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看了過去,就連傅廷和和陸忍冬都沒忍住,轉頭望過去。


    慕深夏順著出聲的地方看過去,周霖打扮的十分嚴謹,身邊跟著一個陌生的外國女人,看上去好像是他的秘書,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他從容不迫,甚至還跟慕深夏揮了揮手。


    周霖的周身做派就能看出他是個氣派的很的男人,就算是眼角的細紋,能讓人看出他稍微有些年紀了,但是相比於那些青年才俊來說,周霖身上反而多了一股成年男人獨特的魅力。


    此時他是目光的焦點,大家自然能發現他笑眯眯的跟慕深夏打著招呼,視線意有所指的在她和周霖之間來回的打量,希望深入的八出一些精彩的內容。


    慕深夏隻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確定入場的時候,她是沒有看到周霖的,周霖肯定是後來進入的。


    陸忍冬餘光掃過慕深夏,她臉上看上去十分的平靜,可是仔細看能發現她嘴角微微顫抖,身體的肌肉緊繃,看上去十分的緊張。


    嘴角無聲的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十分涼薄的從慕深夏身上收回來。


    這座宅子其實根本就不值這個價錢,能到現在這個地步,隻不過是因為對人來說意義不同,所以在有些人心裏是無價之寶。


    陸忍冬隨意靠著椅背,剛要抬手,卻被慕深夏眼明手快的按住了胳膊,她望著陸忍冬,壓低了聲音開口:“算了,別跟了。”


    “理由。”陸忍冬臉色告訴她,他非常的不高興。“夏夏,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沒有必要,這個價錢已經大大的超過了這個房子應有的價值了,何況如果是他拍下來的話,倒是比落在別人手裏好。”慕深夏說的很冷靜。


    陸忍冬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深,一直往裏探尋,漫無邊際:“夏夏,我說過我不喜歡被人隱瞞,你到現在還不告訴我那是誰嗎?”


    慕深夏張嘴,小聲的安撫他的情緒:“回頭我一定告訴你。”


    陸忍冬笑了,淡淡的睨了慕深夏一眼:“慕深夏,我有時候發現你這人真是有意思了。”


    他這樣讓慕深夏為難,也頭疼不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空間,就像她不會一直試圖侵入他的過去,這是一種教養,所以慕深夏現在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陸忍冬非得在這件事情上跟自己糾纏。


    見他真的沒有再出價的意思,慕深夏索性閉上了嘴巴,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


    很快三次詢問,一錘定音。


    房子以三億的價錢被周霖拍下,周霖身邊的女人很快起身離開了。周霖對於豐城的很多人來說都是陌生的,但是一張嘴就是撒出去三億,還是給很多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拍賣會結束,這次的拍賣會可謂是賓主盡歡,開頭的時候上來過的那個主持人又上來了,張嘴說了一串的讚美慈善的話,然後大家和樂融融的宣布了散場。


    唯獨陸忍冬和慕深夏之間的氣氛有些凝滯,慕深夏好幾次跟陸忍冬說話,陸忍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聽到,都在跟蔣遇說話,忽略了她。


    慕深夏覺得委屈,但她也不認為人家非得理會自己,所以倒也沒有真的特別的失落。


    一行人魚貫而出的時候,慕深夏在門口的時候,被先前周霖身邊的那個女人給攔了下來。


    還沒有走遠的人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都在低聲的交頭接耳。


    “慕小姐嗎?我們周總想跟慕小姐聊聊。”女人的笑容職業又客氣,明明是個外國人的樣子,偏偏一口普通話流利且字正腔圓。


    慕深夏愣了一下:“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下次有時間我再聯係周先生吧。”


    女人似乎是預料到慕深夏會這麽說,繼續開口:“周先生明早的飛機回美國,慕小姐能否賞個臉?”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客氣又禮貌,比之前陸忍冬的那個特助給人的感覺舒服了很多。


    慕深夏恍然了一下,有些為難,陸忍冬停下了腳步,雖然在跟傅廷和聊天,但其實注意力大多放在慕深夏身上。


    傅廷和臉色很是冷淡,沒有說話,倒是孟君禕笑的沒個正行:“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一個人?我在豐城這麽多年了,竟然不知道豐城還有這麽闊綽的人物。”


    梁施小心翼翼的跟在一邊,她對於這樣的場合還是有些不習慣,剛剛看到慕深夏和林茵茵一兩個億的往下叫的時候,心裏麵雖然知道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麽,但還是深深的震驚了她的三觀。


    林茵茵也不太開心,傅廷和最後那句話無異於打了她的臉,不過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所以現在也沒有說話。


    “誰知道呢?”陸忍冬回道。


    傅廷和蹙眉,看了眼笑著同陌生女人聊天的慕深夏,收回目光之後,冷聲說道:“回頭你們的訂婚禮物,我再送給個好的。”


    “這麽算來,我這錢沒花出去,反而掙了。”陸忍冬一臉睥睨的笑,心裏麵悶著一股火氣。


    慕深夏又聊了兩句,她轉身,溫和的笑著望著陸忍冬,壓低了聲音詢問:“剛剛那個周先生想找我去聊聊。”


    “去酒店?”陸忍冬話說的十分不好聽。


    慕深夏不知道他這突然陰陽怪氣的是幾個意思,但記得他方才是生氣了,也就耐著性子陪著笑臉:“不是,就在那邊聊幾句。”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說做什麽?”陸忍冬冷淡的回道。


    “我這不是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慕深夏笑容十分溫暖,杏色的眼眸裏是滿滿的溫情。


    陸忍冬有一瞬間的恍惚,語氣隨著軟和了一些:“怎麽忽然又記起我來了?你就不怕我回頭把那人調查的一清二楚?”


    慕深夏奇怪的看了陸忍冬一眼,笑的眉眼彎彎:“陸公子平日裏這麽忙,哪有空在我身上放這麽多時間?況且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就可以了,何必繞那麽大一個彎子?”


    她這配合又溫軟的態度,在這個時候給陸忍冬極大的麵子,他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冷著臉。


    摸了摸她的頭,他看了傅廷和和孟君禕一眼,依舊是冷淡矜貴的神色:“看來我要放你們鴿子了。”


    “沒事。”傅廷和回道。


    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斂眸。


    慕深夏對傅廷和和孟君禕都不假辭色,沉靜的站在一邊。


    周霖在車子裏麵等著,他一直眯著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憊,助理敲了敲車門,周霖從昏暗的環境中睜開眼,臉上掛著儒雅的笑容。


    “先生,慕小姐和她朋友到了。”


    助理說完話之後,拉開車門,慕深夏也沒客氣,上車前,陸忍冬伸出手,護住慕深夏的頭頂,等她上了車。自己才跟在她後頭鑽了進去。


    慕深夏和陸忍冬兩個人肩並肩的坐在周霖對麵,她的臉在陰暗中,有些晦暗不明。


    周霖沒有第一時間跟慕深夏交談,反倒好像對陸忍冬充滿了興趣,臉上帶著審視,朝陸忍冬伸出手:“陸先生?”


    陸忍冬點頭,伸手握住周霖:“你好,陸忍冬,請問您怎麽稱呼?”


    “周霖。”


    “周先生。”陸忍冬笑著打招呼。


    周霖雖然眼神溫和,但一直毫不遮掩的打量著陸忍冬:“最近陸先生和夏夏的新聞漫天飛,不知道陸先生現在是個什麽打算?”


    “這要看夏夏什麽時候準備好了。”陸忍冬笑的十分的自然。


    慕深夏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兩個男人真是幼稚的讓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互相試探,慕深夏往前稍微坐了一些,讓她的臉暴露在車燈下,泛著柔和的光:“周先生找我什麽事情?”


    周霖收回打量的目光,看著慕深夏的眼神很是軟和,從他身邊拿起一個錦盒,遞給慕深夏:“這個東西是我送給你的離別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慕深夏不用想就知道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周霖,並沒有接過來,反而笑的十分的意味不明:“外公教我,無功不受祿,尤其是周先生和我並沒有什麽關係,無緣無故的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消受不起。”


    “夏夏,這東西並不隻是給你的,而是給外公的。”周霖開口說道,他像是想到了慕深夏會這麽回答。


    “外公要知道了,他不會同意我要的。”慕深夏說道。


    “不讓他知道就好了。”周霖說的十分的輕鬆愜意。


    慕深夏看著周霖,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想要他們一點好處,不明白他為什麽還是要這麽做。慕深夏漆黑的眸子看著周霖,沒有說話。


    周霖笑了起來,他其實長的很好看,是那種經過歲月沉澱後的優雅,站在人群裏的時候,甚至和陸忍冬他們都能夠互別苗頭,平分秋色。


    “夏夏,之前我去看望過外公了,也說服外公跟我一起走。”周霖臉上的笑意稍微的收斂,“以前多強硬的一個人,現在看上去老了很多,雖然他現在態度還是很堅決,但我清楚隻是因為你,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用考慮了,我不會去的。”慕深夏說完之後,忽然側頭看了陸忍冬一眼,主動和他十指緊扣,握的毫無縫隙,態度十分的堅定:“何況周先生不是已經看到那些新聞報道了,我既然選擇了和忍冬在一起,就相信他一定會對我好的。”


    周霖沒說話。他調查過陸忍冬了,對於陸忍冬之前的那段感情覺得荒唐,但他曾經也做過荒唐的事情,年輕就是這樣,允許犯錯。


    隻是那個讓他瘋狂的女人現在還呆在他身邊,要不是國內他的資源不夠的話,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萬輝到現在。


    “嗯,我還是那句話,給你的電話你留好了,以後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不管任何時候,你都要知道,我可以做你最後的底氣。”周霖這話已經說的十分的直接了。


    陸忍冬一直微笑著,開口道:“雖然這麽說有些不禮貌,但是我想夏夏最後的底氣應該是我。”


    周霖但笑不語。


    盒子最終還是放到了慕深夏手上:“收下吧,你也不想外公出院之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陸忍冬對於慕深夏的猶豫很滿意,他輕緩的開口:“既然周先生執意要給你的話,不如你就收下吧!你要實在不想欠周先生的,回頭我讓蔣遇把支票準備好了,給周先生送過去。”


    慕深夏還在遲疑,腦子裏浮現出外公的臉,她知道她的猶豫在慢慢的被瓦解。


    夜已經很深了。周霖的車子停在酒店不遠處,周圍已經沒有了太過過往的車。


    慕深夏打開盒子,裏麵果然是那張地契,想著之前林茵茵在她麵前頤指氣使,誌在必得的樣子,甚至今天她擔心的什麽都吃不下,現在竟然被人輕飄飄的放到了她手裏。


    心裏麵歎了口氣,慕深夏關上盒子,苦笑著說道:“那就謝謝周先生了,我會跟外公說的。”


    “隨你。”周霖說的隨性。


    周霖煙癮有些犯了,摸了摸煙盒。遞了一根給陸忍冬,陸忍冬禮貌的接過來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點上,隻是放在手裏摩挲著。


    “陸先生不喜歡這個牌子?”周霖事先了解過的陸忍冬是抽煙的。


    陸忍冬低頭看了眼,是個高級的國外牌子,煙味清冽,他以前在加州讀書的時候常抽,低頭笑的清貴:“最近戒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很溫柔的盯著慕深夏,慕深夏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茫然間,腦子裏忽然回憶起來那天兩人的聊天,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你戒煙了?”


    “夏夏,你難道沒發現我最近都沒抽煙了嗎?”陸忍冬佯裝傷心的樣子。


    慕深夏沉默下來,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陸忍冬眯著眸子,也不逼她。


    林茵茵隻跟他相處一會,就能發現他戒煙了這件事,可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慕深夏也沒能發現,說到底不過是她心裏始終沒有像她表現的那麽在意他。


    不過他不著急,他還有很多時間。慢慢的和她磨下去。


    周霖的臉很快被青煙白霧攏住,他看著陸忍冬和慕深夏的互動,心裏麵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夏夏,這次我離開之後,可能以後都不會回豐城了。”


    “嗯。”慕深夏從上車就憋了問題,想了想還是問出口,“她呢?也是明天跟你一起回去嗎?”


    “她上周離開的,小寶一個人在家,她始終不放心。”說起穆清,周霖臉上的溫柔越發的明顯,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慕深夏聽到這句話。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隻好冷漠的告別:“已經很晚了,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就不打擾周先生休息了,明天一路平安。”


    “好。”周霖深深地吸了口煙,目光透過煙霧將她裹住,“夏夏,不要再恨她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對待。”


    慕深夏下車的動作頓住,許久才開口:“你不是我,所以才能說的那麽輕鬆,她現在忘記了一切也好,至少這個世界上,痛苦著的人又少了一個。”


    “夏夏,你永遠都是一個心軟的人。”周霖這句話說不上是誇獎還是喟歎。


    慕深夏下了車,和陸忍冬肩並肩站著,車子很快消失在無邊的夜色裏。


    柔軟的風,溫柔的穿過,慕深夏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手裏的盒子,抬頭對陸忍冬笑了起來:“這裏頭可裝著三個億,現在要來個人搶劫的話,掙大發了。”


    陸忍冬一大半的臉都在陰影裏,他看著慕深夏,開口道:“你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是嗎?所以才會在拍賣會的時候製止我繼續出價。”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慕深夏知道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所有的理由都有些牽強。


    其實就算是她知道,這些沒什麽,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忽然之間就是想要陸忍冬相信她。


    “嗯,我信。”陸忍冬語氣裏的懷疑消散。


    慕深夏平視著陸忍冬的眼睛,忽然笑的明豔動人:“我知道你心裏還是不相信的。但這次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周先生為什麽會出現,也不知道他最後會把這個送給我,隻是以他的性格的話,這東西就算是現在不給我,大概也會找時間送回到外公手裏,這才是我製止你的原因。”


    “你和他很熟?”陸忍冬問道,“我記得上次酒店裏那個人就是他。”


    “一點也不熟。”慕深夏毫不猶豫的回道。


    陸忍冬很多問題要問,但看慕深夏的樣子,她也未必會說,他也不是一定要深究下去,語氣閑適下來:“外公也認識他?”


    “嗯。”慕深夏不想撒謊,誠實的點頭。


    “熟到他要把外公接到國外去養身體?”陸忍冬繼續問道。


    “……”慕深夏又點了點頭。


    “他是不是也讓你跟外公一起去?”


    “嗯。”慕深夏不知道陸忍冬為什麽臉色一下子黑沉了下來,舉起手,伸出三個手指,說道,“我發誓,我一口就拒絕了他。”


    “所以我的老婆都要被他給拐走了,我卻連他是誰都沒搞清楚?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做人很失敗!”陸忍冬沉痛的說道。


    “……”


    慕深夏又不知道怎麽接話了,隻好笑的越發溫雅的望著陸忍冬。


    腰上忽然被人摟住,腳下踉蹌,身體前傾。齊間一下子沁滿了清冽的男性氣息,熏的慕深夏臉色緋紅,幸好被這夜色遮住,不會被人察覺。


    慕深夏剛要抬頭,視線被陰影遮住,她瞪大了眼睛,陸忍冬的吻來的又快又猛烈,舌頭很快穿過嘴唇找到她,勾著她一同起舞,在她的口中肆意的翻攪。


    火辣的讓慕深夏腿軟,她被迫手緊緊的拽住陸忍冬的西裝領子,身體像是浮在海上的一塊浮木,隨著陸忍冬的動作,無邊無際的飄著。


    感覺到懷裏的人一直在失神,陸忍冬輕輕的用牙齒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輕微的刺痛感讓慕深夏一下子回過神。


    陸忍冬也恰好收回了這個吻,居高臨下的看著慕深夏,笑的狷狂。


    慕深夏呼吸不紊,靠在陸忍冬胸口處,輕輕的喘氣:“為什麽突然要吻我?”


    “我以為你剛剛的表情,是在像我邀吻。”陸忍冬說的理直氣壯。


    慕深夏無言,瞪了陸忍冬一眼。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鎖住,摟的更緊了:“我沒有。”


    “那就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陸忍冬強勢不容抗拒。


    慕深夏被吻得有些迷了,好半響才想起他說的問題來,可是這些事情,除了熊夭夭,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怎麽大大方方的說出口。


    在她沉默的時候,陸忍冬低下頭,再一次強勢的啟開她的唇,吻到慕深夏又一次差點呼吸不過來。


    鬆開之後,陸忍冬眼裏帶著瀲灩風情,他頭頂昏黃的燈光像是給他渡上了一層鬼魅的色彩:“還不打算說?”


    不給慕深夏機會,又吻了上去。


    慕深夏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陸忍冬明明看上去多麽冷情的一個人,可是他的唇那麽溫熱,燙的慕深夏的心都跟著燒了起來。


    再一次被鬆開之後,慕深夏在他又要低頭時,伸手擋住了陸忍冬的唇,小聲的開口:“周霖是穆清的丈夫。”


    她的話還在陸忍冬的腦子轉了一個圈,陸忍冬才鬆開了禁錮著她的手臂,臉上沒有了剛才的風月。有些不可置信:“穆清?”


    慕深夏點頭,沒有多說,她相信陸忍冬一定知道穆清是誰。


    事實上,陸忍冬真的知道,隻是他也知道傳說中,慕家的小姐在慕深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所以她才會一直跟著外公生活。


    而且他之前找人簡單的調查過慕深夏一次,她發現慕深夏18歲以前有將近10年的時間,是完全空白的,他想深入的查一下,但卻有雙無形的手,抹去了這一切。


    18歲,恰好是慕深夏遇到傅廷和的年紀。


    按理說慕家先前在豐城的地位,慕深夏作為慕家的小姐,不應該會被人捂的這麽緊。


    她的眼神很透徹,可是她的過去又始終迷霧重重,甚至聽到剛剛她的話,陸忍冬竟然一下子愣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她還活著?”陸忍冬沒忍住自己的詫異。


    “嗯。”慕深夏不欲多說,也許沒有人能理解她對於穆清的複雜感情,是深愛是渴望還是痛恨。


    她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給了她最幸福的八年生活,然後讓她之後的十年,宛如活在地獄,她一個人的地獄。


    陸忍冬覺得這事真是有些好玩了,林茵茵和慕深夏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可是慕深夏從出生開始就跟著慕家姓,這事不難理解,但是為什麽明明穆清活著,慕家老爺子卻要對外宣稱她已經過世了?


    而現在又冒出一個周先生,出手闊綽,談吐不凡,可是看慕深夏的樣子,對於這個周先生和穆清,她卻沒有要相認的意思。


    像是痛苦的過往即將要被人挖出的恐慌,慕深夏目露氣球,重新覆上來,望著陸忍冬的眼睛:“陸忍冬,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很多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了。”


    她語氣中的痛苦那麽的真切沉痛,感染了陸忍冬的情緒。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陸忍冬竟然心軟了,這次他的吻,溫柔有纏綿,像初夏的風,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慕深夏很快就沉浸在這樣的吻裏麵,閉著眼睛,沉淪。


    綿長的吻後,陸忍冬在慕深夏耳邊低沉沙啞的說道:“夏夏,帶我去見外公吧!”


    “怎麽了?”慕深夏還沉浸在剛才額吻裏。


    “結婚這件事,總是要老人家出麵才好。”


    他說的是結婚,不是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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