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話雖如此,但風波惡也不能當真,隻得苦笑道:“伯母說笑了。”


    秦母聞言,笑笑道:“我這姑娘的性子我知道,少不了給你添麻煩,還是說說你們如何認識的吧,我還真有些好奇,棉兒她可是很少與人這般親近的。”眼眸裏透著好奇,卻是要追尋一番。


    風波惡無奈,感受著秦紅棉瞪視的眼神,以及秦母的好奇,隻得將一些不可言說之事摘了出來,說了說兩人認識的經過。


    “我那妹子,唉!”秦母聽了風波惡的一番話,有些感懷,無非是想起了秦紅棉的師叔。


    “娘,你曾與我說過師叔,不如與我說說師叔之事吧。”秦紅棉見得自家母親這般模樣,不由道。


    她有這樣的想法,一方麵是好奇,另一方麵卻是對師叔嫁給一個員外很是奇怪。


    風波惡也沒出言打擾,就這麽靜靜看著。


    秦母聽得自家女兒所言,似是陷入了回憶。


    “你師叔啊,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她不喜習武,倒是對易容之術頗為擅長,要說她嫁給阮季,也是一場意外。”


    說到這,秦母頓了頓才又道:“她雖然性子溫柔,卻是個倔強姑娘,年輕的時候,我們姐妹也是好奇,便偷偷跑出家門,出外遊曆,便遇到了阮季這個書生,也不知怎麽就看對了眼,族老都不同意這樁婚事,她卻硬是要嫁,甚至與家裏鬧翻,說來也是世事多變,沒想到後來她生了個女兒,傷了元氣,她又不怎麽習武,之後不久便去了,這一晃都過去多少年了。”


    “她去了之後,我便沒在去姑蘇過,倒是她女兒,長著般大了,聽風賢侄說,長得可人,又得承阮季愛護,想來你師叔泉下有知,也該高興才是。”


    說到這些,秦母眼眶有些微紅,想來與秦紅棉那師叔也是姐妹情深的。


    “不說了,都是陳年舊事,倒是你這孩子,出去這麽久也不回個消息回來,害的我和你爹平白的擔心。”抬手輕輕抹了抹眼,秦母笑罵道。


    雖是責怪,卻也是關心。


    秦紅棉自然能理解母親話中之意,伸出手握住母親的手,卻是感動。


    風波惡見此,也不好說什麽,倒是有些尷尬,畢竟人家母女敘情,他這個外人在場,確有些不合適。


    好在秦母沒忘了他得到存在,抬眼瞧見他這幅摸樣,忙的出聲道:“倒是讓賢侄見笑了,人老了,難免有些感懷。”


    “娘才不老呢。”秦紅棉聞言,少有的露出了少女情懷,這也是對自家母親才有,風波惡也未曾見過,倒是讓他瞧見了姑娘的另一麵。


    “伯母哪裏的話。”他不好不回,笑了笑,說道。


    就在三人正說著的時候。


    院門處卻傳來了一陣爽朗的聲音。


    “阿英,我回來了,棉丫頭呢,聽說她回來了。”爽朗中帶著幾分粗狂,聽著像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


    秦紅棉聞言,眼睛一亮,忙的站了起來。


    風波惡見此,便知道來人恐怕是她父親了。


    “棉兒,你爹想是聽了你的消息,回來了。”秦母聽到這道聲音,麵上也是帶了幾分笑意,拍了拍自家女兒,也是站起身來。


    秦紅棉點了點頭,看摸樣卻是要出去迎接。


    風波惡暗道果然,也不敢失了禮數,隨著兩人出了正廳。


    “爹!”


    三人出了正廳,迎麵走來的是一個昂藏大漢,國字臉,帶著些胡須,一身粗布短打,看上去有幾分豪爽大氣,行步間雷厲風行,正是秦紅棉的父親,秦樂虎。


    秦紅棉瞧著有幾分激動,先前為母親所感,如今情上心頭,更是想念自家父親,語氣也帶著幾分欣喜。


    “棉丫頭,我在寨裏聽說你回來了,還帶了個俊俏小哥,在哪呢?”


    秦樂虎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見到自家女兒高興是高興,卻又問起了風波惡的事情。


    秦紅棉看上對自家父親也有些無語,女兒就在麵前,這又這別的去了,本來還有些激動的心思霎時變了幾分。


    “爹~”


    她也不知該怎麽說好,一見麵就說什麽俊俏小哥,畢竟還是個黃花姑娘,怎麽聽怎麽覺著這話話說的不對,雖然這是自家父親。


    秦母想來對自家夫君的性格也是十分了解的,麵上帶笑,沒有說話。


    風波惡見此,卻是上前一步,行禮道:“小子風波惡,見過伯父。”還是極為恭敬的,畢竟不知道這個伯父的性格如何。


    秦樂虎聞言,卻是打量了一番,隨即才點點頭道:“不錯,長得還好,就是有些瘦了,不知道功夫怎麽樣。”說著,又道:“小子,就是你看上我家棉丫頭了?”


    這話說的,在場幾人,出他自己之外都生出了幾分無奈。


    “這個...”


    風波惡有些尷尬,也不知該如何回話,是與不是,這話怎麽回答都不太對。


    “爹,您這說的是什麽呢?什麽就看上了。”


    秦紅棉麵色帶幾分羞紅,見不得自家父親如此態度。


    “哈哈,丫頭,這小子果然對你起了心思,你老爹我可從未見過你這副模樣,總歸還是我生的,我哪個不知道。”秦樂虎卻是瞧了瞧女兒,才哈哈笑道。


    還沒等秦紅棉說什麽,他卻是又對著風波惡說道:“你小子看上了我家棉丫頭,我家丫頭好像也對你起了幾分心思,不過你小子可不要以為我會把女兒這麽交給你,想要做我秦樂虎的女婿,武功人品可一樣都不能差。”


    剛見麵,這老家夥就把風波惡當成的備選女婿,看摸樣還要對風波惡進行一番檢測。


    “伯父說笑了,我與秦姑娘還隻是朋友...”


    風波惡拱了拱手,卻是無奈笑道。


    哪知秦樂虎沒等他說完,便喝道:“什麽朋友,難不成你還看不上我家丫頭,也不對,你小子說話也不是個爽利人,我秦家寨這鄉下地方,哪裏有那麽多規矩。”他說話卻是來得直接,也不管風波惡什麽想法。


    這回風波惡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他這麽大個人,還沒見過想秦紅棉父親這樣,額,直接的人,一時苦笑,不知怎麽回答。


    秦母瞧見兩人模樣,適時出來打過場,對著風波惡便道:“你別理他,他就是個渾人。”說著又對秦樂虎道:“女兒才剛回來呢,就說這些,也不消停一會兒,人家賢侄大老遠從姑蘇過來,可不是聽你這老鬼教訓的。”


    “我這不是...好吧,好吧,一會兒再說,一會兒再說。”顯然秦母對秦樂虎還是有些約束力的,麵對自家夫人,訕訕一笑,他也不敢在說些什麽了,不再為難風波惡。


    不過風波惡瞧他的模樣,顯然人家還惦記這他這個‘備胎女婿’呢。


    “你們進屋吧,我去做飯。”見自家夫君還算受管束,秦母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說道。


    聽到吃飯,秦樂虎倒是沒在瞧風波惡,反而是眼珠子一亮,對著秦母便道:“做飯,那我那...”話沒說完,眼珠子卻是亮極,還帶著幾分渴望。


    風波惡倒覺奇怪,這‘伯父’說的是什麽。


    秦母聞言,剛要提步離開,卻是頓住,瞧了秦樂虎一會兒,才道:“許你喝酒,不過可不能再欺負風賢侄了。”言罷還瞪了他一眼,又對秦紅棉吩咐了一番,這才往廚房走去。


    想來也是叫秦紅棉看著自家父親。


    “嘿嘿,那好。”


    秦樂虎笑得眼都眯了起來,對這個回答顯得很是滿意。


    看著離開的秦母,他又道:“小子,你還不錯。”


    也不知是真覺風波惡不錯,還是因為得喝酒不錯。


    秦紅棉那般直接的性子,怕是沒少有這位伯父的影響,風波惡一麵跟著兩人進入正廳,一麵忍不住暗想。


    進屋坐定。


    秦樂虎又是閑不下來,問起了風波惡來曆,與兩人相識的經過。


    風波惡自是言無不盡,把對秦母說過的又回了一遍。


    “殺得好,似這等賊子,就該殺了,沒想到你小子文文靜靜,這點到很符我的意。”一番話下來,秦樂虎別的沒注意,對自家女兒也沒太過關注,倒是說起了風波惡殺死王燕的事情來。


    對風波惡來說,這個‘伯父’是在是出人意料的很。


    “小子,聽你這麽說,你武功不差,使的還是刀法,不如你我切磋一番?”說著,秦樂虎卻是又話題一轉,想來是因為風波惡的敘述,有些手癢了。


    “這...”風波惡不知如何回答。


    “爹,一會就吃飯了,還打什麽架。”秦紅棉想起自己母親的話,不由出聲製止自家父親。


    “活動活動筋骨有什麽不好得,再者說了,我這不是幫你看看這小子功夫過不過關麽,你這丫頭還埋怨我。”對於自己女兒,秦樂虎仗著身份,可沒客氣。


    “爹~”秦紅棉聞言,麵色一紅,不知怎麽說了。


    “小子,如何。怎麽又磨磨唧唧的了,先前你殺那賊子可是挺得我喜歡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該豪爽些才是。”秦樂虎沒再理會自家閨女,而是對著風波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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