著腳下樓。


    想要去找謝回。


    二樓陽台,謝回睡衣外隻披了件西裝外套,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低著頭。


    今夜沒有月光,謝回背影單薄,周身氣質更加清冷,指尖夾著一根香煙明滅。


    沈辭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這樣落寞的謝回。


    他想,謝回應該是在為他說過的那些話而難過。


    沈辭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差不多忘記了他腦子不清醒時,對謝回說過多傷人的話。


    他好像要跟謝回分手,甚至說過不少想要自殺的話。


    他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甚至在謝回麵前的情緒都很不穩定,他完全控製不住。


    輕聲走近。


    一直到沈辭的手搭在謝回肩上,謝回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就按滅了手機,謝回嘴裏還咬著一根香煙,順勢就將沈辭抱在自己腿上。


    沈辭橫坐在謝回腿上,單手摟著謝回的脖子,一隻手拿掉他唇角咬著的煙。


    摸著謝回有些疲倦的眼眸,沈辭親著他的眼尾。


    乖乖坐在謝回懷裏,像一隻小貓咪一樣撒著嬌。


    果然,沒有什麽矛盾是做一晚不能解決的。


    被狠狠寵愛過的沈辭,是最乖的寶寶。


    謝回扯過肩上披著的西裝外套,裹在沈辭身上,“睡不著嗎?”


    沈辭粘著他,在他懷裏蹭了蹭,“你都不抱著我睡。”


    謝回沒有接話,像抱孩子一樣抱著他的愛人,手中發燙的手機不小心碰到沈辭的後背。


    沈辭反應過來,伸手去搶謝回的手機。


    謝回躲過。


    談戀愛不給男朋友查看手機,後果很嚴重。


    沈辭剛剛還撒嬌的眸子冷下來,伸出手,任性道:


    “手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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