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不見我!”


    “又不見我!”


    “你給我等著!”


    “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梁長老氣哼哼的回到翠微居。


    想砸些茶碗撒撒氣。


    但想到這些茶碗都是大端王朝官窯燒製,專供皇族使用,她到底沒舍得,隻好拿出鞭子抽了一會兒側院的假山出氣。


    這已經是她進入乘風靈院的第二個月。


    為了成為外門長老,她幾乎掏空大半身家。


    之後又掏了五十塊下品靈石,才勉強得到這座位置偏遠的翠微居。


    梁清月就沒見過這麽黑心的宗門。


    自己委身過來當長老,長生院不僅對她一點都不重視,反而還趁機獅子大開口。


    好不容易花錢進來了,別說讓她參與靈院大小事,還讓她沒事不要出翠微居,免得打擾諸位弟子的修行。


    否則,會被逐出宗門!


    簡直就是變相囚禁。


    還是她自己花錢求來的!


    找誰說理去?


    梁清月進來一個多月。


    也後悔了一個多月。


    但她也深切明白自小接受的皇家教育,是有多麽的正確:


    方外野宗都不是好東西。


    梁清月來到乘風靈院一個多月,除了去山湖軒找張易的那幾次,根本沒出過翠微苑。


    對於乘風靈院的了解幾乎與以前一樣。


    她甚至都不清楚乘風靈院與長生院到底有什麽區別。


    梁清月更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四大長老已經不大管乘風靈院,她根本沒機會用靈石買來一個外門長老的虛名。


    乘風靈院不存在的那一天,這個外門長老的虛名也就沒用了。


    因為她的名字根本就沒登記在長老名冊上。


    而梁清月這次去找張易,確實與大端王朝欽天監大司晨有關。


    她想讓身為首席弟子的張易陪她一起去,趁機攀上欽天監大司晨,好讓她有機會重回都城。


    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宗門,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可別說見張易了。


    她連湖心島都沒上去。


    還有那個木頭莊子一樣的臭丫頭,自己都塞給她五塊下品靈石了,她就是不鬆口。


    好處隨便拿,事情不用辦。


    這就是張易聽到梁清月塞靈石給方兆玉時,對方兆玉說的原話。


    “怎麽辦呀?”


    “大司晨再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錯過這次,梁清月真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這樣的機會。


    方兆玉不帶她過去,她自己也沒辦法飛過去。


    隻要梁清月靠近鬆花湖,小金就會第一時間發現。


    她一個垃圾築基,哪裏是小金的對手?


    梁清月正苦惱之際,有人來到翠微居門外,對她說道:“梁長老可在?我家公子有請。”


    梁清月來這裏這麽久,還是頭一次有人登門。


    不過,隻是讓下人過來請她,這是有多不把她放在眼裏?


    梁清月隔著門不悅道:“你家公子是誰?”


    “長老去了,不就知道了。”


    門衛之人比梁清月還要不耐煩,繼續說道:“公子不喜歡等人,梁長老還是快些隨我去吧!”


    “放肆!”


    梁清月頓時被激怒。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


    她抬手一揮,門無聲而開。


    梁清月目光陰冷的望向站在門口的年輕人,語氣冰冷的說道:“想見我,讓他自己來。”


    沈濤並沒有被梁清月展現的氣勢鎮住。


    相反,他覺得很可笑。


    一個山下王朝的皇族之女,不久前才被貶為庶人,倒是把譜擺到了長生院。


    沈濤還真想跟她說一句:不知者無畏。


    隻是眼下她還有點用處。


    沈濤便沒有發作。


    依舊如之前那樣的冷漠語氣,對梁清月說:“梁長老去山湖軒,不過是想借首席弟子之名,去雲間城見大端王朝大司晨。”


    “我家公子正好也想見見那位大司晨。”


    “梁長老可願同去?”


    梁清月眼中頓時閃過思索之色,隨即目光警惕的望向沈濤:“你們調查過我?”


    “話已帶到,過時不候。”


    撂下這句話後,沈濤轉身離開。


    根本不在乎梁清月的臉色究竟有多難看。


    “哼!”


    梁清月氣得重重關上門。


    隻是稍稍遲疑了一下,她又推門而出。


    卻不是追沈濤。


    而是以最快速度來到山湖軒。


    看到正在為院中靈花靈草澆水的方兆玉,她麵色嚴肅的走過來,對方兆玉說道:“快去告訴張易,有人要我帶他去見大端王朝大司晨。”


    方兆玉的手頓了一下。


    但她馬上又不急不慢的繼續為靈花靈草澆水,同時對梁清月說道:“有人願意陪梁長老同去,不是很好嗎?”


    “我又不認識那什麽公子……”


    說到這裏,梁清月猛地一滯,突然覺得眼前這臭丫頭有點不簡單,說道:“你知道我找張易何事?”


    這個時候,顧錦書從門外走來。


    看到梁清月也在這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梁清月也對她冷哼了一聲。


    大哥梁青鬆的青霄劍還在顧錦書手中。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顧錦書沒好氣道:“你怎麽沒跟沈子良一起去?”


    “沈子良是誰?”


    梁清月隻覺得顧錦書莫名其妙。


    方兆玉對待顧錦書,可要比梁清月熱情多了。


    她放下水壺,過去抱著顧錦書的胳膊,笑著說道:“顧師姐,你來的正巧,我剛從公子那邊回來。”


    二人坐到石桌旁。


    顧錦書笑嗬嗬的說道:“師兄是不是又給你好東西了?”


    “嘻嘻!”


    方兆玉取出茶杯、茶壺與小火爐,以靈力點燃火爐中的木炭。


    隨後,獻寶似的取出一個一尺長寬的青玉盒子。


    梁清月還以為盒子裝的是什麽寶貝。


    哪裏想到,方兆玉打開蓋子後,裏麵隻是清水。


    那麽珍貴的靈玉盒子,竟用來裝水?


    正在她覺得方兆玉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時,卻見顧錦書欣喜的說道:“是師兄那兒的井水?”


    “當然了。”


    方兆玉掩不住眼底的歡喜,又取出一隻拳頭大小的白玉盒子,對顧錦書說:“還有北鬥峰哦!”


    “你先等一下。”


    顧錦書忙掏出一張靈符,以靈力灌入靈符。


    隨後,她語氣歡喜的說道:“陳師姐快來,方師妹又從師兄那裏得來了好東西,來晚了可就沒有了。”


    說完,顧錦書將靈符一放。


    那靈符就化成了一道白芒飛向了明月館。


    梁清月知道顧錦書嘴裏的陳師姐,就是陳靜芝。


    她並不想與陳靜芝撞見。


    卻又好奇方兆玉那白玉盒子裏裝的北鬥峰有何特殊。


    她可是喝過專供皇家的極品北鬥峰。


    若白玉盒子裏的北鬥峰,隻是普通之物,一會兒看她如何奚落。


    誰讓方兆玉不識高低那般輕視她?


    存了這份心思,梁清月便忍住心裏不快,留了下來。


    不過片刻,陳靜芝就來了。


    人還沒走到門口,便已經聽見陳靜芝的調笑聲傳來:“方師妹又得了什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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