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外,慘綠光球與灰色光點雙雙同歸於盡。


    見此情景,胡嚴雙眉緊皺,沒想到,他的拿手絕活居然如此簡簡單單就被破去。


    此時形勢緊迫,也容不得胡嚴猶豫,知道自己的絕活都奈何不了眼前這小子,那就隻有自己最後的殺手鐧了。當機立斷,從懷中掏出一方小玉盒,打開後,赫然是一枚龍眼大小的血紅藥丸。


    僅僅隻是猶豫了一瞬,暗一咬牙,胡嚴就囫圇吞下了眼前這枚藥丸,扔掉玉盒,胡嚴馬上閉目運轉秘術。


    轉眼十息而過,胡嚴身上紫黑色皮膚緩緩褪去了顏色,變的紅潤起來,再接著一兩息時間,那紅潤皮膚迅速褪去,變的慘白慘白。


    慢慢的,胡嚴雙頰鼓起,越來越大,似在醞釀什麽。片刻後,胡嚴雙手捏了個手訣,“咄。“隻見胡嚴口中一道紫紅疾箭噴吐而出,直射向秦淵麵門而去。


    對於胡嚴表現出的異狀,秦淵早有所覺,知道那使毒之人最後要行險一搏。


    在那紫紅疾箭還沒未射出,秦淵就先一步做出反應,扔是左手袖袍揮動,這一次卻是出現兩層兩色煙雲,上一層如淡淡青氣,急速上升,快速沒入滿大樹綠葉之中。


    大片大片綠葉轉瞬枯萎,擠出點點濃綠水液,淅淅瀝瀝的往地麵飄去,伴隨的是大片的枯葉紛飛。


    下一層的紅色煙氣也沒閑著,迅速的與九道斑斕屏障結合,產生了某些未知的變化,與此同時,濃綠的水液拍馬趕到。就似幹柴遇到烈火,一下子,雙方就已是親密無間,融合無間,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秦淵不緊不慢豎起右手食指,一點精純先天之氣懸浮其上,於是,神奇一幕出現了,九道已經變得金黃色煙雲如乳燕歸巢,圍著那點精純先天之氣環繞不休,每環繞一周,九道金黃煙雲就壓縮縮小一圈。這些說來話長,但時間卻隻是過了短短一瞬。


    及至那紫紅疾箭穿出五毒氣罩,那九道金黃煙雲已是凝如發絲。


    再一瞬,紫紅疾箭已進至秦淵眼前,九道金黃發絲也融入先天之氣,藥丹成。


    秦淵右手微彈,丹出,箭已至,時間上把握的分毫不差。


    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動地,對撞的兩方中,紫紅疾箭就像是遇見幻影般從發出淡淡金光的藥丹中穿入,但令人啞然的是,紫紅疾箭並沒有從藥丹之後穿出,就似去到了另一個空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藥丹的速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是不緊不慢,朝著胡嚴三人而去。


    看著自己集合了全身所有毒素,精血所成的紫紅疾箭輕而易舉的就消失不見,胡嚴渾身如墜冰窟,但他現在已經沒有絲毫反擊之力了。這是他最後的,賭上全部身家的殺手鐧了。至於身旁的另兩個人,他早就不報任何希望了。作為一個毒術師,他比誰都清楚,要做到這一點,眼前這個人在毒術上的成就是多麽的強大。


    事實上事情也像胡嚴像的一樣,柳媚,紅袍兩人早被胡嚴二人的毒術鬥法所攝,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藥丹穿過五毒氣罩時,灰色煙氣似如歸家小孩,蜂擁入金色的內氣丹中,轉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飄過柳媚,柳媚死;飄過紅袍,紅袍死;直到胡嚴眉心,才堪堪停下。殺人,好像就是這麽簡單。


    七天後。


    秦淵正聚精會神的翻看著一本泛黃的古舊書冊。是的,最後胡嚴還是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而這本泛黃書冊就是秦淵在胡嚴身上的收獲之一。


    隻是書冊上前半部記載的一些毒術醫理也僅僅隻能開闊一下秦淵的眼界,除此之外,這上麵還記載了數種毒藥丹方,其中就有胡嚴使用過的五毒丹,紫嵐風煙等實用的毒術丹方,更是有胡嚴使過的五毒氣罩,九宮八形手,和最後的壓箱底拚命秘術紫紅疾箭。


    這些對於現在的秦淵來說隻能算作是雞肋,那些在其他人看來精妙的秘術甚至還不如這其中記載的幾張丹方。不過秦淵的收獲還是有的,那就是其中唯一有點像是仙家術法的手訣,五毒印。


    這五毒印是與五毒丹配套的手訣,能夠以五毒印遙遙控製五毒丹,形成五種不同的變化,而如果五印合一,化作一印,那就是胡嚴最後使用的秘術紫紅疾箭。


    五毒印,在書冊中有明確寫道,這是由仙家術法中簡化而來的術法手訣,適合在練氣期修煉,這就是秦淵所看重的,也能為秦淵揭開了修仙界神秘的一角。


    忍不住和前世的藥劑師進行對比,得出了一個不相伯仲的結論,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五毒印,但以秦淵的經驗,完全能夠看出這其中延伸出的龐大體係。


    前世以基因生命鏈為基礎發展出的各種星際職業中,藥劑師就是一個集研究與戰鬥為一體的職業。其中,秦淵現在的許多施毒理念手法都是借鑒與此。


    隻是兩個世界的基礎不同,也讓秦淵早在很九以前就斷絕了重練基因生命鏈的想法,以至於前世諸多絕頂手段都成了擺設,這其中就包括秦淵最為得意的藥劑師秘術,瞬毒。


    毒術往往給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上不了台麵的,隻是在陰暗的犄角旮旯裏暗算於人。而秦淵自創的瞬毒卻完全改變了人們的這一印象。瞬毒,正麵強攻霸道剛猛,故有“罡毒”的別稱。


    瞬毒,顧名思義,刹那之毒,以事先煉製完成的毒基為引子,以基因生命鏈為中介,調和空間中固有存在的元素,來實時調配出刹那之毒,在戰鬥中瞬間練成毒藥,此毒沒有固定形態,而是永遠都處在變化之中,故而存在時間非常短暫,即便是放在秦淵的前世,也沒有任何有效方法得以保存,但如此苛刻的條件卻來的卻是其他毒所沒有的淩厲霸烈的毒性。


    基因生命鏈在前世是每一個人的本命鏈,而每一個引發基因生命鏈的人所擁有的基因鏈特性也會因個人的特質不同而不同,基於此而延伸的職業更是五花八門。


    秦淵的基因生命鏈就是對於各種藥物的完全掌控,包括但不限於調和,練製,合成,操控,壓榨,延時等對藥特性,此外再配上秦淵的超強計算力,瞬毒就成了秦淵前世那個年代仗之橫行的正麵殺人手段。


    此世的秦淵,是根本不可能重現出瞬毒這一能力的,不說秦淵沒有配備智腦,沒有超強的計算力,不能根據毒性的變化計算出相應的應變,就是構建這一能力的基因生命鏈都無從可得。而氣這一力量,據秦淵幾年來的研究,完全不適合用來替代基因生命鏈,非要勉強說的話,操控,是秦淵唯一能夠以氣替代的能力特性。


    所以,秦淵研製毒劑隻能退而求其次,以合成毒為最高目標。


    合成毒,嚴格來說也是瞬毒的一種,以事先煉製的數種毒基替代那空間中萬變的元素,合成的毒藥存在時間的延長,易於被氣控製,但帶來的也是毒性的大幅度下降。


    秦淵與胡嚴的對決,就是用了自身研製的合成毒,分則為一攻一防青煙繞和五彩斑斕障兩種劇毒,合則是強攻無敵的剛烈劇毒裂金丹。


    而相比秦淵前世的基因生命鏈,此世的氣沒有基因力那眾多的特性,但卻有五毒印這種能夠以氣為基礎發揮不同能力的秘術,這與前世的發展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所以,對於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秘術的秦淵來說,是抱著很大的期望,希望能夠解構出其中的奧秘。


    緩緩合上泛黃的書冊,秦淵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妹妹納蘭月和不遠處的蠻力和侯海兩人。


    是的,那個抱著妹妹納蘭月一路逃命過來的受傷青年終於醒了。而通過那受傷青年的自述,青年自稱侯海,是老道的啞仆收取的弟子,從小一直都是當作納蘭月的忠心侍衛來訓練,以保護納蘭月為終身目標,即使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一天追殺的到來啞仆就好像早有準備,帶著一眾訓練的侍衛引開了追殺者的注意,而把護送納蘭月的任務交給了最為忠心的侯海。路上的打打殺殺,雪雨風霜自必多說,到了後半程,侯海早已記不得什麽了,隻是憑著頑強的信念走下去而已,直到尋至撫山的道觀,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之後再次醒來,見到的就是秦淵和蠻力兩個陌生人了。


    陌生的環境再加上秦淵手中的納蘭月,侯海醒來後不管不顧就朝著最近的蠻力拚命起來,要不是侯海太過虛弱,還不知到鬧出什麽亂子。最後百般解釋,雙方才達成了一致。


    也是這個小小的插曲,讓秦淵對這個叫做侯海的青年有了初步的信任,雖然之前侯海的所作所為已完全證明了他的忠心。但可能是秦淵性格使然,信任這個東西,秦淵是不會輕易許給他人的,就連蠻力,也是經過這麽多年相處,才得到了秦淵的信任。


    這三天時間,除了尋回母鹿,解決了妹妹納蘭月的奶水問題之外,秦淵四人就一直在趕路趕路再趕路中不斷的重複著。而後續也沒有任何追兵的痕跡,這讓秦淵三人得以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地尋找出路,等待著侯海恢複傷勢,不用顧忌身後有無追兵。


    終於在七天之後,秦淵四人走出了百裏森林。


    走出森林的秦淵四人沒有用多少時間,就找到了離此不遠的晉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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