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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戰神和占星師
在一片光禿禿的山丘之上，赤足的白衣少女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腳邊躺著幾十具破破爛爛的人類屍體。
這些人類屍體的傷口相當奇特，隱藏在皮下的血管全部暴露在外，像是血液自己衝破皮肉的束縛跑掉似的。
然而這片山丘卻沒有哪怕一點被鮮血浸染的痕跡，隻有因類似旱災時的那般幹燥而爆裂開來的泥土。
若不是那幾十具屍體排排放在少女腳下的話，實在看不出來這裏在半小時前發生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那是數百名人類竭盡全力地去圍攻那個白衣少女，甚至用上了自爆和獻祭之類的魔法……但它們在少女的注視下全部像被刺破的氣球一樣爆開，翻騰的血液猶如高壓的紅色蒸汽從它們體內湧出，然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塞回它們殘破的體內封存。
每死掉一批人類，少女就會悠悠然地邁著踩在虛空上的腳步從光禿禿的山丘上走下，帶著這些屍體回到山丘上堆放著。
時不時地就會劃開一個屍體的身體，伸手沾上一點那些混雜著內髒碎片的血漿後，轉身在山丘上的石壁上塗塗抹抹些什麽。
那是來自另一個宇宙的古文字，按著少女現在編排好的順序被‘寫’出來的話，具有很強的意識幹涉能力。
簡單來說，就是類似入夢術之類的魔法。可以將自己的夢境和他人的意識進行對接。
不過從施術要求來看，無疑是一個邪術。
這個術式在意識對接的過程中會持續消耗材料，具體材料以活物的血肉為最低標準。
人類的血液中含有各種各樣的【汙穢】，作為靈魂的貨幣，血液承載了一個人類絕大部分的‘信息量’……作為這個術式的消耗材料簡直是又廉價又方便。
但是會惡心，這個術式還有一個必要的儀式過程，要模仿在少女老家的傳說裏存在的某個人物的事跡……將材料們殺死，然後把它們的血液抽離，再強行塞回去，順便說一下，在將血液塞回去的同時碾碎材料們的內髒，使血液和內髒碎片混雜在一起，經曆這樣處理後的材料會具有更棒的效果。
當然這個過程中，血漿會被材料們死前的怨念影響，會發出腐爛發酵的惡臭氣味，同時手感也會變得極為粘稠……
所以此刻的少女對於自己正在使用這個術式的現狀表現十分苦惱。
“……真惡心啊，實在是太惡心了。”
雖然覺得很苦惱，但並沒有在少女美麗的臉龐上表露出來，她的臉色一片沉寂。
“別這麽說嘛，大姐大。”
俏皮的女性聲音驟然從刻畫在石壁上的符文裏傳出：“隻要能夠快點建立起臨時通信圈，我們就能夠盡快找到剩下的團員了。”
“少在這裏說風涼話，莫莉特。”
少女麵無表情地說道：“我都快被那些邪教徒的血液惡心死了，它們的血液比起普通的人類血液不是一般的惡心……”
“怎麽個惡心法呢？”
“幹花油和風爵蘭混合以後的味道。”
“……那真是有夠惡心的……”那個聲音安慰道：“可是大姐大你要堅挺啊！現在我們能依靠的隻有你了！”
“……”
“不要生氣啊！誰叫我們全團連一個通信兵都沒有？”被白衣少女稱為莫莉特的聲音繼續從符文傳出：“真是要命啊……要不是大姐大你還有一手即時通訊技術的話，我們連時間軸的誤差都不能傳回星域，那樣的話，等最高龍神察覺不對時，我們早就跪了……”
“……”
“大姐頭你不要有情緒啊，而且要論誰比較慘的話，我這邊遍地老鼠明顯不要更惡心啊……”莫莉特抓狂地說道：“大姐大你那邊好歹還算是人形生物啊！”
“人形的觸·手怪麽？”
“……額……求別提觸·手……算了，大姐大你再辛苦一下吧。”莫莉特繼續說道：“隻要建立起通訊網，大家就能很快聚集了。”
“你說得倒是輕鬆……”白衣少女輕聲抱怨了一下，但旋即嚴肅起來：“你那邊有什麽發現麽？”
“大姐大你囑咐我找的關於這個文明的曆史……這個我目前還沒找到，不過我今天發現了比文明曆史更加有價值的情報。”
“什麽事情？”
“這個世界的時間軸雖然現在亂七八糟，但經過我這幾天的驗證得出的結論來看，它一度被此世最高意誌重置過一次，像是為了抹去什麽存在的痕跡似的。”
“證據。”
“證據什麽的別鬧……我現在也沒法給您看啊。”莫莉特輕笑道：“難道要我再像前幾天一樣在這城市裏繞來繞去給您指明哪個位置有強烈違和感麽？而且就算我指給您看你也看不出來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言外之意是，區區一個沒腦子的戰神就別跟著占星師鬧了……
“……你要是再繼續做出職業歧視的行為，我回去後會直接拎你到冰封大陸體驗勞改生活。”
“您倒是快點拎我回去啊？！”
下屬的無腦發言自然是被熱心腸照顧下屬且心很寬的上司無視掉了。
“那按照你的說法，那個意誌是要抹掉誰的痕跡呢？……好吧，算我多嘴。”
白衣少女覺得問出這個問題的自己真的是很沒腦子。
“大姐大不要灰心！”莫莉特安慰道：“畢竟是戰神嘛，要什麽腦子？”
“又不是生命女神，戰神也是要動腦的好不好？預判對手行動也是動腦！”
白衣少女弱弱的反駁。
“是是是，您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莫莉特說道：“誒，大姐大，那小家夥現在還好麽？你之前說她怎麽了？被當地的女巫囚禁來著？”
“不是當地人。”白衣少女斷言道：“她身上纏繞的因果線要遠超這個大陸上的大多數存在……直覺告訴我，她和現在襲擊我的邪教徒們有關係。”
“哦哦！什麽關係？”
“……總之我已經讓那孩子小心點了，那個女巫看似囚禁她，但實則是在保護她。”白衣少女一想起某個身影就不禁搖頭：“那孩子和我們降臨在荒郊野外不同，她則誤闖了某個國家的試驗場，要不是那個女巫出麵保下她，她就得被當成實驗品抓走。現在的話，她必須每天講她那狗血至極的愛情故事博得那個女巫開心，不然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覺得她無趣的女詩人殺了。”
“……真不知道該說她倒黴還是幸運了……”
莫莉特悻悻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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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片山丘卻沒有哪怕一點被鮮血浸染的痕跡，隻有因類似旱災時的那般幹燥而爆裂開來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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