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晴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上了車,一張精致的臉蛋紅透了,咬住唇,她坐到車廂的角落,難為情地把臉別到窗外去……


    月亮保佑,剛剛的事情,誰都不記得……


    回到帝豪苑,她正想化作“空氣”自己飄走。


    “站住。”他沉聲沉氣地叫住她。


    方可晴暗叫不妙,轉過身,可憐兮兮地看住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隨地那個……小便的。”


    霍連城對這個女人真的有點無語,該怎麽形容他現在的感受?


    他看了看她,嫌棄地擺了擺手:“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吧。”


    方可晴剛剛唯唯諾諾的,一聽了他的話,如獲大釋,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溫柔一笑,發現自己最近對她的容忍限度,有點越來越大了。


    “肖克。”


    “總裁,還有什麽吩咐嗎?”


    “今晚在白樺林發生的事,當做不知道,管好你的嘴巴。”


    肖克裝傻地摸了摸頭:“在白樺林發生過事情嗎?沒有啊。”


    方可晴脫下一身水藍色拖尾長裙,看著這一襲高貴的抹胸晚禮服,她不禁失笑。


    她到底在幹什麽?為了逼他出現,竟然自己“出賣色相”。


    自己真的越來越依賴他了,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其實剛剛在會客室他不出現的話,鍾傑聽聞聲音也一定會進來救她,不一定要非他不可的。


    方可晴有些煩躁地將衣服扔到一邊,進了浴室。


    從浴室裏出來,聽聞遊泳池裏有人劃水的聲音。


    她靜靜地立在落地窗前,看著他健美的身軀在水裏快遊,如魚得水般自由的感覺。


    這夜她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被某人的狼吻給弄醒了。


    “唔……不要,我好累。”


    “誰讓你勾引我。”他俯身而下,將她壓在身下。


    方可晴不明白,她什麽時候勾引他了?


    ……帝國集團總裁辦公室,方可晴腰酸背痛地打了個哈欠,一邊在思索著蘇言和薜誠的事。


    “可晴,喝杯咖啡吧,昨晚休息不好嗎?看你好像很累。”


    方可晴接過鄭可的咖啡,一臉感激:“你真好,知道我需要它。”


    鄭可笑了笑,欲言又止:“有個問題,其實不知道該不該問。”


    方可晴伸了個懶腰:“問呀。”


    “你和總裁……是怎麽相識的,我有點好奇。”任誰都覺得這兩個人一天一地,原本生活就沒有半點交集,是兩道距離甚遠的平衡線。


    方可晴眨巴著眼睛,壞壞地笑:“鄭助理,你什麽時候變成小八婆了。”


    回想起她剛來的時候,鄭可那副嚴肅而高冷的樣子,現在的她實在可愛多了。


    鄭可有點難為情地笑。


    方可晴推推她的肩膀:“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告訴你,男人呢,不喜歡不拘言笑的女生,像你現在這樣的,溫柔可愛,做起事來又特別認真,最有魅力,說不定你的轉變,會讓你心想事成。”


    鄭可臉有些紅,第一次見她害羞的樣子,方可晴差點大笑起來。


    “別逗我了,我的心事,還是讓它永遠埋在心底最好。”


    聽著她這句耐人尋味的話,方可晴低眸細細喝了幾口咖啡。


    同是天涯淪落人,鄭可喜歡著霍連城,隻能埋藏於心底。


    而自己的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不是也需要深深地遮掩住嗎?一旦被霍連城發現,她知道他立馬就會把她從他的身邊推開。


    霍連城好可惡!


    冬雪皚皚,整個東帝城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天寒地凍,冷風刮過人的臉龐,似是刀片劃過一樣疼。


    方可晴“水土不服”,第一次在下雪的城市過冬,手上長出凍瘡。


    又癢又痛特別難受,若桐每天幫她塗凍瘡泡藥水也無補於事。


    執筆難書,字都不能寫了,方可晴氣呼呼地放下筆,把紙揉成一團扔向門外,被推門而進的人一把接住。


    聲音沉沉道:“亂扔垃圾,你的惡習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進來的人是霍連城,最近他老人家很關心她,時不時跑進偵訊室查崗。


    方可晴向她伸出兩隻手,給他看手背:“你看!都怪這鬼天氣,我的手都成這樣了,早知道東帝城那麽冷,我就不來這裏了。”


    聽著她的埋怨和嘮叨,霍連城淡淡一笑,姿態灑脫不凡地坐到沙發上,蹺起他的兩條大長腿,拍拍了旁邊的位置:“過來。”


    方可晴嘟嘟嘴巴,不敢不從,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聊賴地拆開那團筆記本紙,上麵的字寫得有點醜,特別用力,看來長凍瘡真的是難受。


    薜誠,薜芊芊,蘇言,神秘男人,夫人,這幾個人被她畫了個人物關係圖。


    關係圖理得很淩亂,小學生作品啊。


    霍連城蹙了蹙眉,將這張紙撕碎,扔到了垃圾桶裏:“這些東西你記在腦裏就好。”


    方可晴暗罵自己大意:“我知道了,記在腦裏。”她點了點自己的腦瓜,他說得沒錯,帝國集團人心複雜,如果被誰撿到發現她正在查薜誠父女,事情就大條了。


    自從那天晚上的點火儀式之後,毫無進展,薜誠和蘇言兩人辦事都十分小心,她讓路爽和鍾傑分別跟蹤著他們兩個,發現一切如常,薜誠忙於政事,蘇言一直守在薜芊芊的身邊,倒是那個薜芊芊特別不安分,一直想來找她的麻煩,隻不過都被蘇言攔下了。


    “看來你的偵探能力實在有限。”他閑淡地說了句,倒沒有要責怪的意思。


    方可晴努了努嘴,無從反駁。


    “把手伸過來。”


    方可晴愣了愣,以為他要打她的手掌:“你要幹嘛?”打手掌是老師懲罰孩子的方式啊。


    霍連城二話不說,將她的雙手抓了過去,從衣袋裏掏出一瓶藥膏:“這是新加坡的凍瘡膏,聽聞特別有效。”


    他邊說,邊打開藥膏,食指在裏麵蘸了點,用溫暖的指窩給她手背上的紅腫的凍瘡輕輕地塗抹。


    藥膏散發出一股淡淡的中藥味,絲絲涼爽的感覺舒緩了癢痛,待藥膏在她的手上全化開了,她覺得她的手變得靈活起來了。


    方可晴試著握拳,攤開手,再握拳頭,攤開手。


    她眼睛亮了:“真的好了很多,這藥很神。”


    霍連城將那小瓶藥膏放到她的手上:“一天塗上數次,很快就好了。”


    直到他的背影轉身出去良久,她才從溫暖的惻動中回過神來。


    她聞了聞手上的味道,有藥膏的味道,還有他身上那股總是淡淡的卻令人難忘的幽香氣息,自然,手背還有屬於他的溫暖。


    “怎麽辦,我今天要舍不得洗手了。”方可晴高興地躺到了沙發上,把手伸起,看著自己紅紅腫腫的手背,東帝城的冬天,並沒有那麽讓人討厭嘛。


    ……帝豪苑內的積雪要漫過腳踝,傭人紛紛在院子裏掃雪,雪被掃成一雪花在空中不停地飄落,白花了剛剛掃出來的通車小路。


    邁巴赫緩緩從門外駛進,道路兩邊的梧桐樹掛上一串串銀鈴般的雪霜,晶瑩發亮。


    方可探探頭出去看,冰冷的帝豪苑給人的感覺更深寂孤清了,隻不過,有他在,這裏的時光並不是那麽難熬。


    見她伸手出去接雪,霍連城語帶責備:“把手伸回來,凍瘡好了?”


    方可晴訕訕地吐了吐舌頭,乖乖把手伸了進來,說道:“塗了兩天的藥膏,快好了。”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車子駛到東院的外麵,裏麵傳出一陣吵鬧的聲音。


    方可晴很詫異,沒有人敢在帝豪苑吵吵鬧鬧,更何況是霍連城住的東院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要見我的兒子!連城,給我出來!”


    “出來啊連城!我知道你在裏麵,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方可晴傻了眼,這不是她當初想偷跑出帝豪苑時,把她劫持了的那個女人嗎?


    傍晚時分,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不過因為有路燈在,透過車窗,她清楚地見到了那個女人的麵容。


    很漂亮的一張臉,雖然人過中年,但是風韻猶存,仍有幾分當年的豔絕東帝城的魅力在,隻不過,她頭發蓬亂,雙目含淚,眼神呆滯,神智不清,看樣子是真的瘋了。


    她和霍連城是母子嗎?涼薄的嘴唇,高挺俊秀的鼻子,還有那雙深邃的美眸。


    霍連城的五官,是遺傳自她的優良基因。


    女人被何濤一幫保鏢死死攔住去路,不讓她進入別墅,若桐和其他傭人也在幫忙勸她:“夫人,請冷靜一點,少爺真的不在裏麵。”


    ‘“你們滾開!我要進去!我要進去殺了他!”


    “夫人,裏麵住的是少爺,您的兒子霍連城。”


    霍夫人愣住了:“兒子?霍連城?不,霍連城不是我的兒子!裏麵住的人把我兒子殺了,我要殺死他!”


    邁巴赫駛近,車頭那束光芒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不好,少爺回來了!”


    霍夫人驚恐地看著前方的邁巴赫,美眸瞪得如銅鈴大,她發了瘋一樣向車子衝過來。


    方可晴尖叫出聲:“不要!”


    肖克一個急刹,可是已經來不及,一道人影在車前倒下。


    “夫人!”


    肖克連忙下車察看情況,方可晴也跟住下了車。


    霍夫人自己撞了過去,與車頭撞得倒地。


    她雙目微睜,癡癡呆呆地看著方可晴:“兒子……兒子……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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