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若祁認出來了哪個是自己兒子,卻不代表他能接受另外一個小孩和世子長得一樣的事。


    屏退了下人,屋子裏隻剩下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後,晏若祁這才目光嚴厲地看向趙飛喻,質問道:“不給本王一個解釋?”


    晏若祁氣場足夠強大,尤其是他想用這個來威逼一個人時,周圍形成的氣場更是壓得人喘不過氣。


    而趙飛喻早就對這種大場麵見怪不怪,也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其實更多的是她篤定晏若祁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不會輕易滅口。


    “解釋?那個……”趙飛喻決定裝傻,畢竟自己閨女的來曆也是個迷。


    “偷偷潛入王府的事是小女子做得欠考慮,王爺大人有大量,要不這事就翻篇了?”她本來就是個圓滑的人。


    看得出來目前的形勢對自己很不利,自然也不會和晏若祁硬碰硬。


    況且她還明知自己根本硬不過晏若祁。


    呂凡就站在晏若祁旁邊,自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斷散發出的低氣壓,尤其是在趙飛喻很明顯的打了馬虎眼之後。


    不等晏若祁落筆,呂凡開口道:“姑娘,王爺說的是孩子,這個姑娘是你女兒對吧?”


    趙飛喻有些木訥地看了趙予寧一眼,點頭,“是啊。”


    這神反應呂凡也是服了,屋子裏一共就兩個孩子,還一男一女,你女兒還能指的是世子?


    心裏狂吐槽,麵子上還要繼續微笑,呂凡從沒想過自己的日子會這樣難過。


    隻是難過歸難過,人還得笑著活下去不是?


    於是乎,呂凡又皮笑肉不笑地問趙飛喻:“王爺想讓你給個解釋。”


    解釋什麽啊?趙飛喻一臉茫然。


    實際上也一直在腹誹晏若祁。


    有病吧?我女兒我用得著跟你解釋什麽,這個問題就跟要證明我媽是我媽一樣無理取鬧好嗎?


    可是話又說回來,她不敢說晏若祁無理取鬧。


    那能怎麽辦?隻能認命,解釋唄。


    “我不知道這有什麽需要解釋的。”趙飛喻一攤手,不卑不亢,“第一,我女兒沒有易容。第二,孩子長成什麽樣我這個娘也控製不了,王爺非得索要一個解釋,那不好意思,小女子做不到。”


    一番話沒有任何停頓的說下來,晏若祁的表情不出所料地變得越來越難看。


    從未有人能在他麵前這樣說話,駁他麵子,趙飛喻是第一個。


    當然,這還不算最要命的。


    更為致命的是,呂凡居然也覺得趙飛喻說的對,還轉頭衝他點頭:“是啊王爺,屬下覺得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


    頂著壓力同樣裝傻說完這句話,呂凡心裏暗爽。


    從來沒見過祁王吃癟,這女的是頭一個,牛啊!


    晏若祁差點被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地給氣死,也更加懷疑呂凡到底是誰的人。


    忍著摔東西的衝動,晏若祁抓起毛筆,風卷殘雲般地在紙上寫下一句話。


    “孩子的父親是誰?”


    短短一句話,讓趙飛喻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強大的自製力,都快被氣吐血了居然還能如此理智,不愧是王爺。


    開口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趙飛喻想了一下之前在屋頂上偷聽到的內容。


    晏若祁說他是在雲川認識的世子的娘,而那個女人也死在那裏。


    這件事讓趙飛喻開口前斟酌了一番。


    自己在雲川失去清白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來,畢竟會讓晏若祁覺得自己別有用心。


    也不能說自己不記得趙予寧的親爹是誰這樣的話,會讓人覺得自己輕浮。


    這不能說那不能說,趙飛喻突然發現整件事情也沒什麽好說的。


    可她要是真不說,又會讓晏若祁認為自己是在破罐子破摔。


    沒辦法,趙飛喻決定自己還是給他編一個故事吧。


    在趙飛喻思考的時候,晏若祁的目光一刻也沒從她臉上拿下來。


    幾乎是在看到趙予寧的那一刻,晏若祁就知道這人是白日裏呂凡說的那個女人。


    有著和安哥兒一樣臉的孩子,眼角還有一顆淚痣,麵容姣好,身姿綽約。


    當時他還想著讓人看緊趙飛喻,卻沒想到這人已經送上門來了。


    昏黃的燭光下,趙飛喻那顆似曾相識的淚痣落在眼底,讓晏若祁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著,還是在夢裏。


    “這件事提起來還是讓人覺得難過。”趙飛喻語氣很悲傷,明明是陳述句,卻讓呂凡聽出來幾分指責的意味。


    好像是在指責晏若祁不近人情,非要往人傷疤上撒鹽。


    對趙予寧身世好奇的不隻是晏若祁,還有呂凡。


    他也想知道知道這個和世子長得一樣的小姑娘,生父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又是各種身份。


    “寧兒的爹爹早就去了。”趙飛喻垂眸,將複雜的情緒斂在眼底讓其他人看不真切。


    “怎麽會……”呂凡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了。


    安哥兒的母親去了,寧兒的生父也去了?


    這倆人不是約好的嗎?!


    “我知道大人在想什麽,無非是覺得小女子在說謊罷了。”趙飛喻這兩句話說的是悲痛欲絕,有一種不被全世界接納的無力感。


    搞得呂凡都怕了,立馬閉嘴不敢多言。


    “我和寧兒的生父一見鍾情,成親之後沒多久就有了寧兒。好景不長,我相公他還沒來得及去盛京參加考試,就感染風寒。”


    “當時我還以為不是什麽大病,養一養就好了。沒想到卻一天比一天嚴重,直到最後被這病把人活生生地給耗死了。”


    說著,趙飛喻還煞有介事地抬手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可你不是當歸穀的徒弟,又怎麽可能讓……”呂凡反應果然是快,一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在心裏罵了呂凡一句“難纏”後,趙飛喻這才道:“我和寧兒在相公去了之後,走投無路,上街乞討時被當歸穀的人發現帶了回去,之後就拜了棠姑為師,入住當歸穀。”


    這個淒慘的故事說到這裏才算是完整。


    可是呂凡還是覺得哪裏不對,他下意識偏頭去看晏若祁,見晏若祁同樣也是半信半疑。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都在懷疑這個死去的男人是否曾經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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