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開著寶馬車行駛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綠竹和趙朝陽並排坐在後排座上。綠竹握著趙朝陽的手，聽著她有些梗咽的敘說“胃鏡檢查結果出來後，胃鏡科主任指著彩色片子告訴我說，母親得的是賁門失弛緩症。這種病極其罕見，大約十多萬人才有一例。主要症狀就是吃下去的食物，通過食管到達賁門時被卡住了，根本到不了胃體裏。所以這種病又叫巨食管症，也就是說吃進去的食物都存在食管裏，以致把食管憋的很粗。就像一條自行車胎上用的氣門蕊，如果把一頭結紮，然後通過另一頭加水，它就會被充進去的水漲得很粗。由於食物進不到胃裏，積存在食道裏的食物就會發酵。在你平躺後或是進入睡眠後，哪些藏在食道裏的食物就會滑到氣管或是肺葉裏，就會引起咳嗽或是鼻流水。”“哪麽這個科主任對你說過這病怎麽治嗎？”綠竹關切地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呢？”“科主任賈建軍說過，治這種病有二個手術可做。一個是賁門擴充術，也就是說通過導管，從口腔下到賁門處，然後往氣囊裏打水或充氣，把鎖住或是窄小的賁門撐開。這種手術很難根治這種病，複發的可能性很大。第二種就是做一個賁門括約機切開術，也就是把鎖緊賁門的肌肉斷開，就像緊蹦的鬆緊帶給它鬆開一樣。主任說這種手術是九十年代在發明的一種新手術，是治這種病的根本。主任還告訴我說，這種手術k城第一醫院還做不了，必須到省院請來專家來做，不過得給人家五千元的出診費。加上手術費及手術後的治療費，大概下來得四萬到四萬五千元左右！”“你現在有這筆錢嗎？”聽到這的李默問道“你的媽媽有沒有辦醫療保險？”“這正是我請求伯母，讓你們送我們的目地。”趙朝陽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我知道李默哥和綠竹嫂子都是好人，俗話說上山打虎易，開口告人難。我為了母親的病，想，想向哥嫂借些錢！”李默聽到此，對綠竹使了一個臉色。綠竹馬上就讀懂了丈夫的語言，從她的挎包裏拿出了田副局長，獎給她的五千元錢牛皮紙袋。從中抽出了疊人民幣，遞在了趙朝陽的手上“拿著吧，先交了住院押金，後續的錢我和李默後在想辦法的！”“謝謝哥嫂！”趙朝陽接錢在手，激動地說“這些錢等我母親病好後，我會打工還上的！”說到這兒，轎車經過一個露天市場，一陣饅頭雨從天而降，四，五個雪白的大饅頭，落在了這輛敞蓬寶馬車裏。李默將車停下，舉目望去，兩個推著三輪車賣饅頭的商販，因為地盤大打出手。他扔他車上籠屜裏的饅頭，他扔他車上籠屜裏的饅頭，你扔我也扔，弄得兩車饅頭鋪天蓋地般的被拋得到處都是。市場上人很多，但勸得少看熱鬧的多。好多中小學生還扔出被扔的饅頭打饅頭扙，車輪下被軋爆的饅頭，腳底下踩踏的饅頭。讓人想不明白的是兩個賣饅頭的農民，看著被糟蹋的滿地雪白的饅頭，絲毫沒有心疼憐惜之情，反而抑天長笑。市場裏那些年長的人都發出了一聲歎息“現在的農民正是有些燒包，才吃了幾年飽飯，就拿糧食不當糧食了！”是啊！九零後的孩子生在蜜罐裏名副其實，因為我國從一九九零後才吃上大米白麵。八零後還不行，如果在往前推的話，六零後，七零後的農村是個什麽樣，上了年紀的人閉上眼睛就會曆曆在目。各位朋友，列位看官，我相信你們中也有四，五十年代出生的農村人，想想六，七十年代的農村，我們的農民鍋上灶下吃的是什麽？一年能從生產隊分到多少糧食？還有的地方拿大米換玉米，換山藥幹來吃。為什麽呢？難道這地方的農民不知道大米比玉米，山藥幹好吃嗎？不，他們知道！隻是從大隊分到的大米太少了，不足以填飽一家人的肚子。所以就想用少量的大米，換來更多能填飽肚子的粗糧。就拿李默的父親李嘉鵬來說吧，他雖然現在是個有錢人，但在他初中畢業後，也曾上山下鄉到農村，接受過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他經常在茶前飯後，對李默講起他上山下鄉的那段經曆。他說道那個時候不是光我們知識分子吃苦，而廣大的農民的生活都很苦。與天鬥，與地鬥，與階級敵人鬥。知青與農民一起戰天鬥地，改天換地。在那種經濟條件極差，糧食短缺的歲月裏，李嘉鵬做為知青食堂的大廚，上頓是蘿卜白菜窩窩頭，下頓是白菜蘿卜菜團子。一個星期吃頓白麵饅饅，拿昐到吃饅頭的這一天，捧著雪白的饅頭舍不得吃，就像吃雞蛋糕一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又好像豬八戒吃人參果，饅頭吃完了胃裏還沒嚐到饅頭的滋味。現在的農民好了，地種不納糧，政府還給補貼。就這樣農民除了農民工外，留守的農民也不怎麽種糧食了。李默把掉到車裏的饅頭，檢起來捧著送到了兩位賣饅頭的商販前。沒承想的一幕出現了，餘怒未消的商販，掄起大巴掌把李默手中捧著的饅頭打落在地，在踏上一隻腳，把饅頭踩了個稀爛。李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像這個糟蹋糧食是要遭報應的。綠竹見此情景，怒目圓睜，她將右手按到她****中間的封印上，準備將香囊裏的腦蟲放出，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不知道珍惜糧食的無德商販。李默用眼神製止了綠竹，給趙朝陽母親看病要緊。綠竹預言在過三，四十年，農村就基本上不存在了。因為在城市打工的農民，都在城市爭先恐後的購房，一人購房全家就可搬遷，早早晚晚會把農村搬空的。李默上車，發動引擎，向趙朝陽居住的棉紡四廠宿舍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