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趙飛喻鄭重開口,將這天下都雙手奉上。


    這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趙飛喻剛吃完飯,正是有些慵懶的時候。


    她就坐在晏若祁書房的窗旁,眯著眼睛的樣子像是一隻貓。


    偏偏她答應晏若祁那句話的時候,態度與平時沒什麽區別,像是不知道自己剛才答應下來一件什麽不得了的事。


    晏若祁也覺得很奇怪,他跟趙飛喻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


    明明從來沒這麽正式地問過趙飛喻要不要加入自己,也沒正式拉攏過趙飛喻。


    之前的和盤托出,也不過是為了“交易”,即便那個時候晏若祁自己也說不清當時在想什麽。


    而現在,自然而然的,誰都沒有疑問的,趙飛喻就成了自己這邊不可或缺的一員大將。


    晏若祁手中還拿著毛筆,正在宣紙上寫些什麽,聽到趙飛喻的回應,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著趙飛喻。


    兩個人猝不及防地對視,有像是蓄謀已久。


    總之,那一刻空氣裏都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氣氛也逐漸變得曖昧起來。


    晏若祁廢了很大力氣才把自己的目光從趙飛喻臉上挪開,他在壓抑自己的想法,生怕自己眼中的情緒給趙飛喻嚇到。


    垂眸後,晏若祁良久才低低地回應了趙飛喻一聲,“那就謝過三小姐了。”


    怎麽突然這麽生疏?


    趙飛喻皺眉,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還以為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翻來覆去地想,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明明自己是想好了要和他一起打天下,與整個皇室為敵。


    那為什麽晏若祁情緒還這麽善變?


    趙飛喻搞不懂。


    一個男人的心思居然比女人還要捉摸不定,也不知道是自己眼光問題,還是晏若祁的問題。


    最後趙飛喻也隻當晏若祁是突然抽風,沒說什麽,坐在那裏還很消停,享受著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滋味。


    她坐在那裏曬太陽,晏若祁站在桌案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兩個人各忙各的,誰也不出聲,也算是和諧。


    呂凡進來的時候就看但這樣的場麵,見趙飛喻已經不拿自己當外人,肯坐在那裏小憩,呂凡便朝著晏若祁擠眉弄眼。


    還偷偷豎個大拇指。


    牛還是你晏若祁牛啊,能讓人家心甘情願給你辦事,還對你毫無戒備。


    認識太久,晏若祁已經能從呂凡各種小動作和微表情中看出來他的想法,這次也不例外。


    晏若祁看呂凡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一陣汗顏。


    想解釋,又礙於趙飛喻還在這,說出來怕她誤會,隻能先忍著。


    “王爺,驍騎營那邊來了消息。”呂凡故意揚聲道。


    趙飛喻會意,將身上的毯子拿起來,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們聊,我先回去睡一覺。”


    “不用折騰,裏麵有床榻。”晏若祁在趙飛喻走出書房前開口道。


    趙飛喻腳步一頓,轉頭看著晏若祁的眼睛,似乎是在問晏若祁“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後者泰然處之,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


    再看看呂凡,好嘛,不愧是主仆,表情如出一轍。


    合著隻有她自己覺得突兀是嗎?


    呂凡這次過來,明擺著是有要事商議,她一個外人,這個時候出去避嫌,難道不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嗎?


    她不懂晏若祁怎麽突然留自己。


    是試探,還是示好?


    其實不用示好的,就算他對自己沒那麽熱情,她也會赴湯蹈火,隻不過是能多一點失落。


    既然決定的事,那就會一條路走到黑,無論後麵是不是有光明。


    趙飛喻幹笑一聲,覺得晏若祁應該是說錯話了,笑嘻嘻地繼續往外走,還緩和氣氛,“老王妃應該要叫我了,我先過去看看。”


    直到門被關上,呂凡才忍俊不禁道,“看來你還是任重道遠啊。”


    老王妃都不知道趙飛喻回來了的事,怎麽可能會找她。


    這丫頭找借口也不找一個能說得過去的。


    晏若祁無奈搖搖頭,知道自己是操之過急了。


    可沒辦法,溫香軟玉就在眼前,還對自己忠心耿耿,如果條件允許,晏若祁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拜堂成親。


    就是情況不允許!


    他閉了閉眼睛,知道這件事還是急不得,不能嚇到他的姑娘。


    “說吧,驍騎營什麽事?”晏若祁切回正題。


    呂凡也變得正經起來,“馮將軍讓我給你帶信,說皇上這兩天往驍騎營裏塞人,要安插眼線。”


    安插眼線是肯定的。


    他從邊疆回來這麽多年,總有各種勢力要往驍騎營裏安插人手,想在這塊蛋糕上分一杯羹。


    隻是驍騎營自成體係,上下一心,突然來的人,肯定會受到懷疑。


    熟識權謀的人不會去那吃苦,愣頭青又不可能做到完美,這麽多年驍騎營自己也清理出來不少別人的眼線。


    晏若祁知道皇上不可能放棄,但是沒想到最近動作會這麽頻繁。


    “繼續。”這件事一定會有後續,馮將軍不是喜歡受製於人的性格。


    不出晏若祁所料,馮將軍果然將那幾個眼線給找出來。


    “馮將軍將人找出來,但是還沒有動手,怕打草驚蛇。”


    這可不是馮將軍的性格,晏若祁笑了一下,知道他在顧慮什麽。


    不就是覺得這是多事之秋,先把那兩個眼線養著,等過了風頭再扔出去麽。


    晏若祁卻覺得沒必要,“不用,直接扔出去,驍騎營不是什麽收容所。”


    難道是跟趙飛喻相處時間長了,居然耳濡目染了趙飛喻的霸氣?


    為什麽他突然覺得晏若祁帥呆了?


    等等,晏若祁一直都帥呆了。


    呂凡強大的求生欲迫使他又在心裏補上了那麽一句。


    “這麽果斷嗎?”呂凡有點難以置信地問。


    晏若祁點頭,“一會兒就去做。馮將軍在戰場上馳騁慣了,用不著回來受著委屈。”


    倒也是沒說錯,都是血海裏拚出來的,憑什麽護著你高枕無憂,還得受你氣?


    “行,那我回去告訴馮將軍。隻是,下次也這麽做?”呂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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