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已經豁出去了,反正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說明白,那她下場就隻有一個。


    被打個半死之後再賣出去。


    她當然不想被賣出去,事實上也沒有比這個更壞的結果了。


    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侍女這樣做也不全是為了三姨娘。


    侍女也不想再從天堂回到地獄。


    “侯爺您當時把三姨娘接回來之後,就沒怎麽來過。倒是柳姨娘和二小姐經常過來。每次用送東西的名義,說是在關照三姨娘,實際上卻在虐待。”


    “拳打腳踢也是常有的事。我們做下人的不能說話,一說話三姨娘挨的打就會更狠。沒辦法,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


    “盼著她們快點走,快點有別的事情來吸引它們的注意力。有一次三姨娘忍不住打了哭著問了一句為什麽,二小姐就表情猙獰地罵三姨娘是賤人,勾走了侯爺。”


    “還有……”


    侍女跪在地上,巴拉巴拉的,把之前在這個院子裏發生過的所有陰暗的事,都說了出來。


    她就是要讓侯爺看看,在他麵前乖乖的人,背後是怎麽對別人的!


    柳姨娘聽這個侍女說著,臉色猛地就變了。


    隨著她說的越來越多,柳姨娘的臉色也變得更差。


    侯爺看看侍女,再看看一直落淚,也不說話的三姨娘,目光最後落在柳姨娘身上。


    真假並非難辨。


    等侍女都說完了,她這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侯爺道,“請侯爺給三姨娘做主,也求求柳姨娘高抬貴手放過三姨娘吧!”


    “嗬嗬。”柳姨娘沒等侯爺說什麽,率先冷笑起來,走到三姨娘麵前,狠狠地落下一巴掌,就當著侯爺的麵。


    聲音清脆,整個屋子裏都聽得清清楚楚。


    侯爺被這一聲給弄得愣住,轉頭來看著柳姨娘問,“你瘋了不成?”


    “侯爺說的不錯,是有人瘋了。不過不是妾身瘋了,而是這個不知深淺,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姨娘!”


    柳姨娘嘴角的冷笑止不住,弧度慢慢上揚,表情有些扭曲,對上三姨娘震怒的雙眼,居高臨下道,“一個小小的婢女都敢在我麵前胡說八道,你是怎麽管教下人的?”


    “怎麽管教,跟你有什麽關係?”三姨娘也是看出來了,經過今天這麽一茬,以後也別想跟柳姨娘“和平共處”,維持麵上和諧了。


    反正那樣屈辱的日子也過夠了,倒不如趁著這次機會,賭一把大的。


    就賭自己能不能將柳姨娘扳倒,讓自己成為這個侯府的新女主人。


    瞪了柳姨娘一眼後,三姨娘走到侯爺麵前,直直跪在地上,“侯爺,侍女已經將情況說明,還望侯爺明查,還妾身一個公道。”


    “妾身出身青樓不假,卻也未曾做過愧對良心之事。妾身對侯爺的心,天地可鑒,日月為證!”


    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放在說話一向溫柔的三姨娘身上,看起來是那麽的堅定。


    似乎還帶著必死的決心。


    侯爺頭疼,但也挺生氣的。


    他可以慣著柳姨娘,養著她,給她留點麵子。


    就看在這麽多年她陪著自己一路走來,還給自己生下個女兒的份上。


    可,這次她動誰不好,非要動這個三姨娘,還讓他一度以為三姨娘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


    在侯爺看來,柳姨娘這就是僭越。


    若是這次不管,下次說不定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安平侯臉色一沉,語氣還算是溫和地對三姨娘道,“你起來說話。”


    三姨娘倔脾氣也上來了,跪在地上橫著脖子,眼淚直掉,卻還是不讓步地道,“請侯爺為妾身做主!今天柳姨娘在您麵前就敢對妾身動手,可想而知您不在的時候會是多麽肆無忌憚。”


    “是啊侯爺!”三姨娘的侍女又重重磕了個頭。


    趙婉瑩現在還暈著呢,柳姨娘氣死了,有一種自己被對方欺負了的感覺。


    安平侯也知道趙婉瑩這會兒還沒醒來,便抬眼看向柳姨娘,“方才那侍女所說之事,你可認?!”


    這就是定罪了,柳姨娘聽得出來侯爺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威壓。


    像是讓她直接認罪。


    就算這是真的,柳姨娘也不可能乖乖認罪。


    在她的詞典裏,就沒有“認輸”兩個字。


    “子虛烏有的事妾身不認!”柳姨娘也寸步不讓,當著侯爺的麵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謊。


    她就不信在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還能治不了一個小賤人了?


    “不認?”侯爺冷笑一聲,“行。”


    說完,他又點點頭,隨後對柳姨娘道,“方才問你的時候,就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既然這樣你都抓不住,那就挨罰吧。”


    柳姨娘大驚失色,“侯爺,妾身根本沒做過這樣的事,為什麽要受罰,又何來機會一說?”


    “嘴硬。”安平侯懶得和一個婦人理論,從嘴裏吐出這麽兩個字之後,便不再和柳姨娘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小廝。


    小廝心領神會,走過來站在柳姨娘身邊,朝著門口的方向伸手,對柳姨娘道,“請吧。”


    “侯爺!”柳姨娘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怎麽也沒想到侯爺居然連證據都不要,就直接定罪。


    “快點。”安平侯懶得聽見柳姨娘的聲音,皺眉,有些不悅地吩咐道。


    很快,柳姨娘沒有機會說出第二遍“侯爺”,就被下人一左一右給硬拖出去。


    大概持續了半個時辰,柳姨娘挨打,在院子裏的哭喊聲不斷傳來。


    三姨娘就坐在安平侯手邊的椅子上,這次沒有離太遠。


    不過,坐得近也沒用,三姨娘的心思完全不在安平侯身上。


    她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裏竊喜。


    侯爺從來沒對柳姨娘用過刑,侯府裏唯一的“特殊待遇”,也都給了趙飛喻一人。


    如今看柳姨娘被抽得半死不活的,三姨娘心中燃起一絲重重的快感。


    柳姨娘,你也有今天啊。


    “咳咳。”侯爺突然咳嗽兩聲。


    三姨娘心裏煩躁得很,並不想搭理侯爺,但看看柳姨娘的下場,也隻能耐著性子轉過來,問,“侯爺感染風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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