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四年的深秋,


    京師城內的楓葉如火如荼,映襯著張家府邸的莊重與威嚴。


    徐瑛與七妹徐幼娘,踏著落葉鋪就的小徑,帶著家族的期盼與焦慮,終於踏入了張居正的府邸。


    廳堂內,張居正身著官服,麵容威嚴而不失溫和,他輕輕放下手中的信箋,目光在徐瑛與徐幼娘身上掠過,


    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徐幼娘,讓他不禁微微頷首,心中暗自讚歎。


    “世弟與幼娘姑娘遠道而來,辛苦了。


    請先在府中安心住下,老先生的信,我定會親自回複,屆時你們可一並帶回。”


    張居正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


    徐瑛聞言,眼眶微紅,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跪倒在地,連磕數頭,聲音哽咽:“多謝元輔大人!我徐家上下,感激不盡!”徐幼娘見狀,也連忙跟著跪下,目光中滿是堅定與感激。


    張居正連忙上前幾步,伸手欲扶:“快快請起,二位這是折煞我也。


    我張居正不過是在報答師相徐階的知遇之恩,何足掛齒。”言語間,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徐階的敬重,也有對未來的深思。


    待徐瑛與徐幼娘被次子張懋修引領退下後,張居正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他轉身對長子張敬修說道:“徐華亭(徐階)這一手,真是高明。


    他以家族之名為餌,讓我張家不得不接招。”


    張敬修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精光:“父親,這未嚐不是一個轉機。


    徐家願與我們結親求和,或許能為我們張家鋪就一條後路,避免‘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劇。”


    張居正聞言,目光如炬,直視張敬修:“敬修,你以為為父是那種見色忘義之人?


    或是會為了一己私利,背叛陛下,拋棄社稷之人?”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正氣。


    張敬修被父親的氣勢所震懾,連忙低頭認錯:“孩兒失言了,請父親責罰。”


    張居正輕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張居正一生,所求不過是為大明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需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以國家社稷為重,切不可被私情所累。”


    張敬修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鼓起勇氣,膝行幾步至張居正身前,聲音略帶顫抖卻堅定:“父親,此事關乎張家未來,孩兒不得不言。


    徐華亭的計謀雖深,但孩兒與二弟,私下裏已有所籌謀,隻為保張家周全,不為外人道也。”


    張居正聞言,眉頭微蹙,目光如炬,似要穿透張敬修的心扉。


    “敬修,你可知,家族之樹,根深葉茂,卻也易招風。你二人既有打算,便應更加謹慎,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露鋒芒。”


    言罷,他輕歎一聲,語氣中既有嚴厲也有慈愛,“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若非大禮,何須輕跪。”


    張敬修聞言,心中一暖,感激地望了父親一眼,緩緩起身。


    他深知父親話中的分量,更明白肩上擔子的沉重。“父親教誨,孩兒銘記於心。


    隻是,這朝堂風雲變幻莫測,孩兒唯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張居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兒子的信任,也有對世事的洞察。


    “敬修,你記住,真正的智者,不在於永遠不犯錯,而在於能從錯誤中迅速站起,繼續前行。徐華亭雖狡猾,但他忘了,人心才是最複雜的棋局。


    我們張家,從不缺智勇雙全之人。”


    張敬修聞言問道:“父親,徐家的請求我們怎麽辦?”


    “不拒絕也不答應”


    說到這裏,張居正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冷峻:“那徐華亭,他若以為僅憑手段就能讓我張家屈服,未免太過天真。


    嚴分宜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我們既要防身立命,也要伺機而動,讓那些試圖算計我們的人,自食其果。”


    張敬修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仿佛被父親的話點燃了鬥誌。


    “父親,孩兒明白了。


    我們既要保持警惕,也要積極應對。


    待海瑞、申汝默大人回京,或許便是轉機之時。”


    張居正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讚許。


    “正是如此,你且安心去做,為父自會在背後支持你。


    記住,無論前路如何坎坷,張家人的脊梁,永遠不能彎!”


    張敬修踏出張府,步伐匆匆,心中既有釋然也有忐忑。


    他深知,自己即將踏上的這條路,是保全張家、同時也是一場對父親張居正忠誠的考驗。


    來到鄭陽(小三子)的居所,張敬修沒有片刻猶豫,開門見山地將徐階的意圖和自己的盤算和盤托出。


    鄭陽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平靜,他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迅速整理思緒,決定即刻麵見皇帝朱翊鈞。


    禦書房內,朱翊鈞正沉浸在書法的世界中,筆走龍蛇,氣勢磅礴。


    鄭陽輕聲稟報後,朱翊鈞放下筆,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他緩緩踱步至殿外,望著天邊翻滾的烏雲,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這天,是要變了。”


    鄭陽緊跟其後,恭敬地答道:“皇爺所言極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朱翊鈞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鄭陽:“張敬修此舉,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他為何願意將此等機密告知於你?”


    鄭陽微微一笑,回答道:“皇爺聖明,張公子此舉,實則是對張先生忠誠的另一種體現。他深知,唯有皇權才是張家最堅實的後盾。”


    朱翊鈞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先生啊先生,你果然還是朕的肱骨之臣。不過,若你真被那徐家美色所惑,欲行那老夫少妻之事,朕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句話,半是玩笑,半是試探,讓鄭陽心中一凜,他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知道,任何回答都可能觸及皇帝的敏感神經。


    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而緊張,烏雲壓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似乎預示著即將發生的變故。


    朱翊鈞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認真起來:“不過,朕相信先生。他若真有此意,也定有他的考量。但朕更希望,他能明白,這天下,終究是朕的天下。”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鄭陽心中炸響。


    他意識到,這場權力的遊戲,遠比想象中更加複雜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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