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郡守府衙門大牢。


    周通身為長青門長老,在整個順陽郡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用身為,其身份便被確認。


    大牢內,周通如一條死狗般躺在牢裏,麵如死灰,如今的他體內有純陽真氣亂竄,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也幸虧他底子厚實,如若不然,王昊當時的一拳能要了他的命。


    牢房外,郡尉大人以及周軒、王昊都在。


    “不用審了,肯定是徒弟被判死刑,氣不過所以打算拿你撒氣,但沒有想到踢到了鐵板。”


    郡尉大人對審訊沒了興趣,看著周通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


    “沒有想到你就是近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王昊,英雄出少年啊!”


    王昊殺死嶽山的事情在整個順陽郡已經傳開,隻不過入冬之後,王昊一直在家中養傷,不知道罷了。


    王昊殺嶽山,這屬於江湖上的恩怨,朝廷是不會管的,這算是一種默契,但江湖恩怨不能牽扯到普通百姓,如果有百姓被殃及,那朝廷肯定會插手。


    “郡尉大人過獎了,晚輩不敢當。”


    王昊這個時候也醒酒了,雖然身體被周通打了一掌,渾身酸疼,但體內有純陽真氣,倒也算不得大礙。


    “能把長青門長老打成重傷,你就不要謙虛了。”郡尉大人似乎對王昊很感興趣,問道:“有沒有興趣為朝廷效力?”


    這話王昊還真不好接,因為他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直接拒絕,總覺得有點不妥,最終隻能訕訕一笑。


    說話的功夫,早已經睡下的郡守大人披著大氅,臉色陰沉的來到牢房。


    “見過大人!”


    郡尉趕忙行禮。


    周軒和王昊、大壯亦是趕緊行禮,不敢怠慢。


    郡守大人名宋道全,四十來歲,久居高位,極具威嚴。


    “賢侄沒有事吧?”


    周軒回應道:“幸好有我好朋友相救,不然小命不保。”


    郡守大人冷哼一聲,目光陰沉的撇了一眼周通。


    “這剛剛判了刑,長青門就要報複,真是好大的狗膽,當本官是擺設麽?”


    周通此舉雖然是單純的要報複周軒,但也是打了郡守府的臉,我這邊判了案子,你不滿就報複,今日你敢殺周軒,下一次是不是因為不滿就敢殺郡守了?


    宋郡守指著郡尉道:“你馬上帶人去把長青門給本官圍住,人手不足可找石都尉借人,總之整個長青門一個人都不準放走。”


    周通聞言,心如死灰。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光是周軒一個人的事了,也關係到了郡守府的臉麵問題,郡守大人震怒,肯定會有一番大動作。


    郡尉大人領命而去,於此同時,興隆藥行作為嫌疑犯,也被捕快給包圍,這一下子把馮老板搞得六神無主?


    周通去教訓周軒,難道成功了?


    馮老板現在還並不算害怕,因為行動之前他們早有計劃,隻是他不知道周通行動失敗,如今已經被擒。


    “賢侄,你這幾日就在郡守府住下。”


    郡守大人仍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牢房。


    周軒得令,於是當晚和王昊以及大壯在郡守府過夜,而第二天,官府並沒有明確的進一步指示,總之興隆藥行僅是圍著,這一時間讓馮老板心裏甚是不托底,而林副都尉尋人打聽,結果也是沒有點線索,這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五日後,周正淳進了郡守府。


    宋郡守的書房內,宋道全以及石都尉還有周正淳分主次而座。


    周正淳來到郡守府沒有先見兒子,因為他知道兒子沒有事。


    “偷我周家的貨,判決不滿又要殺我兒子,我周家這幾年沒人在阜城坐鎮,是個人就敢欺負我們了。”


    周正淳語氣平淡,但內心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周正淳說話的功夫,指了指桌子上馮坤的口供,道:“那個林家的小子也參與了,這小子也不能跑了,我此番來就一個態度,能殺的殺,能判的判,沒有情麵。”


    周正淳能夠在郡守和都尉兩名正五品大人麵前說如此重的話,可見周家的地位比王昊所看到的還要高。


    “老周,這小林的父親馬上要接我的位置,此時動他兒子,恐怕……”


    石都尉看年紀比郡守大人要大,也可能是領兵的緣故,經常風吹日曬,所以顯老,但整個人精神頭很足,闊嘴虎目,比郡守大人來的還要有氣勢。


    “恐怕什麽?沒有什麽恐怕,我周家一年給郡裏近兩萬兩銀子,半數郡兵算是我周家養的,他兒子動我周家的貨,這不是白眼狼?我知道他州府那邊有大關係,但來之前父親已經吩咐了,州府那邊誰要是過話保人,父親親自走一趟州府。”


    石都尉聞言,見周老太爺都要親自去州府了,也就不在言語了。


    周通不管是殺周軒,還是要教訓周軒,這比偷周家的貨還惡劣,完全觸及了周家的底線。


    周軒是周家這一代的獨苗!


    周軒是家裏老小,上頭還有三個姐姐,三姐在外求學,大姐、二姐已經嫁為人婦,周家這樣的大家族,親家能是尋常之輩?


    如果親家也摻合進來,林少尉的父親估計官帽子難保。


    周正淳表態後,本在城外郡兵大營的林少尉直接被帶走,而這命令並不是出自郡守府,而是出自石都尉,因為按照規定郡守府無權插手郡兵事務,帶走林少尉的是石都尉的親兵,林父見狀,在營帳內歎了口氣,知道周通肯定是行動失敗了。


    周正淳來到郡城後,一切事務全部由周正淳來處理,其手段比周軒可要重多了,隻不過這些已經不歸周軒操心了,周軒餘下的日子就在藥行呆著,隻不過林少尉被逮捕的事情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周伯父厲害啊,一入郡守府,沒出一個時辰這林少尉就被抓了,這能量太嚇人了。”


    王昊感慨道。


    王昊等人在阜城住了十日,雖然不能參與其中,但聽到了不少消息,興隆藥行的馮老板也被捕了,而且砸了重刑,另外二百郡兵將長青門圍得水泄不通,一隻鳥都飛不出去,整個宗門誠惶誠恐。林副都尉因教子無方,受到處分,兒子被抓的第四日,林副都尉卸職,前往州府那邊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散官,官路步入死胡同。原本無望接任都尉一職的另外一位副都尉,則有消息傳出,會在今年夏天接替石都尉的職務,石都尉則高升進入將軍府任職。


    這裏王昊還聽到一個小道消息,這位要接替都尉一職的副都尉和周父私底下關係極好,周正淳此舉即報了仇又做了一場政治投資。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周正淳來到郡守府大刀闊斧的動手報仇,待平靜下來已經過去許多時日,原本以為事情該結束了,不想周正淳找上了王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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