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一次性拿出一百株雪參,完全出乎孫老板的預料,在他的猜測中,王昊能夠再拿出五十株雪參已是極了不起的事情。


    “小三爺大手筆啊!”


    孫老板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今後即是一家人,我肯定不會掖著藏著。”


    王昊實誠道。


    孫老板點了點頭,問道:“別怪我多嘴,這今後每年小三爺能不能供出這樣的數量?”


    王昊聞言沒有立即回答,認真的思考一番,謹慎道:“多了我不敢保證,但每年一百株的量還是可以做到的。”


    孫老板心中大喜,現在正是雪參稀缺,甚至絕跡的時候,如果每年能夠得到一百株雪參,這對周家生意的幫助是巨大的。


    雪參的買賣上,王昊和周軒定下的分紅是五五分賬。


    計較起來的話,王昊是要吃點虧的,但這個虧王昊願意吃,而且不以為然,因為搭上周家這條大船,無形中得到的幫助和資源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王昊將雪參交給孫老板,兩人閑敘兩句,因天色已黑便告辭離開回家。


    王昊從完顏部落一共帶回來了一百五十株左右的雪參,除了自用,現今手上一點存貨都沒了。剛才聊天中,孫老板說待雪參賣盡,他最少能得到近萬兩銀子的收入,這令王昊的心情極為激動。


    萬兩白銀!


    多麽令人心動的數字。


    回家路上,王昊的心情美滋滋,行至半路,兩道熟悉的身影令他更加開心。


    “大壯!陸猴兒!”


    王昊見到從雪鷹嶺返回的大壯和陸猴兒。


    “三哥!”


    陸猴兒笑道:“老弟圓滿完成任務!”


    王昊見二人平安回來,今晚喜上加喜,決定好好的慶祝一番,並了解一下雪鷹嶺那邊的情況。


    大壯和陸猴兒一路辛苦,王昊特地在貴賓樓接風,陸猴兒見狀自是滿心歡喜。


    席間,王昊了解到,大哥完顏洪烈對沒能送去糧食一事表示理解,並打算打造一條順暢的運糧路線,說到這裏,陸猴兒表示不相信完顏洪烈能夠做到,除此之外,就是完顏洪烈退回來了兩千五百兩銀子。


    大哥退回來一半銀子,這讓王昊心裏挺不是滋味,同時感覺能夠與完顏洪烈結為兄弟,實屬福氣。


    “這銀子既然退回來了,那咱們就先收著,明天我把銀子交給義父,今年鏢局上下挺辛苦的,拿出一部分犒勞一下大家,剩下的以備不時之需。”


    王昊對這兩千五百兩銀子做個簡單計劃。


    王昊的安排,大壯和陸猴兒自無意見,陸猴兒突然想到進城時聽到的消息,帶有疑惑問道:“進城的時候,我聽百姓說馬幫解散了?真的假的?”


    陸猴兒明顯不相信這個消息,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馬幫的實力和背景不容小覷,龐然大物哪能說散就散?


    王昊點了點頭,道:“這是真的,今後武平縣徹底沒有馬幫了。”


    陸猴兒得到準確答案,一臉震驚,咽了咽口水接著問道:“我還聽說這馬幫是被三哥打垮的?這也是真的?”


    王昊在自家兄弟麵前,願意臭屁一下,得意道:“這還有假?老弟不相信哥哥有這個實力?”


    “相信!如何能不信?我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三哥了。”


    陸猴兒很合時宜的開捧。


    陸猴兒好奇心重,王昊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給二人道來,大壯聽了隻是嘿嘿笑,陸猴兒則激動的手舞足蹈,甚是遺憾自己沒能夠參與其中。


    王昊三人在貴賓樓好吃好喝的享受著,而今早來找威遠鏢局報複的鹿高鶴師徒三人此時則狼狽不堪。


    鹿高鶴被王昊一拳打暈後,鄧飛和張泉便帶著師父打算前往馬府暫住,那馬廷雖未正式拜師,但畢竟有了名分,想來會受到隆重接待,他們也可以向宗門求助,在馬府等待支援到來,然而計劃卻落空了,馬府已經人去樓空,搬走已有數日。


    鄧飛和張泉一商量,隻能在客棧休息,卻不想臨到傍晚師父鹿高鶴居然時不時的咳血,這一下子可把師兄弟二人嚇得不輕。師父重傷昏迷,二人束手無策,因擔心師父有失,二人又決定連夜坐船返回宗門。


    這頭天晚上來,第二天晚上就走,何苦來哉?


    船隻出了武平縣境,大晚上的鹿高鶴傷勢加重,之前隻是偶爾咳血,而現在則是持續不斷的咳血,似乎要將全身的血都吐出來,鄧飛和張泉幫不上忙傻了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最終事情不出預料,師父鹿高鶴於天微亮時斷了氣。


    鹿高鶴,淞江派三大長老之一,因重傷不治而亡。


    王昊一招‘劈石破玉’,不僅重傷他,其真氣更是侵入體內作祟,鹿高鶴昏迷,無法壓製體內亂竄搞破壞的真氣,最終傷上加傷,丟了性命。


    師父斃命,鄧飛和張泉悲從心生,俯首痛哭,而鹿高鶴的死也預示著王昊和淞江派的恩怨到了無法調節的程度,一場真正的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就在這樣的關鍵時期,老拐頭與王昊約定的一月之期到來,他決定離開武平縣。


    “師父!你真舍得扔下徒兒不管?”


    王昊不舍道:“真就這麽鐵石心腸?”


    “你小子不要羅嗦了。”


    老拐頭認真道:“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為師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離開,再者我長留此地,對你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十方無敵’你一定要好好的修煉,可受益終生。除此之外,為師給你寫的那個字,你不要小瞧,沒事的事情多拿出來揣摩,若你能夠將這個字悟透,必可成為揚名天下的武道高手。”


    王昊知道師父這是做最後的囑咐,已無法阻止師父離去的決心,鄭重點頭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老拐頭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臨別之際,他又想起一事,道:“對了,這臨走之際,為師將這些日子準備的一門內功心法傳授於你,此功名‘先天功’,乃道教七祖之一重陽真人所創,威力無窮,較之‘十方無敵’珍貴十倍,此功在道教已經失傳,所以萬不可輕易示人,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此功需童子之身方可修煉,你小子元陽未失,可借此功法修煉純陽真氣,這純陽真氣的厲害,為師無需多言,將來你親身體會便知。”


    “切記,此功大成之前不可泄了元陽,其中輕重你自己掂量。”


    王昊聽了這話,心中叫苦,這不相當於給了我一個燙手山芋?


    老拐頭語畢,遞給王昊一本小冊子,他隨便一番,裏麵除了心法口訣,還有注解以及人體筋脈圖像,這本子明顯是老拐頭親手所寫,可見這些日子沒少費工夫,王昊心中感動。


    王昊鄭重的將本子塞入懷中,不舍道:“今日師徒離別,不知徒兒何時才能夠與師父再見?”


    “什麽時候你在這大魏國闖出名堂,為師聽得你名,自來與你相會。”


    老拐頭臨走時,鼓勵的衝王昊點了點頭,隨即在王昊和大壯的眼前,一個飛身消失不見。


    王昊看在眼裏,心中震驚非常,呢喃道:“這才是真正的‘神行無影’!”


    老拐頭離開,王昊很傷感,他輕聲向大壯亦或自問道:“相處了大半年,到現在都不知道師父到底是怎樣的人,放眼天下,我們這對師徒算是獨一無二了。”


    大壯感受到王昊心情的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練功,待老前輩來找你時,你不就可以問個清楚?”


    王昊沉默的點了點頭。


    老拐頭的離開讓王昊失落了好幾天,但他的心思很快被一樣東西轉移,且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這樣東西就是‘先天功’。


    王昊仍舊按照往日的習慣,每日上午練功,除去練拳之外,他又多了一樣功課,修煉‘先天功’。


    這一日王昊在院中打坐,按照‘先天功’心法口訣冥想,仗著身體早已被真氣洗滌過,一炷香後,他順利感受到了天地元氣的存在,它們用肉眼看不到,需要用‘心眼’才能一睹真容。


    天地元氣漂浮在天地間,如同雲霧般。


    第一次感受到天地元氣,王昊十分的亢奮,而他這看似簡簡單單的進步,卻是無數武者一生遙不可及的夢想。


    王昊在感受到天地元氣之後開始吐納,天地元氣在他的一吐一吸中進入體內,經過經脈的運轉歸於丹田,每吐納一次,丹田內的真氣便強大一分。


    如今的他丹田內擁有六十年的功力,真氣之巨如同一座湖泊般。


    師父臨走的時候提醒過他,王昊現如今修煉‘先天功’,最先要做的是將精純的真氣轉化為道家純陽真氣,王昊收拾心情,按照‘先天功’的要求轉化體內真氣,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過程,短時間是無法將所有真氣轉化為純陽真氣的,好在他最近沒有事忙,可以將注意力都放在修煉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真氣慢慢向著純陽真氣轉化,王昊的實力每天都在提升,實力的提升也讓他在應付即將到來的危機時有了更大的把握。


    ·············


    淞江派。


    鄧飛和張泉經過數日行程,帶著師父的屍體回到了宗門。


    鹿高鶴的死在宗門引起軒然大波。


    “鄧飛、張泉,事情的經過詳情,你二人細細道來。”


    宗門大殿內,淞江派掌門嶽山一臉冷峻的問道。


    最近兩個月,嶽山不在派中,不知道鹿高鶴為徒弟報仇之事。


    嶽山今年五十出頭,和鹿高鶴師出同門,師兄弟二人關係極好,嶽山能夠坐上掌門的寶座,鹿高鶴居功至偉,所以嶽山對師兄一直心存感激,且委以重任,鹿高鶴在派中的地位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鹿高鶴的死,令嶽山十分的憤怒,但十幾年的掌門生涯令他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城府,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時的他已是憤怒到了極點,隨時可能爆發。


    鄧飛和張泉你一言我一語,從司徒慶的事情開始講,事無巨細,一直講到師父被王昊一拳重傷打暈為止。


    “那叫王昊的鏢師真就一拳打暈了師兄?”


    嶽山驚愕的問道,身邊幾位派中長老亦是覺的不可思議。


    “千真萬確,師父和王昊隻交手一招。”


    鄧飛確定道。


    嶽山略作沉思,道:“能夠一拳打死師兄,若對方是一位宗師還說的過去,但一個小鏢師恐怕和宗師二字不沾邊吧?此事太過離奇,本掌門決定親自去見識見識,為師兄的死討一個公道。”


    淞江派掌門嶽山決定親往武平縣。


    於此同時,淞江派某院內,和馬廷一樣成了太監的司徒慶得知師父被王昊一拳打死,整個人由不信驚愕演變成了崩潰。


    “師父都死了,我的仇沒得報了!”


    司徒慶嚎啕大哭。


    “師父,徒兒不孝,是徒兒害死了您!”


    此時的他非常非常的後悔當初為馬廷出頭招惹王昊,如果當初不那麽心高氣傲,狂妄自大,那麽他就不會成為太監,師父也就不會死。


    王昊連師父都能一拳打死,這用暗勁傷他腎髒的人自然非王昊莫屬。


    可惜時間不能倒流,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落到這步田地,隻能怪他咎由自取,如果他沒有踢出‘索命三環’,一切都會是另外一個結局。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嶽山決定前往武平縣的當日,他親往淞山後山走了一趟,找到了他親自招至本派的供奉,一位枯瘦,看似行將就木的陰鷙老人。


    “前輩,晚輩師兄前幾日被一無名小卒一拳打死,晚輩猜測這小子背後定然有宗師高手相助,隻是我那兩位師侄眼拙,看不得真人罷了,明日晚輩想前往武平縣,為師兄討個公道,還要勞駕前輩隨行一趟,為晚輩壓陣。”


    嶽山麵對老者,說話極為客氣,畢恭畢敬,而從他的言語中,也透露出這位老者是位宗師高手。


    淞江派一直缺一位宗師高手坐鎮,嶽山為了門派的發展,專門請來一位宗師為本派供奉,為門派的未來發展保駕護航。


    “嘿嘿,這剛來還沒幾日清淨日子就要勞我大駕,你這小輩卻是不敬老。”


    老者明顯有些不願意。


    “前輩放心,這幾日必用處子之血伺候!”


    老人聞言大悅。


    “既然你有如此誠意,那老夫作為供奉,走上一遭也是應該。”


    老者答應下來,嶽山自是有了底氣,第二日一早帶著人馬啟程前往武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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