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


    白鳥任三郎知道這絕對是他經曆過的最瘋狂的事。試問一下在東京什麽時候發生過有人拿著炸彈進入過警視廳的?


    但是現在不隻是有,這個凶徒如今正挾持了幾名女警,而且意圖很明顯,是衝著野澤而來。


    當然,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


    距離解決高樓挾持人質事件,已經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顯然警方雖然沒有在事件上鬆懈,但警視廳遇上這樣的事肯定也是出乎了所有警察的預料。


    白鳥任三郎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尤其是自己的同僚現在有一個腿部中槍,血止不住的話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再看這個衝殺警視廳的家夥,分明是蓬頭垢麵,比起一些流浪漢還要落魄。


    “把野澤交出來!”


    白鳥任三郎自然是疑惑:“就是把野澤交給你,你們難不成還能逃走不成?設身想想你們現在的處境。”


    “我可沒說要救野澤。”這個流浪漢此時卻是笑了聲,當然這笑容不知為何笑得是有些瘮人。


    “我要親手殺了他。”


    白鳥任三郎聽得出來他這話所言非虛,若是把野澤交出去,這個家夥一定是會用手上的槍把野澤射成篩子。


    “不過你們警方也就這點本事了嗎。我就說得直接一些,我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們在找的那個碎屍案凶手就是我。”


    這個消息對於白鳥任三郎是過於震撼,而同樣震撼的還有因為白鳥任三郎開了手機外放聽著這一切的目暮警官他們。


    目暮警官顯然沒想到他們離開警視廳之後,這警視廳還被“偷家”了。


    “那你和野澤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男人此時先是沉默一會兒,隨即是對著白鳥任三郎的方向連開三槍。


    當然因為隔著牆,自然是射不到白鳥任三郎本人。


    “就是這個關係,聽到他的聲音都恨不得打死他的關係。”


    “這倒是讓我覺得意外。”


    白鳥任三郎此時倒也是笑了聲。


    當然此時的他是作為談判專家,在和這個凶徒溝通。


    “你笑什麽?”這個男人自然是一臉疑惑。


    “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野澤那家夥。這家夥什麽都不敢認,我在想是不是威脅著把他交到你麵前,他會不會把一切都招了。”


    這話是試探的意思,目暮警官顯然明白。


    “白鳥老弟很聰明,他現在是在套話。”


    當然白鳥任三郎此時也很直接:“這樣吧先生,你和我們警局的人應該是沒有仇怨的吧。”


    “這點自然。”雖然聲音裏帶著亢奮,但白鳥任三郎知道,這個男人比起野澤是更為講道理。


    沒錯,很奇怪的感覺,眼前的是十惡不赦的連環殺手,但就是這樣的人都是比野澤還要講道理。


    “那麽你看我一個警員受傷了,我建議你讓出過道,讓他下去得到應有的救治,你看如何?”


    “哦?我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呢?”


    這個男人顯然不是傻子,雖然看著講道理,但也是一個相當精明的人。


    “各取所需,你不是想要野澤嘛。那麽在這之前也不適宜和我們警方談崩吧。”


    “這倒也是。”男人此時是笑了聲,但明顯腦子也不笨:“交出野澤,我放你的同事下去。”


    聽到這話,目暮警官是心裏一咯噔,顯然這個連環殺手並不是一個傻子。


    但顯然白鳥任三郎就是在等這家夥說這句話,此時又是笑道:“先生,我想你還不明白,現在是你被架住了。”


    “我被架住了?”男人雖然聰明,但白鳥任三郎明顯聽得出這男人是在語言上有著常人沒有的奇怪亢奮感……


    或者說,這個男人是吃了某種藥的緣故……


    “沒錯,你想想,現在也就是沒有死亡人數,若是我們警方真死了一個人,情況就不一樣了。屆時你別說是見到野澤,你本人也是會死在這裏。”


    死這個男人肯定不怕,但是不能親手打死野澤,對現在的他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我見不到野澤?”


    “沒錯,死了人的話我們警方的機動部隊就會不計代價的發動總攻。”


    “不計代價?”


    “沒錯。”白鳥任三郎此時是笑道:“但若是沒有死人,我們還能再談談價碼。”


    而這個男人聽了倒是笑著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願意讓你們的人過去。”


    這個男人倒是真的做出了讓步:“但是你得出來,我們得坐下聊。”


    此時其他人都看著白鳥警官,甚至於那因為腿部中槍而臉色發白發虛的警員都是搖頭,示意白鳥任三郎別這麽做。


    但白鳥任三郎很坦蕩,此時是把開了免提的手機放進口袋,便是大方走了出來。


    “不錯,警官先生,我敬重你的為人。現在你的其中一個夥計就帶著傷員離去吧。注意了,隻能是他們兩人。”


    聽到這裏,白鳥任三郎也是揮了一下手。


    而後其中一個夥計是攙著那受傷的警員從過道裏下去。


    當然,白鳥任三郎也知道他不會開槍。現在這個男人明顯還沒到和他們魚死網破的時候。


    “好了,警官先生,不妨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而沒等這家夥說話,白鳥任三郎都是很自覺的把自己的槍丟在地上,這倒是讓這家夥有些意外。


    “這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以顯示我不會弄虛作假。”


    “好,不錯不錯。”那人也是點了下頭。


    而白鳥任三郎也是真正第一次能看清這個人長什麽模樣。


    雖然蓬頭垢麵臉上也滿是灰,但是這個男人的眼神以及麵貌輪廓都看得出,以往也是絕對的美男子。


    而現在的他卻像是經曆了什麽酷刑一般。


    當然,這些白鳥任三郎都知道,現在的他也是有了向這個男人打聽的機會,這也是為這起事件的進展打開突破的關鍵。


    當然白鳥任三郎看得出來被挾持住的兩位女警此時是精神緊張,甚至是接近奔潰的邊緣。


    但沒有辦法,現在的他因為要先救出傷員,暫時是不好再和這個男人討價還價。


    沒錯,談判的技巧就是不能一下子得寸進尺,這樣會讓對方覺得你不是和他站在一個水平麵上談判的。


    這樣的凶徒顯然是看不慣有人在他麵前表現一丁點盛氣淩人的。


    而且白鳥任三郎看得出這個男人和野澤的區別,若是這家夥和野澤有仇,那麽很大可能其本身和警方是沒有較大衝突的。


    當然,在說起這件事前,就不得不說回野澤的事件上了。這起事件顯然是“意外”發生的事,並不是在野澤的計算之內。


    而野澤的“恐怖計劃”還在外麵進行著,可以說這對於警視廳的大家而言都是極為艱難的挑戰!


    時間回到剛剛解決天台挾持人質事件之後,這個時候警方拿下嫌疑人,而目暮警官此時迫於時間壓力,算是決定就地詢問這個綁架犯鶴田慶一,以此來獲得事件的最新情報。


    鶴田慶一雖然被抓,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倒是透著一股不服氣的樣子。


    但從剛才猖狂的說出“你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一無所知!”(本卷第十八章)從這句話就看得出,他顯然是知道些什麽的。


    雖然可能問出重要情報的可能性很低,但目暮警官也決定試一試。


    “鶴田先生,你現在沒有搞出人命,雖然威脅到了他人的生命,但比起殺人絕對不是什麽重罪,若是和我們警方合作,我們可以向檢察官提出從輕處理。”


    目暮警官此時倒可以說是相當的誠懇,事實上他雖然對於鶴田慶一這樣的罪犯相當不恥,但若是其願意合作,他確實願意幫我寫封求情信給檢察官。


    “不必了。”鶴田慶一倒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竟是露出笑容:“警官先生,我和你透個底,這個炸彈呢不是我做的,但是買材料上我可是親力親為,下了不少功夫。而最關鍵的,有好幾個地方的炸彈是我放的。”


    “好幾個……”這時候緊張的是毛利小五郎,顯然他沒想到那個野澤這麽瘋狂。


    而且從鶴田慶一這句話裏可以聽出來,是還有同夥,人數不知,而當中至少一個是炸彈犯。


    剛才服部小子也說了,野澤並不是會做炸彈的家夥……


    那麽事件現在可能才是開始拉鋸戰的時候。


    目暮警官此時也是閉上眼,顯然他也很無奈。


    這個鶴田慶一也是鐵了心的要搞破壞,哪怕罪名和野澤一般也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目暮警官此時起身,顯然他明白現在這件事還是在野澤的掌控之中。


    作為一個警官,他沒想到野澤的同夥是這麽的信任他,而這種不能化解的同盟關係,說實話是讓目暮警官現在都有些怕。


    剛才鶴田慶一的話語裏說的,他們警方是壓根不知道在這東京的何處已經放置好了炸彈。


    而這個時候的佐藤美和子也看著有些失落,顯然就算是拿下了這個鶴田慶一也於事無補,畢竟這個鶴田慶一也是鐵了心不可屈服。


    當然,佐藤美和子此時看了眼旁邊的高木涉,雖然高木現在什麽都沒說,但是眼睛裏還是透著一股認真。


    佐藤美和子心裏知道,高木在各方麵的資質在警員上都不是最優秀的,甚至很多項還有些平常。但就是這樣的高木卻是從來不氣餒,此時依舊是堅定的看著前方……


    “嗯?佐藤警官,難道我臉上有哪裏不幹淨嗎?”高木涉此時注意到佐藤的目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佐藤美和子此時是笑著搖了下頭:“沒有,你的臉比誰都幹淨。”


    佐藤美和子感覺自己也受到了無聲的鼓舞。沒錯,現在的他們還不是該泄氣的時候呀。


    “毛利老弟,現在既然事件到了這地步,我想你還是先回去吧。”目暮警官此時是對毛利小五郎說道,表情顯得很是嚴肅認真。


    “目暮警官,你這是?”


    毛利小五郎此時也是反應過來,他知道目暮警官是想扛下這次的責任。而且因為是炸彈事件,現在的他不是刑警,目暮警官是不想牽連他。


    但毛利小五郎顯然是相當的堅決:“這個時候若是放棄,我毛利小五郎往後沒有一天能夠睡得著覺了。”


    目暮警官此時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意外,但看著這麵前的人,那位毛利小五郎,也就見怪不怪了。


    毛利老弟雖然平素裏嘻嘻哈哈的不正經,但是在關鍵時候,他絕對是不會害怕退縮的人。


    “隻是你這樣,英理和小蘭怎麽辦?”目暮警官還是不放棄勸說毛利小五郎放棄。


    毛利小五郎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但隨即也是笑了聲:“啊,英理不知道,但若是我不在了,小蘭應該會很傷心吧。但現在的這個時候,我絕對不會退縮。”


    目暮警官聽了倒是笑出聲,這聲笑容倒是透著一絲坦蕩,隨即目暮警官是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你剛才說的話我可要糾正一下了,你不在了,英理一樣會很傷心的。”


    不過目暮警官說完這話便是下令去調度了,顯然現在的事情是到了最緊張的時候。不過此時毛利小五郎也明白,目暮警官沒多說些其他什麽,那就是默許了他繼續留在現場。


    那個野澤不知道是會在哪裏放下炸彈,事件顯然已經升級。畢竟毛利小五郎知道,早在半小時前公安已經開始著手應對了。


    但顯然公安還是公安,和他們警視廳相比,在這件事上是明顯有了不想擔責的意思。


    沒錯,就是出錯,錯的最多也就是警視廳的決策,而不是他們。


    毛利小五郎看不起這種官僚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也是“一般市民”,他能想到的就是這種情況下一般市民最需要的就是警方的幫助,他們可不會管你是公安還是警視廳的,是好是壞,一目了然。


    若是此時柯南在這裏,他就會驚訝,這是他少見的極度認真的毛利小五郎。這個狀態的毛利小五郎那也是有很強的能力去解決事件的。


    當然,毛利小五郎此時反應過來是嘟囔一聲:“那個小鬼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也就算了,那大阪小子怎麽也亂跑呢?在這種關鍵時候還去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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