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斌雖然為人貪財,但是身為武術協會的會長,手段倒還是有一些,沒用幾天,就組織了協會第一次的實地拓展。


    “各位同學,從本月起,協會每個月都會組織一次戶外拓展活動,聯係本市知名的武館給大家做實地的培訓。”出發前,梁國斌在學校門口給大家解釋道。


    “今天我們即將要去的武館叫做清波武館,是本市新開的一家武館。上個月我們組織的武術沙龍,相信有很多同學都參加了,那你們一定還記得,當時那位技壓群雄的表演者,他就是清波武館的館主穀月華!”梁國斌接著道。


    “今天穀館主為我們準備了內容豐富的實戰演練和現場授課,穀館主的武功不說本市第一吧,那也是最頂尖的,希望大家好好看、好好學,要是能夠學到一招半式,那以後出門,也算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梁國斌倒不說吹噓穀月華,而是既然是他組織的,去的武館越厲害,自然就越能夠顯示出他的能力強。


    不過等到眾人興致衝衝地來到武館外,卻見武館門口正有許多的人圍著,還有人在叫喚著。


    “好像有人在鬧事?”協會中有的學生悄聲道。


    “這武館不會有問題吧?我們第一次來就碰到這種事情。”有人道。


    “是啊,我就說應該去那些已經有些名氣的武館,這種新開張的武館,一看就不靠譜。”又有人道。


    梁國斌看好多學生都在那裏竊竊私語,大多是對於武館和他不好的言論,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


    梁國斌對著眾學生喊道:“大家稍安勿躁,我們先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讓你們館主出來!”


    “是啊,你們館主不是很牛逼嗎?怎麽當起縮頭烏龜了?”


    “聽說你們館主當眾說你們的武功比其他的武功都要厲害,怎麽?敢說大話,現在卻不敢出來了?”


    梁國斌帶著眾人湊近了些,便聽得有人帶頭叫喊著。


    隻是任由這些人如何叫喊,清波武館裏麵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連一個人都沒出來。


    待這些人又叫喊了一會,裏麵才總算走出來一個人,梁國斌和眾協會的會員倒是認識,這人也是協會的會員,名叫王旭光。


    王旭光是那天穀月華參加完沙龍後帶頭來報名的學員之一,一口氣報了一年的班,想著能夠學有所成。


    隻要沒課,他幾乎天天都泡在武館跟著穀月華學武,雖然沒什麽太大的天賦,倒也學了個有模有樣。


    本來武館的學員們聽見外麵叫喊,沒想出來,可外麵實在叫得厲害了,王旭光忍不住,便走了出來。


    他走到門口一看,見到外麵圍了十多個人,穿著跆拳道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個培訓班的。


    圍著的人雖多,但其實叫喊的也就前麵的三四個,其他的也都保持觀望的態度。


    “你們是哪裏來的?今天我們館主正好不在,有什麽事等他回來再說。”王旭光對著眾人道。


    “不在?我看是躲起來了吧?哈哈哈。”對麵領頭的一人大笑道。


    “我看你們武館趁早解散算了,牛逼吹得老大的,真碰到事情了,館主第一個躲起來。哈哈哈哈。”對麵另一個人道。


    “我們館主真的不在,要是在的話,也輪不到你們在這裏囂張!”王旭光道。


    想了想,王旭光接著道:“不要說我們館主,哪怕是我們湯虹教練在,你們也絕不是她的對手!”


    “切,話都是你說的,館主也不在,什麽教練也不在,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對麵一人叫囂道。


    “要是你們館主真這麽厲害的話,那教出來的學生也一定很厲害,你可以代表武館出來試試啊!”對麵又有一人叫到。


    王旭光聽了忍不住就要上去與對方比試,這時一個人出來將他一把攔了下來。


    “旭光,不要衝動,我們才來武館多久,他們這些人肯定是有備而來的,我們不是對手。還是等館主或者湯虹回來再說吧。”


    王旭光回頭一看,原來是金正濤。


    王旭光說了一聲“可是。”卻見金正濤一個勁地朝他搖頭,便不再繼續講話。


    “嗬嗬,都是沒膽的孬種,從上往下,都沒一個有種的。”對麵領頭之人輕蔑道。


    “是誰在這裏放屁呢?真是臭不可聞。”


    這時,一個不屑的聲音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中,尤其是那四個叫囂得厲害的,更是覺得耳膜生疼。


    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看去,原來說話之人正是穀月華!


    穀月華正巧今日到新公司去報到,與李波及幾位負責技術的同事聊了聊項目的事情。


    沒想到回來正巧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憤怒。


    他隻不過在這裏開個小武館,踏踏實實做生意教人學武,沒想到竟然惹來了這種鬧心的事情。


    他以為這種隻不過是存在於小說或者電影中的情節,竟然真的發生在了現實中。


    “我是穀月華,是清波武館的館主,你們是哪裏來的?”穀月華朝著那領頭之人問。


    “館主,是穀館主回來了!”清波武館的學員們頓時興奮起來。


    其實他們來報班學武,大多是受了那天沙龍的影響,可真的到了社會上,穀月華是不是還能一如既往的厲害,他們也十分期待著能夠通過今天的事情看看清楚。


    “呦,縮頭烏龜出來啦?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準備當烏龜了,哈哈哈。”其中一人叫囂道。


    那領頭之人卻一把製止了說話那人,開口道:“你別管我們哪裏來的,能打贏我再說!”


    穀月華朝那領頭之人看去,隻見他大約三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就是孔武有力之人。他一開口,前麵那人就不再說話,顯然他是頗具威信的。


    穀月華笑道:“看上去你也隻是個帶頭鬧事的,讓你們教練或者館主過來,你不夠我打的。”


    那人聽了穀月華的話,瞬間就有些憤怒,還沒動手就說不夠他打的,這得多看不起人啊!


    “哈哈哈哈,本來以為你是膽小,現在看來還是個自大狂。”那領頭之人道。


    “叮咚!觸發任務:請一招擊敗對方。獎勵:清波無痕手免費淨化一次。”


    穀月華聽到老宗傳來的聲音,心中激動起來。


    原本他隻想教訓一下對方,挽回武館的聲譽就行,沒想到老宗卻給他帶來了這麽一個任務。


    穀月華不得不感歎,想不裝逼都難啊!


    穀月華朝著對方笑著搖了搖頭,向著他伸出一根手指。


    眾人看了,不知道穀月華什麽意思。


    “一招!那天他就是伸出一根手指,說隻要一招就能把武小剛打敗。結果他真的做到了!”


    跟著梁國斌一起來的武術協會的學生中有幾個也在當日的沙龍現場,親眼見證了穀月華的裝逼動作。


    “什麽?他這是想一招就把朱前輩給打敗?”那一夥前來鬧事的人中紛紛發出不屑的聲音。


    “嗬嗬,他以為他是誰啊?黑帶高手嗎?要知道朱前輩已經達到了藍帶的水平了。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就能打敗的。”又有人發聲道。


    “切,本來以為一個館主,多少總有些水平,可沒想到竟然是個自大狂。唉,那些學員也不知道是怎麽跟著訓練的。”


    圍者中越來越多的人發出質疑和嘲笑的聲音。


    穀月華卻繼續豎著一根食指,微笑著開口道:“你接不住我一招!”


    “嘩!”


    眾人紛紛嘩然,原來穀月華真的是這個意思。他們開始還以為理解錯了呢。


    “果然還是這個意思,他每次都這樣嗎?”梁國斌和幾個學生不由扶額道。


    “館主加油,我們支持你!”


    清波武館中的學員們,見穀月華發出這樣的自信,也跟著為他加油鼓勁起來。


    “哼!無知狂徒!我要讓你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對麵那姓朱的領頭之人見穀月華是這個意思,頓時大怒起來。


    這已經不是看輕他了,而是已經把他當做垃圾一般,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眾人見兩人一觸即發,紛紛往四周退了開去,給兩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穀月華仍舊保持著一根手指的姿勢,似乎對於那姓朱的男子的話並不在意。


    那朱姓男子見穀月華仍舊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實在忍無可忍,終於向著穀月華衝了過去。


    穀月華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把抬起的那隻手垂了下來。


    對方既已出手,若還是這樣豎著食指的話,那就不是看不起對方的武功,而是在當眾打他臉麵了。


    穀月華雖然自信和自傲,卻也知道做人要留三分餘地,動手自然有輸贏,打人臉麵就不對了。


    待那朱姓男子衝到穀月華跟前,右掌握拳,就向著穀月華刺了過去。


    “館主小心!”


    清波武館的學員們見對方的拳頭都已經刺到麵門上了,穀月華還是無動於衷,忍不住就大聲出言提醒。


    這個時候,穀月華終於動了!


    穀月華隻是輕飄飄地伸出一掌,“啪”的一聲,對方的刺拳就落在了他的掌中。


    在場的眾人非常的迷茫,他們剛剛明明看到朱姓男子的拳頭離穀月華隻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也分明看到直到那時穀月華才慢吞吞地抬起胳膊。


    可怎麽就突然間出現在了對方拳頭麵前,十厘米的距離沒有再往前推進一毫米!


    穀月華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在場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得上他的速度!


    朱姓男子本來正自我得意,以為穀月華隻不過是一個會吹牛皮的大忽悠,靠著嘴巴和唬人的架勢才欺騙了那麽多的學員。


    可正當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卻感覺到拳頭處一股柔和而又勁力十足的力量將它完全包裹。


    隨即他便驚訝的發現,他的拳頭竟然無法再往前分毫!


    朱姓男子使勁想把拳頭往前再送一送,可任憑他如何努力,他的拳頭都像是被死死地固定在了那裏。


    朱姓男子想要把拳頭往回拔,可依然發現,哪怕他已經憋足了吃奶的力氣,把臉都已經憋的通紅,可穀月華的手掌卻如一把大虎鉗一般,死死地將它夾住。


    正當牛姓男子還想再有所動作的時候,穀月華卻是手掌一推,把朱姓男子一把推了出去。


    “噔!”“噔!”“噔!”“噔!”


    朱姓男子想要奮力地刹住往後退去的勢頭,腳下不斷地朝著地上踩去,可他發現這都是徒勞的。


    哪怕他再用力,都隻是盡可能地卸去幾分力道,卻仍舊一直不斷地往後退去。


    當他拚盡全力,終於是在第十步的時候刹住了腳步。


    可他的雙腳卻因為用力過猛,有些輕微的顫抖。


    “一招!他真的一招就擊敗了對方!”


    武術協會的同學們一個個都再次被穀月華震撼了。


    要說當日穀月華擊敗武小剛,還有人會說武小剛已經經過幾人的挑戰,有些疲勞了,讓穀月華占了便宜。


    可這一次,卻是雙方在同樣的情況下,穀月華依然隻是一招就擊敗了對方。而且看穀月華的樣子,顯然十分的輕鬆,哪怕對方再來一次,穀月華依然可以輕鬆打敗。


    “穀館主威武!”


    “穀館主牛逼!”


    “穀館主天下第一!”


    清波武館的學員們,卻是發出劇烈的鼓掌聲和歡呼聲。


    穀月華再一次向他們證明了他們選擇清波武館的正確性!


    他們現在一個個都好像看見以後他們學成之後的樣子,像穀月華那樣意氣風發,像穀月華那樣一招敗盡天下!


    “不可能,朱前輩怎麽可能輸?”


    “真的隻有一招?朱前輩可是藍帶高手啊!那這個館主是什麽級別,真的是相當於黑帶嗎!”


    “一定是朱前輩一時大意了,一定是這樣的,否則怎麽可能把那麽強大的朱前輩打敗呢!”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圍著武館的那些人見朱姓男子被一招擊敗,頓時一個個失了心氣,再也沒有了起初的盛氣淩人。隻剩下一個個失望的神情。


    “你輸了。”穀月華道。


    朱姓男子此刻看著穀月華,一言不發,他心中的震驚其實比其他人更大。


    穀月華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知道他自己的實力,雖然僅僅隻是藍帶,可要想擊敗他,哪怕是更高一個級別的選手也不是那麽容易。而要想一招就擊敗他,他的師父可以嗎?


    他不知道,他的師父以前是省隊的隊員,獲得過幾次全國性大賽的獎牌。


    他的師父退役之後,就在本地開了一家跆拳道培訓中心,專門教授跆拳道的知識和實戰技巧。


    朱姓男子雖然跟著師父練習已經十幾年了,他自己的實力在一天天變強,但師父卻在一天天變老,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手了。


    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帶著培訓中心的學員們練習,偶爾師父才會來教幾手。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這些人中有那麽高的威信。


    教課的時間久了,他有時候甚至以為他的實力真的非常強大了。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這個世界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一句空話。而這個天,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朱姓男子朝著穀月華鞠了一躬,“感謝你手下留情。我是星勝跆拳道培訓中心的朱啟辰。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向你和清波武館道歉。”


    穀月華倒是一愣,他沒想到朱啟辰竟然有如此氣度,拿得起放得下,比武小剛強多了。


    武小剛當日切磋輸了,一口氣忍不住還要繼續動手,若不是穀月華武功高強,也許就會受傷。


    穀月華不由地想起跆拳道“起於禮、止乎禮”的宗旨,想著雖然跆拳道不是國家的傳統武術,但既然能夠源遠流長至今,也頗有可取之處。以後發展宗門,也應當多注意這方麵的培養。


    “叮咚!恭喜宗主完成一招擊敗對方任務,獎勵清波無痕手免費淨化一次。”


    “叮咚!恭喜宗主,清波無痕手已淨化完畢,升級為黃品二級武技。請宗主隨時查閱。”


    穀月華心情大好,不想再追究此事,也向朱啟辰微微點點頭,算是原諒了對方。


    原本氣勢洶洶的鬧事者,隨著朱啟辰的落敗,一個個都像鬥敗的公雞,跟著朱啟辰匆匆撤走。


    穀月華看了看還站在門外的眾人,對著學員們示意讓他們回武館去。


    又對著梁國斌他們道:“梁會長,不好意思,有點事情,來遲了,讓你們看笑話了。”


    梁國斌再度見識了穀月華的武功,再想想前日喝茶時穀月華的威勢,趕緊笑著說:“穀館主太客氣了。你忙你的,我隻是帶著他們一起到你們武功觀摩學習一下。而且穀館主大發神威,正好讓我們都開了眼界,知道了我們傳統武術竟然這麽厲害。而且麵對那麽多無理取鬧的鬧事者,穀館主胸襟廣闊、不予追究,可以說是一堂最好、最生動的現實教育課。”


    穀月華沒想到梁國斌這麽能說,自己是因為心情好,而且他不是執法者,也不能隨意懲罰那些人。在梁國斌口中反倒變成了胸襟廣闊之人。


    “梁會長,你們這麽多人,一直站在門口,天氣冷,還是先進門再說吧。”穀月華見大街上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裏,連忙將梁國斌和協會的學生都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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