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回不管做什麽都很可愛。


    沈辭要溺死在這愛的氛圍裏,他覺得他腦子也不太清醒了。


    跟謝回待久了,腦子都變得傻傻的。


    民政局裏,他們是今天第一對來領證的小情侶。


    沈辭的戶口本上有傅家的人,結婚證上有謝回,以後再也不是獨自一人。


    謝回長得高,沈辭要墊一個箱子才能勉強跟他同屏。


    “我今天好看嗎?”謝回問他。


    謝回額前長長的碎發挽到了耳後,露出了右耳漆黑的耳釘。


    他脖子上那些刀片劃過的痕跡遮擋了些,還是隱隱約約能看到。


    沈辭撫了撫謝回好看的眉眼,輕輕應了聲,“嗯,好看,特別好看。”


    換上了最新的西裝,昨天下午剪了新的發型,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好的,兩位新人看鏡頭。”


    工作人員在提醒,沈辭的目光才勉強從謝回臉上移開。


    緊緊握著謝回的手,他忽然有些緊張,耳邊是心髒瘋狂跳動的聲音。


    努力抑製著心中的緊張,沈辭唇角扯出一絲官方的笑容。


    正緊張時,忽然聽到工作人員清晰的聲音,“這位先生,請您離遠一點。”


    沈辭一回頭,就看到謝回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謝回隻是想要跟老婆貼貼而已,不情不願往旁邊挪了挪,“不能抱著拍嗎?”


    工作人員冷漠,“不能。”


    謝回委屈,“都拍證件照了,為什麽不能……”


    沒等他說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沈辭直接捂住他的嘴,“謝回,能不能認真一點?”


    被老婆罵了,謝回老老實實聽話,“哦,我知道了……”


    照相機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響,沈辭心髒都隨著漏了一拍。


    他和謝回二十三歲的笑容永遠定格在照片裏。


    紅底的照片印在結婚證上,謝回摸著上麵他和沈辭的名字,有些不現實感。


    一個小小的結婚證,包含了他和沈辭的五年以及以後的每一天。


    “我們結婚了……”


    看著完全傻掉的謝回,沈辭親了親他的唇角。


    “新婚快樂,謝回。”


    沈辭故意冷哼一聲,“以後你的錢都是我的了,我可是第一合法繼承人。”


    謝回原本還沉浸在浪漫中,被他一句話直接逗笑,“都給你,公司也給你。”


    他所有的一切都給沈辭。


    此後永遠有多遠,他和沈辭就走多遠。


    ……


    快要過年,醫院又是最忙的時候。


    顧裴安剛做完一場手術,躺在椅子上,隨手刷了一下朋友圈。


    【沈辭】:哇!領證了耶!「愛心」「愛心」


    「照片jpg.」


    【謝回】:好巧,我也領證了耶!「鮮花」「鮮花」


    「照片jpg.」


    兩個人發布的朋友圈連在一起,顧裴安隨手點進了一張照片。


    還真是結婚證,不是p的。


    現在他身體也累,心也累,隨手給兩人都點了個讚。


    謝回終於跟沈辭結婚了,兩個人也算是曆盡了千辛萬苦在一起,原本就不被所有人看好。


    顧裴安挺為他高興的。


    將手機放到一旁,剛想休息時,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剛接通,電話裏傳來謝回高興的聲音,“我結婚了!你看到沒有!”


    顧裴安累到笑了兩聲,實在沒有力氣了,輕聲應道:“看到了,恭喜啊。”


    謝回一向是說到做到,比他有種多了,說年前領證就領證。


    電話另一邊吵吵的,大概是在大街上,風聲將兩人的吵鬧聲完全掩蓋。


    顧裴安將免提打開,靠在椅背上靜靜聽著。


    所有人跟謝回在一起都會開心。


    久久沒有聽到顧裴安的聲音,謝回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裏很會在意他每一個朋友的情緒。


    忽然喚他,“顧裴安,我結婚請你當花童!”


    花童?


    沈辭直接一巴掌拍他頭上,“什麽花童,那叫伴郎!”


    謝回揉著頭,可委屈了,“記錯了嘛,你可真凶……”


    “還有更凶的,你要不要看?”


    “不要,我要親親……”


    顧裴安靜靜聽著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忽然就覺得謝回好膩。


    大概也隻有沈辭能陪著謝回一起鬧。


    他不行,他年紀大了,隻覺得吵。


    將電話掛斷,顧裴安給謝回發了條微信:好,記得請我。


    將手機重新放到椅子上,顧裴安深深歎了口氣,越安靜的時候就越容易羨慕別人的幸福。


    忽然聽到腳步聲,他抬眸望著走過來的陳喻。


    陳喻抱著一束玫瑰,清冷又矜貴,緩緩走過來,“來接你下班,男朋友。”


    不羨慕別人了,顧裴安想,或許他也很幸福。


    ……


    平安夜的晚上,大街上格外熱鬧。


    明天就是聖誕節,大街上裝飾的特別好看,全是小情侶出來約會。


    兩個人靜靜在街上走著,謝回握著沈辭的手,放到口袋裏,“冷不冷?”


    雨剛停,街上還是濕漉漉的,沈辭不是很喜歡水。


    整理下圍巾,才悶聲回道:“不冷。”


    穿梭在人群中,沈辭所有的觸覺都隻在謝回牽著他的手上,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成了虛構。


    忽然他停下腳步,拉著謝回的衣袖,踮腳在謝回耳邊悄悄問道:“我們現在是結婚了嗎?”


    從認識到現在過了五年,從重逢到領證也不過才一個季節。


    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


    謝回環顧了一下四周,快速扯下他的圍巾,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是的,我們領證了。”


    才過了九個小時,感覺走過了一個世紀。


    就這樣領證了?


    沈辭臉紅得不成樣,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心裏有一點點害羞。


    他難得有些嬌羞,乖乖牽著老公的手,跟在謝回身旁有些小鳥依人。


    謝回看出來了他的害羞,故意壓低聲音逗他,“都結婚了,能不能叫聲老公?”


    想聽沈辭正經叫他一聲“老公”,他想了一輩子了。


    大街上人多,雖然人生沒有那麽多觀眾,但是他們身高和顏值都格外顯眼,瞬間就引起許多人的拍照圍觀。


    沈辭害羞到用圍巾將臉完全圍住,偏偏謝回還有閑心在每個攝像頭麵前打招呼,擺各種姿勢拍照。


    沈辭想,他要是有謝回那種臉皮,以後做什麽都會成功。


    隔著厚重的衣服摟著老婆的腰,謝回完全不避躲,當街撒嬌,“叫一聲嘛,都合法夫妻了。”


    其實以前也叫過,沈辭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害羞些什麽。


    總覺得這樣一本正經叫出來有些羞澀。


    他張了張唇,就著謝回熾熱的目光,努力又認真道: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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