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自從你換了工作,好久沒見了,新單位感覺怎麽樣?”


    兩人剛見麵,白晨就甩手拍了下穀月華的肩膀,顯得很是開心。


    “還行吧,我們這種搞開發的,每天上班就是碼代碼,到哪都一樣。”穀月華道。


    “聽上去很一般嘛。有沒有興趣跟我幹?”白晨道。


    穀月華知道白晨畢業後進了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憑著高情商、講義氣、能喝酒,拉了許多客戶,已經連續三個月銷量第一,成了銷售明星,每個月提成都有好幾萬。


    不過聽白晨說讓跟他幹,穀月華卻是有些驚訝,一個搞房地產,一個搞it,可以說幾乎沒什麽關聯。


    穀月華直言道:“怎麽?房地產不幹了,準備轉行啦?”


    “嗨!那怎麽可能。房地產可是我的老本行,我還想著明年看看能不能混到市銷售副總的位置上去呢。”白晨道。


    “服務員,拿兩瓶龍雕來。”沒等穀月華開口,白晨便朝著外麵喊道。


    “你小子這是喝酒喝上癮了?飯還沒上,你就準備開喝了?”穀月華笑著道。


    “這不習慣了麽。還是你好,不用陪客戶喝酒,幹我這行的,不喝酒就搞不到客戶。”白晨輕笑了一下說。


    “身體扛得住不?我陪公司的銷售一起出去跟客戶喝酒,沒少見他們喝吐的。”穀月華關心道。


    “行吧,畢竟還年輕,趁這幾年拚一拚,等年紀大了,那些三十多歲還在搞銷售的,那才慘。上周公司還有個哥們喝高了,心髒驟停,差點就回不來了。”


    白晨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跟穀月華碰了一下,便喝了起來。


    “要不跟我混吧?”穀月華趁這檔口,把這次來的目的給拋了出來。


    “噗!”


    白晨聞言,嘴裏的酒還沒咽下,一口氣沒順過來,便噴了出來。


    “啥?我說月華,你開玩笑呢吧?讓我去寫代碼可不成。”白晨道。


    穀月華知道白晨誤會了,戳了下白晨的肩膀道:“想什麽呢。就你這塊料,讓你喝酒忽悠還行,讓你搞技術不是誠心跟你過不去麽。”


    白晨也笑了起來。


    隨即開口道:“我說月華,我這還沒把你挖走呢,你倒是先要讓我挪窩了。今兒還真巧了。”


    穀月華也跟著笑道:“怎麽樣?白總?有沒有興趣啊?”


    “說吧,我的穀大老板,您準備讓我幹嘛,我隨時聽您的吩咐。”白晨調侃道。


    白晨想著就穀月華那樣,從小到大人是很聰明,讓他搞技術那沒問題,讓他開公司卻絕不是那塊料,說不定穀月華就是學他的話,跟他鬧著玩呢。


    穀月華跟白晨一起混了這麽多年,看他的神情,哪裏會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穀月華道:“我成立了個宗派,準備開個武館,現在缺人,想拉你入夥。”


    白晨原本剛喝了一口酒,聞言再次“噗”的噴了出來。


    大笑道:“老穀啊老穀,就你還開宗立派,還準備開武館?你也太能扯了吧。”


    穀月華卻沒講話,而是平靜而嚴肅地看著白晨。


    白晨笑了一會兒,見穀月華沒有出聲,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月華,你不會是說真的吧?”白晨不確定道。


    “對,真的。”穀月華肯定道。


    穀月華剛講完,白晨立馬站起來走到穀月華身前,伸出手想要去摸穀月華的額頭。


    穀月華見狀一把推開白晨的手道“你幹嘛!”


    “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要麽是上次喝酒住院把腦袋給撞壞了。”白晨道。


    “你才撞壞了。”穀月華沒好氣道。


    “行,看來是沒撞壞。”白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


    白晨仔細看了看穀月華,見他沒什麽兩樣,還是那個跟自己一塊長大的穀月華。


    於是開口道:“現在市麵上那些跆拳道、泰拳、柔道什麽的,大都是些騙人的,你要是真想開武館,得聘些專業的人過來。我這一年接觸了幾個大客戶,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穀月華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他就知道,無論自己怎樣,白晨都會支持自己。如果自己有困難,白晨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我親自教授!”穀月華豪氣幹雲道。


    若說方才,白晨還以為穀月華是一時興起,可聽了穀月華這句話一說,白晨卻是大吃一驚。


    “開玩笑吧你?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也能教武功?”白晨半開玩笑半當真道。


    “就知道你不信。”穀月華笑道。


    “別人不知你,我還不清楚麽?咱倆從小一塊長大,連你穿什麽顏色的內褲我都一清二楚。我說月華,你要是真想開武館,我們還是認認真真地,找幾個教練好好教。”白晨道。


    穀月華之所以遲遲沒有找白晨,便是在專心修煉,把武功練好了,自然就是最好的證明。


    穀月華笑道:“小白,咱倆找個地方練練,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武功。”


    說完,穀月華便起身往外走。


    “哎,哎,月華,你等等。”


    白晨見穀月華真要走,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酒,追了出去。


    結完賬,兩人便就近找了個公園。


    穀月華將外套一脫,深吸一口,對著白晨道:“看好了!”


    “我這套武功叫做清波無痕手,”穀月華邊練,邊開始為白晨講解起來。


    白晨原是極度不信的,此刻見穀月華竟真的有模有樣的擺弄起來,嘴巴不由地微微張了開來,顯得有些吃驚。


    “這套武功以手命名,自然是以手上功夫為主。含拳法、掌法、指法、鞭法四種套路。有推、拉、擒、擋、劈、甩、錘、揉八式,每一式又有八招六十四種變化。”


    “既為清波,便是以柔為核心,每出一招,似柔實剛、柔中帶剛、以柔克剛!如清波一般,層層疊疊、綿綿不絕,形成排山倒海之勢;何為無痕,便是這窮窮無盡招法,卻讓對方似是而非、虛虛實實、無痕無際,接無可接之下,最終將對手拍死在自己手下。”


    “這清波無痕手,雖以手為主,卻是引動全身氣機,以神禦氣、混元抱一,腰、背、腿、腳皆可化為致勝之兵,無所不可為、無所不可用!”


    穀月華之所以在演示之時,也給白晨詳細講解,便是要讓白晨知曉,自己不僅會武功,也會教武功,這樣才會讓白晨更加容易地接受他開武館的想法。


    正如穀月華所講,每每出手,在白晨眼中都似綿綿無力,可最終擊打在身周的樹上時,都會發出棍棒敲擊之聲,引得樹幹陣陣抖動。


    一套拳法打完,一個小時過去。白晨雖是武功小白,可卻也能感到其中威力,比之那電視中武術明星,似乎在身法、勁力上要更勝一籌。


    白晨忍不住便“啪啪啪”地拍起手來。


    “月華,你真行,就憑你這一手,開個武館,我想應該綽綽有餘了!”


    這一次,白晨不再懷疑,反倒是開始有些看好穀月華真的能將武館辦起來。


    穀月華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死黨驚訝的模樣,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哈哈,怎麽樣小白,這下相信了吧。想不想跟我混啊?”


    “行。我負責給你找人、找場子,你負責教學。”白晨也是十分爽快之人,既然兄弟想幹,也有這個能力幹,怎麽滴都得支持他。


    “哈哈,小白,你真的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我相信,從這個武館開始,以後咱倆一定可以幹出一番大事業!”穀月華大聲道。


    白晨不明白怎麽穀月華突然這麽自信起來,跟原來的他有些不一樣了。但是看著穀月華眼中閃爍的自信,似乎覺察到穀月華心中的雄心壯誌,不由地也跟著興奮起來。


    第二天開始,兩人分頭行動,張羅著開武功的事情。


    說是分頭行動,其實也就是白晨一個人在忙前忙後,穀月華沒什麽人脈,也沒什麽資源,幾乎事事都需要白晨幫他搞定。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又是一個周末,終於到了武館開張的日子。


    穀月華其實內心也十分地緊張,雖說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畢竟是第一次自己當家,相當於創業,生怕自己會做不好。


    好在有白晨,這一年的銷售工作,將他鍛煉地精明和能幹,他租了一個曾經開過的武館,地段還算不錯,不用重新裝修,又請了一家專業的營銷公司,對穀月華和武館進行宣傳,將原本平平無奇的穀月華,硬是吹成了享譽中外的武林高手。


    隆重的開業儀式,吸引了路上大量的行人駐足,各種豐富和豐厚的開業優惠活動,隨著一張張傳單、一聲聲廣播傳了開去。


    “清波武館。這名字倒是不錯。”


    “恩。而且你看,這武館教的是傳統武術,現在其他的武館都是些跆拳道啊、柔道啊什麽的,想學傳武也不知道去哪。”


    “現在傳武沒落了,哪裏還能學到真的武術啊,估計又是一些憑著有些力氣、耍花架子的騙子。”


    “你看著上麵寫著:館主穀月華,國家知名武術家,清波無痕手唯一傳人,曾作為武術大家與東亞各國進行交流切磋,獲得國內外高度認可。”


    “假的吧。我怎麽沒聽說過傳武裏還有清波無痕手,要學不都去學八卦掌、形意拳、太極拳什麽的嘛。”


    “國家知名武術家?吹牛吧,趕緊上網查查。”


    路過的行人,有些拿了宣傳資料,轉身便扔進了垃圾桶;有些出於好奇,倒是會看一看,打聽打聽,反正閑的無事;有些傳武愛好者,倒是一直想學,苦於沒有門路,難得開了一家,倒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作為傳統武術館,白晨考慮的還挺周到,除了宣傳和優惠活動,還請了舞獅隊過來表演,將開業的氣氛烘托地十分的濃烈。


    不過作為今日的主角,穀月華卻有些低調,也許是因為自己終於踏出了鴻蒙宗發展的第一步而有些激動,也許他原本就不是那麽喜歡熱鬧。穀月華靜靜地待在武館裏,聽著外麵的吵吵鬧鬧,期待著會不會有學員上門報名。


    等了小半天,一直臨近午飯的時候,終於是有兩個小男生在父母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他們好奇地觀望著武館,見兩邊都站著幾個人,像是學員模樣的,穿著白色練功服,場地最裏麵中央,坐著一個小年輕,正微笑地看著他們。看樣貌,正是宣傳資料上的館主穀月華。


    “你好,請問你就是穀月華館主嗎?”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道。


    “你們好,我就是。”穀月華用溫和的口吻回答到。


    “我兒子喜歡傳統武術,一直想學武功,你們武館教的清波無痕手,比別家的跆拳道誰厲害?”這個中年男子道。


    穀月華一下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懵逼。


    他雖然學了清波無痕手,卻從未跟人正式交過手,跆拳道那些,他也隻在電視裏見過,具體厲不厲害,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自己既然做了館長,自然不能弱了自己的名頭,而且他相信,清波無痕手可是作為係統提供的初見境武技,總不能太差。


    穀月華溫潤地笑道:“跆拳道和清波無痕手分屬不同的體係,武功強不強,與學的人也有很大的關係。不過作為我們國家的傳統武術,我相信清波無痕手絕不會弱於任何武功!”


    “我兒子太老實了,身體瘦弱,在學校有時會被同學欺負,就想學點防身的本事。”另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子開口道。


    “嗬嗬,這位女士,很多人學武,多是為了強身健體,你的想法很好,如果願意到我們武館學武,好好學,一定可以把身體練上去。”穀月華肯定道。


    “那行,你資料上說開業一個月內報名打六折是不是?”那中年女子道。


    “是的,一節課兩個小時,原價300元,八節課為一個階段,半年50節課為一個學期。現在武館新開張,報一節課180元,報八節課優惠到1280元,報一個學期的話優惠價7500元,一年的話15000元,再另送你兩節課。一個月之後,全部都恢複原價了。”穀月華道。


    那女子跟那男子兩人別處商量了一會,回過來對穀月華道:“我們兩家孩子都先報八節課看看。”


    穀月華聞言,心中頓時十分開心,沒想到剛武館剛開張,就有兩位小學員報名,自己一下就進賬2560元,這都頂的上自己半個月的工資了。


    穀月華將這兩家人指引到白晨那裏。


    現在武館剛開張,沒有招聘新人,隻有穀月華一個館長,白晨就暫時充當一下後勤部長了。


    穀月華和白晨雖是死黨,可既然兩人合夥開武館,這利益還是得分清楚,免得以後為此為心生嫌隙。


    穀月華作為館長,又是由他親自教授,雖然隻投了自己僅剩的四萬,但是還是占了六成的股份。


    其他的所有開銷一律由白晨出資,承擔了初期的風險,若是辦不好,則可能血本無歸,若是辦得好,以後便是一本萬利的事情,還不用教課,因此便商量占了四成。


    這一日,從早上開業,到晚上落日關門,一共便隻有這兩個小學員來報名,一個叫朱福德,一個叫蔡鴻鵠,均是十歲,還在念小學。


    因為平日穀月華和白晨還要上班,因此便將授課的時間定在了每周六、日兩天,上下午各授課兩小時,不論寒暑,均是早上9:00-11:00,下午2:00-4:00。


    關了門,穀月華和白晨坐在武館,計劃著武館未來的經營方向。


    “對了,小白,上次你跟我說要我幫什麽忙?”穀月華突然想到。


    白晨上一回被穀月華一番動作,早把這事給忘了,此時聽穀月華問起,一拍大腿道:“哎呀月華,你不說我還真不記得了!”


    提到這事,白晨興致高昂起來,站起身來接著道:“我這一年跑業務不是多少認識了些人嘛,其中有幾個說這幾年國家大力發展信息化產業,覺得是個機會,想往這方麵發展發展。”


    穀月華頓時明白過來:“你上次說讓我跟你混,就是想讓我提供技術支持?”


    “對啊,雖然你才畢業一年多,也沒指望你搞出多大的項目來,可我那幾個哥們也認識幾個這方麵的人才,所以想問問你們看,有沒有興趣一塊搞?”白晨道。


    穀月華聞言笑著錘了白晨一拳道:“哢,啥叫我才畢業一年多,我技術那可是杠杠的,信不信明天就給你搞個木馬放你電腦上,天天給你桌麵上插根香祭拜你。”


    “切,來啊,怕你啊,大不了重新買台電腦,哥不差錢。”白晨笑道。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啊,嘿嘿。”穀月華道。


    “我好怕啊。。。”白晨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道。


    兩人隨即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白晨有些遺憾地開口道:“本來想拉你入夥的,現在你開了武館,看來是沒時間了。”


    穀月華卻有些意動。


    自從他有了老宗之後,心態也在慢慢地發生變化,原本為了生計而工作,現在卻已無需再考慮這些,真到窮瘋了,大不了浪費點積分換他一個億。


    若是能跟兄弟一起幹,那可是比什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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