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風波惡成功搭載秦紅棉這架順風車,步入阮府之中。


    “阮穆,且去吩咐下人,上茶給紅棉與這位少俠。”入了堂內,阮老爺也恢複了積分冷靜,畢竟是能打下這份不小的家業,也非常人,初時有些許激動,此時已然收斂幾分了。


    “是,老爺。”那模樣清俊的中年管家也就是阮老爺口中的阮穆,隻見他不急不緩的應下吩咐,旋即出了大堂。


    阮老爺這才好好看向風波惡,說來方才他隻顧著詢問秦紅棉,卻是沒顧及到他,想起他自言乃是慕容家臣,頓時又提起幾分心思。


    慕容名號,江湖之上無人不知,哪怕是他這個富家翁也是常有聽聞的。


    “這位額...少俠,既是慕容家臣,卻如何與我這侄女到了一處?”這是他有些不理解的,其中不乏有幾分探尋之意。


    風波惡聞言一愣,旋即微微搖頭,笑道:“阮員外不必如此,喚我風四便可,至於如何與秦姑娘一同來此,卻也是巧合,阮老爺可知昨夜府上所發生之事?”既然對方問起,風波惡反倒順著說明,他之形貌,昨夜已被那幾名丐幫弟子見得,未免誤會,幹脆明說。


    “這,風少俠如何得知昨夜之事,莫非......”阮員外倒是有些驚愕,一時間有些不解,隨後又好似明白了些什麽,多了幾分遲疑。


    風波惡見此,拱了拱手,苦笑道:“昨夜夜探阮府之人,正是我與秦姑娘,原是為捉那‘賊燕子’而來,卻不想其中變故,平添了許多誤會,還望員外見諒。”他心中也知,此話一出,無論如何那阮員外對他的印象是不會好到哪裏去了,畢竟他之行事,無論如何解釋,都是是有些無禮的。


    那阮老爺聞言,果然一時無法反應,過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卻不知說些什麽是好,在他看來,似風波惡這等江湖中人,自以為逍遙,卻不知此等行為最是惹人不喜,這也是他不太願與江湖中人來往的緣故,若非是在無奈,更不會求助這些武人。


    風波惡心知對方觀感不好,多說隻怕會尷尬,倒是沒在出聲。


    秦紅棉本就不多話,較為清冷,似這等場麵,更是無心應付,雖說阮員外與她有親,但她其實說來也不熟悉,就是她那師叔,說來也不曾見過,自是沒什麽感情可言,她能安穩坐於此地,已算是難得,更逞論出聲。


    一時間,堂內竟是有些沉默。


    阮員外人老成精,倒不會在意這等情況,畢竟風波惡也是好意,卻不能不招待:“風少俠有心,老朽不敢見怪,聽那丐幫吳大俠之言,風少俠與紅棉功夫均不下於他,能得你們相助,想來星竹無憂矣。”笑了笑,卻是把話題轉到了自家女兒身上。


    “母親曾言,師妹不曾習武,若是有師叔教導,功夫傍身,想來也不至於對這等賊子太過忌憚,不知這又是為何?”秦紅棉卻是難得問道,她心裏也是有幾分疑惑的,雖然對師叔和眼前這位老爺子沒什麽感情,但對這未見麵的師妹倒是有幾分好奇,畢竟她出身秦家寨,多為男孩。


    雖是江湖世界,不拘小節,但男女之防,自古傳下,她也不得不受此所限,除卻母親之外,又是少有女子陪伴,無甚玩伴,難免對自己多出個師妹這等事情有些期待。


    聞言,阮員外微微枯瘦的手微微一頓,麵上多了幾分傷感:“你們有所不知,你師叔自生下星竹之後,便受了難,元氣大傷,不久之後,卻是離了人世,也有許多年了。”老人感懷,向來是氣氛凝重,阮員外顯然對秦紅棉那個師叔是有些感情的,此時更是令人感觸。


    “那我師妹呢?”許是有幾分影響,秦紅棉語氣多了幾分柔和,不負原來那般清冷。


    “星竹此時還在房中,這些時日,她提醒吊膽,這等事情臨到她的頭上,卻是苦了她了。”說著,阮員外愈發哀歎,更顯滄桑。


    便在這時,那喚作阮穆的管家卻是帶著幾名下人端上了熱茶,不過他吩咐幾名下人將茶水上與風波惡兩人後,卻是快步走到阮員外耳畔低語起來,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阮穆對阮員外密語幾聲之後,阮員外便起身對著風波惡兩人道:“風少俠且隨紅棉在此喝茶,有客人至此,老朽還需相迎,見諒。”卻原是有人來訪。


    對方畢竟是老人,風波惡不敢無禮,起身應了聲‘無妨’,這才再度坐下。


    阮員外卻是匆匆出了內堂。


    風波惡看著阮員外離去身影,心裏卻暗自猜測那客人是誰,能讓這阮老爺如此對待的,若不是身份高貴之人,便是與此次‘賊燕子’之事有關了。


    想到這,風波惡小飲一口杯中茶水,潤了潤喉,對著秦紅棉道:“秦姑娘,我們也出去看看?”卻是懷了幾分好奇的。


    秦紅棉詫異看了看風波惡,不知他意思,不過倒也沒有反對,她在此呆著正是無趣,來此也未曾見得師妹,心裏也有幾分煩躁,風波惡有此提議,她也沒什麽意見。


    起身便先一步出了大堂。


    “倒是真個雷厲風行”見此狀況,風波惡無奈搖頭,有些感慨,旋即也不耽擱,緊隨她之後,走了出去。


    誰知剛出院子幾步,便見秦紅棉停在前方,而她身前不遠,卻也有幾人挺住,除卻那阮老爺及阮穆之外,還有六人。


    有五人風波惡是識得的,正是昨夜那幾名丐幫弟子,那排前的吳姓大漢,風波惡還與其交過手,也算是相識了。


    隻是另一人,卻是不曾見過。


    那人衣服書生模樣,生的倒是極為俊俏,且帶著幾分貴氣,宇氣軒而俊,秀而慧,風姿卓著,生的一副好相貌,一身上等白袍,手持折扇,卻不似江湖中人。


    隻是那書生此時表情卻有些呆愣,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秦紅棉,看著有幾分傻氣。


    風波惡見此,不知怎的心裏生出一股不舒服,徑直行至秦紅棉身旁,將其拉至一旁,旋即對著阮員外笑道:“員外見諒,我與秦...紅棉於堂內坐著,覺著有幾分悶氣,出來走走。”


    本來脫口欲出的‘秦姑娘’三字,想著方才白衣書生盯著秦紅棉一幕,卻是不知為何改成了‘紅棉’二字。


    那白衣書生見此,卻是疑道:“這兩位是?”


    阮員外微微一愣,倒也不覺有何不對,隻是有些奇怪,不過轉眼看到那白衣書生疑惑之後,卻是忘卻了這點奇怪,出言道:“段公子,這位是慕容家臣風波惡風少俠,這位是老朽以為遠親紅棉,到此不久,卻也是為那賊人所來。”


    “可是姑蘇的那個慕容世家?。”那白衣書生本來也隻道尋常,看著風波惡將秦紅棉拉開,還有些許不滿,如今聽聞此話,卻是露出了幾分驚容。想來也是聽過慕容名號的。


    “正是。”阮員外點了點頭,這姑蘇除卻那個慕容世家,卻無他了。


    “難怪足下氣宇不凡,卻原是慕容世家之人,在下段正淳有理了。”白衣公子抱拳一禮,江湖上都是實力稱尊,慕容家如今實力,正是頂尖之時,家主慕容絕乃是當世超一流高手,聲名赫赫,饒是風波惡隻是小小家臣,他也不敢小覷。


    段正淳?


    此話一出,倒是令風波惡一驚。


    “可是大理段氏的段公子?”為了確定,風波惡不由出聲詢問道,不過他也沒直接問對方是不是鎮南王,畢竟對方年紀如今也自己差不了多少,是否已經成為鎮南王還未可知。


    他這話倒是讓段正淳微微一愣,他也算是初出江湖,前幾日剛隨朱丹臣與褚萬裏到得姑蘇,此番他也是在酒樓偶遇丐幫諸人,朱丹臣兩人不再身旁,聽聞‘賊燕子’一事,頗感興趣,這才隨著眾人至此,卻是不曾想風波惡竟識得他?


    “風兄識得在下?”卻是反問,也是承認了自己便是風波惡口中的大理段公子了。


    風波惡這才不由感歎,這世界還真是小,昨天遇上個秦紅棉,今天就來個段正淳,這緣分,也是沒誰了。


    “除卻大理段氏,想來別處也找不出像段公子這般風神俊秀之人了。”他自是不會認識段正淳的,不過誰讓他看過小說,隻是此時卻不好解釋,隻得隨意尋了個理由搪塞。


    反正這等誇讚之言,誰都愛聽不是。


    “風兄過獎。”段正淳微微一笑,麵上帶著幾分高興,他雖然不知風波惡所言真假,但這句話既是誇讚了他自己,又對大理段氏隱喻上做了推崇,所謂一話兩誇,倒也難以令人拒絕。


    不過段正淳畢竟風流本性,話還沒說兩句,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秦紅棉身上,眼中讚賞之意幾乎全都表露而出,隻見他笑過之後,看向秦紅棉問道:“員外言及這位紅棉姑娘乃是員外遠親,不知與風兄是何關係啊?”話中之意怕是誰都能聽出。


    阮員外亦是沒想到段正淳的風流本性,也是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風波惡見此,當即笑道:“紅棉與我為友,來此是為那‘賊燕子’而來,大理段氏武功業意向來不俗,傳聞‘一陽指’之功冠絕天下,想來段兄也當是武功高強,也是為那賊人所來吧。”他把話題轉移,不想段正淳在注意秦紅棉,其中心思,卻是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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