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辛大姑的說法,二十多年前她在西門破的幫助下,擺脫了倫祖派曆代聖女都無法避免的劫難後,由於相祖派實力並不像現在這樣,並不比倫祖派強大太多,影響也遠不如現在,她仍然頂著聖女的名號,其後不久又繼承了祭司,成了倫祖派的一派之主。


    相祖派也並沒有與倫祖派徹底翻臉,仍然與倫祖派時有往來,但暗中的敵視、手腳卻自然是避免不了。


    辛大姑為了防止相祖派的報複,同時也為了以後的聖女也能夠不再成為傀儡,不得不想方設法奮起迎戰,其中的一個辦法就是在相祖派內部安置了不止一個內應。


    通過這些內應,辛大姑探知了相祖派的不少秘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關於《六合八荒任縱橫大法》的秘密。


    當年橫跨兩大陸的薩滿大帝國崩潰之後,一手創建了大帝國的鐵木爾兵敗被殺,雖然因為聖魂教與殷典鬧翻,使得薩滿教最終沒有覆亡,得以保存了一部分實力,但卻造成了“任縱橫大法”中藥劑配方的失傳。


    沒有了藥劑,功法也就成了無用之物。


    但相祖派卻一直將功法完整地保存了下來,並且一直鍥而不舍地尋找藥劑的配方。直到三年前,他們終於發現烏家的狂暴藥劑竟然與功法完全契合,顯然就是大法中的藥劑配方。


    那種狂暴藥劑,在烏家隻是雞肋,但一旦到了薩滿教手中,與功法相結合,頓時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使得薩滿教實力暴漲!


    憑誰都可以想象,無論哪一個門派,如果隨時隨地都可以使所有弟子的修為提升數倍,那這個門派的實力又會漲成什麽樣!


    按理說,以相祖派的實力,要從烏家這樣一個小家族奪取藥方,實在是輕而易舉,隻需將烏法正拿住,逼問一番就成。


    但這個藥方對薩滿教實在是太重要了,鑒於烏家的各種藥劑配方都隻有烏法正這個族長一人掌握,他們擔心如果拿住烏法正逼問,被烏法正看出配方的秘密後,烏法正說不定就會橫下一條心,抵死也不交出配方,那就有可能造成配方的徹底失傳。


    患得患失之下,相祖派並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先是找借口向烏法正試探,意欲購買配方。被烏法正拒絕後,便不再提及此事,而是改為暗中圖謀,並最終在不久前得手。在以各種方式圖謀藥方的同時,相祖派又不動聲色地悄悄購買積攢這種藥劑。


    辛大姑知道了這些情況後,一邊通過內應弄到了“任縱橫”的功法,一邊也同樣悄悄地購買積攢藥劑。


    “辛阿姨,你真的弄到了‘任縱橫’的功法?”聽辛大姑說到這裏,林聰心裏不可遏止地急跳起來。


    按辛大姑的說法,那個厲害之極的《六合八荒任縱橫大法》分為功法和藥劑兩部分,藥劑的配方烏法正那裏就有,現在辛大姑又弄到了功法部分,那豈不就是說整個“任縱橫大法”就全了!


    憑著這門大法,即使是一個剛剛步入修魂門檻的一級初位巫師,也可以隨時隨地變成中等巫師,這是什麽概念!


    黑妖蜂聯盟三千人的聯盟衛隊中,巫師至少應該有一千人,如果都練了這個大法,再喝下丁家的藥劑,那豈不是轉眼就全都成了中等巫師!那又會讓聯盟衛隊的實力提升多少!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樣急,”辛大姑笑了起來,“到了羅司丁那邊,我會把這個功法立即就告訴你,讓聯盟的城衛隊、堡勇隊,可以盡快地用上它,就當作是我們倫祖一脈加盟,送給聯盟的一份禮物吧。”


    “辛阿姨,那邊已經取消了城衛隊和堡勇隊,都改作聯盟衛隊了。”林聰高興地道,但隨即又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無擔心地道:“你把這麽珍貴的功法當作禮物送給聯盟,這個……不會有什麽不好吧?”


    這和林聰自己把“一抹光華”和“生命三星”當禮物送來送去的不同,“一抹光華”和“生命三星”基本上就是他一個人的,他可以說送就送,但這“任縱橫”的功法對倫祖派來說,卻無法與此相比。


    辛大姑雖說是倫祖派的派主,但倫祖派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的,還有師伯、師叔、師侄的一大群,再加上倫祖派當初得到這個功法時,一定花費了不少力氣,說不定還有人員方麵的損失,辛大姑把它當禮物無償地送給聯盟,其他的人有沒有意見?


    就連西門破最初為形勢所逼,傳自己《清風寶典》時,不也是讓自己弄三顆魂珠,來堵長老會的嘴嗎?


    辛大姑搖頭道:“這個不妨,相祖派對《任縱橫》大法自然看得極重,把它當作鎮教之寶,采取了種種辦法,防其外泄。但他們的保密手段,主要集中在藥劑的配方上,在功法方麵,並不是十分在意,我們得到它,也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


    這個倒不難理解。


    《任縱橫》大法再厲害,也必須在使用中才能體現出來,要使用,就必須有人提前去學,去練,而且學習、練習的人還不能是一個兩個,必須是一大批人,這使得功法根本就不可能很好地保密。


    藥劑方麵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麻煩,即使有人弄到再多的藥劑,他也無法猜知其配方。


    “林聰,有一件事咱們需要注意,”辛大姑說話間臉色嚴肅了起來,“在相祖派呼老怪的眼裏,‘狂暴藥劑’的配方,完全就相當於整個《任縱橫》大法,現在藥方他已經到手,為防止大法被其他人掌握,他會不會向烏家下手,來個殺人滅口!”


    “對對,這很有可能!”得辛大姑提醒,林聰悚然一驚,“回去之後,一定要趕快告訴法正大叔,讓他小心提防,咱們大家也要幫他防著些。但是,殺一個人,要比擄走一個人容易得多,這可是防不勝防啊!”


    但說著說著他又笑了起來,輕鬆地道:“實在不成,就讓法正大叔將這個藥方告訴大家都知道,或者索性*交給我大師伯,由聯盟的公辦作坊來煉製。知道的人多了,呼老怪還殺誰去?”


    辛大姑也笑了,道:“這倒也是一個辦法。就隻怕烏長老知道了這種藥劑的來曆和用途後,會有些舍不得。”


    “這事奇怪呀,”林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這個對薩滿教如此重要的藥方,又怎麽會出現在烏家?莫非他們的某位祖先,竟是薩滿教的重要人物?”


    “小子,還說讀書多,什麽‘讀萬卷書,走萬裏路’,露餡了不是。”西門破揶揄地笑道,“曆史方麵的知識,差勁得狠!當年薩滿帝國崩潰、鐵木爾兵敗被殺之後,如果說這個配方落到了殷典的手中,你想必就不會奇怪了吧?”


    那當然不會。


    殷典身為天魅帝國的皇帝,薩滿大帝國的掘墓人,如此重要的藥方落在他的手裏,那是合情合理的事。


    西門破又道:“殷典既是天魅帝國的開國皇帝,又是一個卓絕的魂器師。像他這樣的魂器師,一般情況下都要招攬一個極為高明的鑄造師作為合作夥伴,否則的話,他縱有精奧的魂陣,沒有鑄造師為他打製出合用的原坯,他也煉製不出厲害的魂器來。”


    “據史料記載,當時,就有一個大鑄造師一直追隨在殷典身邊,這個大鑄造師就姓洪。另外,他的衛士中,還有三個厲害的大巫級高手,都是他的衛士統領,這三個人分別姓貝、姓羅、姓烏!”


    林聰一下子睜大了眼張大了嘴,下巴也差點“嘎巴”一聲落下來:這也太巧合了吧!難道竟是洪家老堡與察罕小城的貝家、羅家與烏家?


    “現在看來,”辛大姑接口道:“洪家以及察罕小城的貝、羅、烏三家,應該就是那位鑄造師及貝、羅、烏三衛士的後人。”


    “我不是對你說過嗎,”西門破又道,“殷典遭聖魂教突然進攻時,應該並沒有死,而是通過傳送陣逃了出去。從現在的情況看,他逃出來了是不錯,但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逃了沒多遠,具體來說就是走到蒼莽山地這裏,就再也支撐不住死掉了,就葬在了這裏。”


    “這……這好像說不通。”林聰仍然感到疑惑,“‘唯我獨神’何等厲害,他隨身帶著,逃命的把握豈不更大一些,又為何要一分為七,將身邊的人分為七撥外逃?”


    西門破搖頭道:“這誰又能知道!殷典不僅厲害之極,也精明之極,恐怕誰也猜不準他究竟是什麽用意,他用那七撥人吸引聖魂教的注意也說不定!”


    “少說這些沒用的了。”西門破說著不耐煩起來,擺了擺手,“小子,‘狂暴藥劑’與洪、貝、羅、烏四家出現在這裏,說明殷典死後就葬在這一帶,而且這事呼老怪也已經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


    林聰頓時鬱悶起來,道:“我當然知道。其實不僅呼老怪知道殷典墓葬的事,圖海城也知道,他們幾天前進攻察罕小城,為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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