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已經生活了好幾天的這個異界大陸,從地理上來說可以分為南北兩部分,習慣上被人們稱為南大陸和北大陸,兩大陸之間是蒼莽山地。


    額爾古帝國是北大陸的主人,下麵有十多個汗國,習慣上被稱為北方巫教的煉魂教是其國教;


    南大陸則以天顯帝國為尊,下麵分封的王國多達二十多個,國教是聖魂教,習慣上又被稱為南方巫教。


    天顯帝國與額爾古帝國都是在兩千五百多年前建立,在那之前,則是薩滿教建立的橫跨南北兩大陸的薩滿大帝國。


    薩滿教起源於蒼莽山地,與南北兩巫教可以說同源,是蒼莽山地上土生土長的尼察族人的宗教。


    薩滿教是一種原始宗教,自形成以來,便天然地分為許多小教派,各自尊奉不同的神靈,各派教義也各不盡相同,有的差別還很大,隻有一個象征意義上的總教和名義上的宗教首領大祭司。


    在大約兩千六百年前,薩滿教出了一個厲害之極的大祭司,名叫鐵木爾,大巫級絕世高手,又自創獨具一格的巫術“六合八荒任縱橫大法”,隱隱然有舉世獨尊的意味,因此號稱“巫霸”。


    挾此“巫霸”威勢,鐵木爾很快地一統薩滿教各派,然後又南攻北略,勢如破竹般一統南北,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大帝國。


    但這鐵木爾打天下厲害,卻不懂得如何坐天下,短短的隻有二十年,便弄得天下大亂,烽煙遍地。


    結果一個叫殷典的人,聯合當時隻是一個小教派的聖魂教,乘勢而起,曆十餘年,將薩滿教的勢力趕出了南大陸,建立了一個天魂帝國,以聖魂教為國教。


    但一山不容二虎!


    在對付薩滿教的過程中,當殷典與聖魂教聯軍處於弱勢時,雙方尚能團結一心。但自確立針對薩滿大帝國優勢的那一天起,雙方便嫌隙層生,勾心鬥角。


    結果,天魂帝國建立僅僅六個月,聖魂教便突然於帝都發動政變,將殷典圍殺於皇宮,宣布建立天顯帝國,仍然以聖魂教為國教。僅僅安定了幾個月的南大陸又複大亂。


    又經近二十年的征戰,天顯帝國方才確立了自己在南大陸的無上地位。


    但這地位是相對的,是妥協的結果:南大陸大大小小二十二個割據勢力各自建國,號稱王國;


    但這些王國又奉天顯帝國為主,同樣以聖魂教為國教,並且其新王的繼立,必須經過聖魂教駐該國紫衣主祭的祝福!


    於是,南大陸便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褚遂對林聰所說的事就從殷典的天魂帝國開始:


    “天魂帝國的那位皇帝殷典,是大巫級巔峰高手,被當時的人稱為‘半神’,一段時間內,聲勢甚至蓋過了薩滿大帝國的鐵木爾大帝。


    “殷典又是一個驚才絕豔的魂器師,當時多件震驚世人的魂器,都是他親手煉製,或布設了他所發明的巫陣。


    “當時聖魂教發動政變,推翻了天魂帝國後,對外宣稱已將殷典殺掉。但從那時起,就有一個傳說,說當時殷典隻是身受重傷,並沒有死,而是被他的一眾親信護著,通過一個大型的傳送巫陣逃了出去;


    “又傳說他們逃走時,攜帶著大批的金幣、高等級的妖晶、珍貴罕有的魂器材料,當然還有殷典的功法秘籍、煉器秘籍等。”


    褚遂這一下扯得也確實夠遠,竟是扯到了兩千多年前,但林聰卻知道這一定與他要告訴自己的事有關,於是也不插話,隻是靜聽他說下去。


    褚遂繼續道:“但自那以後,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卻再沒出現過,沒有過任何消息,於是後人猜測他雖然逃了出去,但最後仍是傷重難治而死。不久前,圖海自治領突然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殷典出逃後的落腳地,死後的埋葬地,就在這察罕小城附近!”


    林聰開始僅僅是一愣,但略一尋思,便又霍然動容:“褚長老,你……你是說,殷典的那些寶貝,就埋在他的墓葬裏?就在這一帶?”


    林聰的心思,立即就轉到了“黑頭”所說那個強化靈魂的藥劑上。


    林聰雖然仍有試用“回魂涎”的想法,但在“黑頭”的多次告誡下,他也隻是想著試試,並不敢過分倚重。他所能指望的,仍然隻能是“黑頭”的強化藥劑。


    按褚遂所說,殷典是自皇宮通過傳送陣出逃,那麽隨身攜帶大量金幣、寶物的事,自然就大有可能,同時這些寶物的價值,自然就應該遠在一百萬枚金幣之上。


    隻要找到了墓葬,那自己豈不是立即就可以購買藥材煉製藥劑強化靈魂,然後進入短劍尋找《煉魂圖錄》?


    褚遂沉聲道:“應該還有他的煉器秘籍、功法秘籍之類。圖海自治領這次占據盤山小城,鮮於通三少爺又親自帶隊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殷典的墓葬!


    “你想必也知道,圖海自治領的首城圖海城,又被稱為‘魂器之城’,鮮於家族就經營著好幾座大型的魂器作坊,他們圖謀察罕小城,最主要的目的,就在於殷典的煉器秘籍。”


    林聰卻又有些懷疑了:“這個……兩千多年前的事,真的假的呀?別是道聽途說的吧!”


    褚遂道:“詳細的情況我是不知道,但據我看,應該有一定的根據。否則的話,鮮於通又不是三歲小兒,豈肯這樣的興師動眾?”


    林聰頓時又來了精神,忍不住猛地站起:“褚長老,那具體的墓葬地點,你知道不知道?”


    褚遂搖頭道:“應該隻有鮮於家族的那些首腦人物知道,更可能是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地點。”


    林聰一下子又泄了氣:這一帶山連山、山套山的,不知道具體的地點,又上哪裏找去?


    褚遂卻是詫異地看著林聰,疑惑道:“林***,難道……對於這件事,你一點也不擔心?畢竟,圖海自治領既是為了殷典的墓葬而來,他們就不會是淺嚐輒止,不會受了一次兩次挫折就罷休,一定會鍥而不舍,不占領察罕小城決不會止步!”


    林聰腦子急轉,尋思著該用些什麽辦法、又能不能把墓葬找出來,一邊回答褚遂:


    “怎麽不擔心?怎麽不害怕?但最為擔心害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就是在黑妖蜂山穀剛剛聽烏長老說的時候。現在嘛,嘿嘿,‘虱子多了不怕癢’,‘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和烏長老、洪袖堡主都已經是死豬了,哪還管他是兩盆開水還是二十盆開水,哪還管他燙多久!”


    褚遂一愣,旋又“哈哈”大笑:“好,夠膽氣!夠豪氣!其實,我早就該明白,在黑妖蜂山穀中,你既然敢對我和鮮於通下手,自然再不會對圖海自治領存有什麽顧忌!


    “哈哈,如今王國軍隊潰敗,薩滿教播風弄雨,這裏就要大亂了,但這正是英豪俊傑乘勢而起的時候。***富智計,有膽略,又有神奇的藥劑、魂器掌握在手,或許從今日起,我將親眼目睹一個傑出人物騰空而起!”


    說話間,又深深地望了林聰一眼,轉身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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