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握緊拳頭,真想給趙飛喻一下,撕破她這張虛偽的臉。


    但是,可惜了,趙飛喻離得太遠,再說她也不敢。


    方才她挑釁趙飛喻的時候,沒有人附和,但趙飛喻回擊時,卻有人迎合趙飛喻。


    柳溫當仁不讓,聲音也不小,“是啊杜小姐,聽說你跳舞跳的不錯,也讓我們開開眼界嘛。還是說,你隻會說別人,自己卻沒什麽本事?”


    杜小姐要嫁給太子的事,被她明裏暗裏在貴女圈子裏炫耀了不知道多少回,柳溫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開始跟著竊竊私語。


    她臉上立馬掛不住,礙於皇上和三位王爺還在,沒有發作,僵硬著扯起一抹微笑,起身道,“那我就獻醜了。”


    皇上對於她們姑娘家的爾虞我詐沒什麽興趣,如果不是這裏麵牽扯到趙飛喻,他也不會多看兩眼。


    看到趙飛喻光彩照人地坐在那裏時,皇上也有些驚詫。


    他沒想到這姑娘不怕死,居然還敢湊到他麵前來,難道就不怕連上之前賞花宴的賬一起算嗎?


    讓他有些失望的是,杜小姐的嘴到底不敵趙飛喻,居然被反將一軍,自己上來了?


    而且,不是他戴有色眼鏡,這杜小姐跳舞好像手腳不協調,舞姿一言難盡。


    好不容易等她跳完了,就看她破罐子破摔,非要將趙飛喻挑釁出來不可。


    晏若祁那側坐著的青年們早就發現了趙飛喻這麽個大美女,一個個都在小聲打聽,到現在才越發蠢蠢欲動起來。


    聲音也有些大,看起來要起哄。


    晏若祁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正在慢慢變得旺盛,怒氣值也在一點點攀升。


    他就是看不慣別人覬覦自己的人。


    咳嗽一聲後,晏若祁涼嗖嗖的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劃過,帶著警告。


    到底是位高權重,被他這麽看上一眼,那些人立馬都收斂了不少。


    眾目睽睽,趙飛喻若是一再推辭,恐怕會讓人詬病。


    想了一下,趙飛喻決定跳一支自己會的舞。


    她也就會那麽一支。


    《驚鴻舞》,是一支正宗的古典舞,非常適合這樣的場合。


    晏若祁今天給準備的衣服也正合適,趙飛喻決定就跳這個。


    她先去跟樂師溝通了一下,這才笑意盈盈地走過去,站在中間,坦然接受從四麵八方投過來的目光,準備起舞。


    晏若祁有些擔心,趙飛喻大病初愈,恐怕難以支撐跳完,就算能跳完,他也怕趙飛喻體力透支。


    似乎是察覺到了晏若祁深沉的目光,趙飛喻不經意地轉過來,朝著他明媚一笑。


    隨後音樂聲起,她身姿輕盈,抬起胳膊轉身,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柔美。


    光影交錯,眼波流轉,她整個人就是“媚”的化身,誰都渴望和她驚鴻一瞥。


    晏若祁忘了這支舞是什麽時候結束的,他隻記得自己目不轉睛,盯著趙飛喻看,不舍得錯過一個動作,錯過她一個眼神。


    還是劉澈咳嗽一聲,將他拉回來。


    晏若祁朝著劉澈投去略帶感激的眼神後,點下頭,轉回來時已然恢複正常。


    他們兩個的小動作被五皇子看在眼裏,五皇子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地調侃晏若祁,“怎麽?祁王對三小姐感興趣?”


    語氣如此隨意,像是把人當成了商品,可以隨意買賣。


    晏若祁皺眉,特別反感五皇子這樣的語氣,尤其是在說趙飛喻。


    他轉過頭,認認真真地看了劉崇一眼,眼中帶著一閃而過的殺意,取而代之的就是鄭重的警告。


    會看臉色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晏若祁在生氣。


    劉崇當然也不例外,但他還不想讓劉澈看了笑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調侃晏若祁,“你看你,我不就是隨口一說。”


    說完,對劉澈道,“話說回來,誰不喜歡這樣的啊,三小姐家世也不錯。六弟,你要是去跟父皇求親,父皇應當不會拒絕。”


    若是上一句在挑釁晏若祁,那這一句就是在給劉澈挖坑。


    劉澈要是沒看出來晏若祁對趙飛喻那樣壓抑的喜歡,可能這會兒就踩雷了。


    刨除晏若祁這一層,趙飛喻也不是他可以求娶的。


    太子就是被她坑慘了的。


    劉澈抬手擋住下半張臉,咳嗽兩聲,語氣平淡,帶著拒絕,“五哥就別打趣我了。”


    “嘖。”劉崇不太滿意,覺得劉澈沒意思,倒也沒再繼續說什麽。


    趙飛喻那邊下場之後,全場暴發雷鳴掌聲。


    柳大人就坐在安平侯旁邊,他歪頭過來,小聲道,“三小姐不錯。”


    安平侯見不慣,總能透過趙飛喻看到亡妻的身影。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己做過什麽事,讓他永遠不能安生。


    “嗬。”又是一聲冷笑,安平侯並不接這個話題。


    柳大人就是反應遲鈍,也看出來安平侯不待見趙飛喻,即便不知道為什麽,也清楚這不是他應該問的。


    隻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皇上本意是想看趙飛喻出醜,在順便打擊兩句,殺殺趙飛喻的銳氣。


    更多是想通過趙飛喻來打壓晏若祁。


    很明顯,他算盤空了。


    還得硬著頭皮賞賜一大堆東西。


    看皇上臉色不好地給自己賞賜,趙飛喻心裏一陣偷笑。


    她一回到座位,就被柳溫緊張兮兮地給抓住,“你剛才還說我,現在就不怕皇上給你跟瀠親王賜婚?”


    趙飛喻笑了一下,沒心沒肺,還帶著囂張,“他不敢。”


    什麽?你是不是飄了?你說誰不敢?


    柳溫心裏一大排問號呼嘯而過,又對趙飛喻追問,“為什麽?你做什麽了?”


    趙飛喻但笑不語。


    很快,柳溫這個聰明的姑娘就自己悟出來了。


    賞花宴。


    坑了前太子的女人,皇上除非是瘋了,要不然能踢多遠踢多遠,怎麽可能還往自己兒子身邊湊。


    倒是劉澈,明裏暗裏地多打量了趙飛喻幾眼。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姑娘。


    隻不過那會兒趙飛喻忙著跟那些人周旋,並沒有注意到。


    後來趙飛喻看過來的時候,劉澈也跟五皇子鬥智鬥勇,就這麽錯過了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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