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外,宮紫商和黛玉一樣挺了挺胸膛。


    可想而知,黛玉這個動作,是和誰學的了。


    “我未來竟然這麽厲害啊,和尚角一樣,都成侯爺了。”


    “恭喜侯爺!”雪重子在一旁笑著稱讚。


    瞬間讓宮紫商的尾巴翹的更高了,“哎呀呀,不用這麽多禮,我們都是自家人,隨意些就好!”


    這傲嬌的小模樣,看得宮遠徵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宮紫商立刻發現了,一臉揶揄的看向他。


    “遠徵弟弟,不會我們宮家三姐弟,就你還是個平頭百姓吧?”


    宮遠徵:“......”深呼吸,他不和宮紫商計較。


    宮紫商顯然還想接著逗他,“不是吧不是吧?清玥妹妹嫁給你時,可是官家小姐哎!不會成親之後,身份反而不如出嫁前吧?”


    宮遠徵有些惱羞成怒了,“你可以閉嘴了!”


    宮紫商立馬乖乖的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宮遠徵恨恨的扭過了頭,這才開始細想,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份。


    要不,把他研製的毒方、藥方給朝廷?


    宮遠徵皺了皺眉,這些劇毒的方子流出去,可不一定是好事。


    藥方倒是可以。


    要不,把他培育的草藥給朝廷?


    隻是,這些草藥的生長需要特定的環境,到了京城不一定能種活。


    宮遠徵有些苦惱了,算了,還是寫信給哥哥,問問哥哥的意見吧。


    他自己身份高低無所謂,他不在意,但他不想讓玥兒低人一等,被人看輕。


    宮紫商看著陷入沉思的宮遠徵,滿意的閉上了嘴。


    她就知道,用激將法和宮遠徵說事最簡單快捷。


    什麽,有沒有其他辦法?


    當然有啊,憑現在姐弟倆的關係,好好和宮遠徵說,他肯定會聽的。


    但是,既然可以一邊逗弟弟,一邊達成目的,她何樂而不為呢?


    心滿意足的將視線重新放回了畫卷之上。


    見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林家姐妹的身上,賈探春還拉著黛玉的手,想要仔細詢問宮紫商的事跡。


    薛寶釵忍不住笑道:“雖然宮家姐姐的能力讓人欽佩,但這終日待在火器營,終歸是不好的。”


    “我聽聞,這火器營中,多是成年的男子......”


    黛玉的臉色立刻變得鄭重,“寶姐姐,可真是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這般講究男女大防,為何還要住在賈家?”


    “你與二表哥都已經過了七歲了,為何還要整日一塊玩耍?”


    薛寶釵嘴角顫了顫,“我與寶兄弟是親戚姐弟,自然是不同的。”


    黛玉輕哼,“是啊,親戚姐弟。”


    明明沒有繼續指責薛寶釵,卻讓薛寶釵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住在賈家的姑娘,隻有她是外姓人。


    男女七歲不同席,賈迎春她們與賈寶玉是血親,還能以年紀尚幼圓過去。


    史湘雲雖也是外姓,但她並不住在賈家,每次都是賈母相邀才來賈家住上幾日。


    想到史湘雲,她似乎找到了破題之法,眼前一亮。


    “林妹妹可不能胡言,我是來京城參加小選的,雲妹妹也隻是偶爾來賈家看望老太太......”


    “薛姑娘好口才。”林清玥打斷了薛寶釵的話。


    “好一招禍水東引,我妹妹的意思,我不信你聽不出來。”


    “今兒我心情好,我也不想與你說廢話,我隻問薛姑娘一句。”


    林清玥似笑非笑的望著薛寶釵,“依你的意思,紫商姐姐就該為了旁人的閑言碎語,不該待在火器營研製天摧?”


    “我慶國的將士,就該像三十年前一般,與敵人貼身肉搏?以他們的血肉性命,來換取我們現在的安穩生活?”


    薛寶釵的臉色徹底白了,賈探春、賈迎春、賈惜春看向她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賈家的兩位國公爺,都是經曆了戰場廝殺,他們二人的早逝,也都與三十年前的大戰有關。


    如果這兩位沒有早早離世,榮寧二府的光景,定然與現在截然不同。


    就連聖上,都在惋惜天摧沒有早點問世,若是她薛寶釵敢應下林清玥的話,明日薛家就不用存在了。


    薛寶釵努力維持住臉上的笑意,讓自己盡量顯得輕鬆。


    “林姐姐這是誤會我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成日與男子廝混不好,若是可以,在自家家中研製天摧也未嚐不可。”


    林清玥麵色倏然轉冷,“薛姑娘好大的膽子,在家中研製這樣的神兵利器,怎麽著,薛姑娘是想讓朝廷誤會宮門要造反嗎?”


    薛寶釵的鎮定被徹底打破了,和黛玉的回懟,還能用女兒家之間的鬥嘴圓過去。


    可林清玥的問話,瞬間將這個話題,提高到了朝堂之上。


    她如何聰慧也沒有接觸過朝廷之事,哪敢隨便接話。


    在場所有的小姑娘立刻噤了聲,包括在附近伺候的丫鬟婆子,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造反,這麽大的罪名,誰擔得起。


    林清玥懶得再理會薛寶釵,看向黛玉、賈迎春。


    “玉兒、迎春妹妹,我們去找鳳姐姐吧,今兒還未和她好好聊聊天。”


    黛玉立刻站起了身,“我還沒見過巧姐兒,正好去瞧瞧她。”


    賈迎春笑著看向賈惜春幾人,“三妹妹、四妹妹、雲妹妹,可要隨我們一起去?”


    沒喊薛寶釵很正常,林清玥和黛玉很明顯不待見她,那賈迎春自然不會喊上她,惹林家姐妹不喜。


    賈惜春是滿口答應,賈探春也毫不猶豫的就應了,她對於宮紫商還有很多的好奇之處,想要和黛玉多了解一些。


    最讓賈迎春意外的是,史湘雲竟然也答應了。


    她詢問史湘雲,也不過是看在賈母的麵子上,壓根就沒想著她會同意。


    賈家誰不知道,史湘雲和薛寶釵的關係最好,每次來到賈家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今兒這是轉性了?


    但她既然同意了,賈迎春自然不會再將她撇下。


    一行人都不管薛寶釵是什麽臉色,相攜著往賈赦的院子走去。


    薛寶釵看著遠去的眾人,目光掃過四周灑掃的仆從。


    隻覺得身體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賈家的仆從,這一年經過王熙鳳毫不手軟的調教,早已經改掉了往日嚼舌根的“優良傳統”。


    她們在府中的談話,自然是傳不到外麵,但是一定傳到賈家所有主子的耳朵裏。


    她們薛家為什麽一定要住在賈家,一、是想要借助賈家的勢力通過小選。


    二、也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後路。


    若是以前的皇商之女,通過小選還有可能。


    現在的薛家不過就是普通的商賈之家,想要通過小選就是癡人說夢。


    住在賈家,和賈寶玉日久生情,這是薛寶釵能以正妻身份嫁入王公貴族的唯一機會。


    這也是她父親和舅舅商議之後,做出的決定。


    但薛寶釵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被自己搞砸了。


    賈母隻要知道了今兒她和林清玥的對話,就絕對不會讓她繼續住在賈家了。


    “鶯兒,扶我回去。”薛寶釵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恐懼已經消失了。


    隻是她的聲音裏,還是抑製不住的帶著一絲顫音。


    一路上史湘雲始終保持著沉默,這讓賈惜春多了一絲好奇。


    “往日裏,你的話最多了,這會兒成了據嘴的葫蘆?”


    史湘雲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淡,“寶姐姐好像與我認識時不太一樣了。”


    賈惜春瞬間扭過了頭,她就是多於問她!


    賈探春則是湊在黛玉的身旁,小聲的開口,“林二姐姐,你能與我說一說,宮家姐姐的事嗎?”


    黛玉微微擰眉,師傅的事?


    師傅的家事,自然是不能說的,還有一些涉及宮門辛秘,那就更不能說了,那能說的也不多了。


    黛玉想了想,便對賈探春說道:


    “我師傅自小就有煉器的天賦,宮門也很自由,不會限製她的愛好。”


    “如今,她是宮門的主事人,宮門的所有武器、暗器幾乎都是我師傅設計、煉製的。”


    賈探春有些新奇,“我聽聞,宮門這一代還有兩位男子......”


    說到這裏,她立刻住了嘴,臉上也多了一絲懊惱。


    其中一位男子便是她們的表姐夫,她現在當著林姐姐的麵說這話,難免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黛玉立刻明了賈探春的疑問,宮門和別家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們對於女子並沒有外界那麽大的偏見。


    “你是說尚角哥哥和姐夫吧,有我師傅做這些事情,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如今,我師傅不僅要管著宮門武器的研製,宮門的所有生意,也是她在負責。”


    “也不能說都是我師傅負責,大雪哥哥和小雪哥哥也負責一部分對外事務。”


    “今年,我師傅還要外出巡視,已經定好日期了,下月便出發,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半年後回來。”


    賈探春表情愣怔,未婚女子,可以單獨外出這麽久嗎?


    賈家也有鋪子和田莊,如今都是鳳姐姐在打理。


    但也都是管事將賬目送到府上,如非必要,鳳姐姐是不會輕易去那些店鋪莊子的。


    而她們這些閨閣女子,受到的限製就更多了。


    她原以為,女子的一生都困在這個四四方方的院中,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麽大的自由。


    如果,她也能出去的話。


    賈探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遠方。


    藍天白雲之下,一群歡快的鳥兒飛過,隻餘一連串悅耳的鳥鳴。


    她的心,控製不住的開始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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