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著李子童做的九頭十八坡的鄰居,湯慶生與朱永高沒趕上這次行情。湯慶生去山裏,找女人生兒子去了。朱永高隨朋友去跑買賣。


    安靜趕上了。她還是每天來李子童這兒,幫他幹家務,不管李子童在不在家,也不管家務實際上有小梅在幹。安靜沒別的意思,就是要一個存在感,有什麽好股別忘了她。


    安靜的舉動引起韓小妮的注意。韓小妮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去年湯慶生與朱永高兩人經常來就引起她的注意。九頭十八坡沒**,無論什麽人什麽事隻要打聽立即就可以知道。再說了,竇懷德吃了畢道友兩個大虧,其中股市的虧就是子童幫畢道友的。


    以前韓小妮沒將子童會炒股當回事,她那時正為老公沉迷於賭博而苦惱。但現在不行了,必須要另謀生路,安全且高收益的生路。


    楊繼業辭去銷售員回到車間。這個沒什麽,他本來學的就是鉗工。他知道自己的賭博給韓小妮及這個家的傷害很大,現在就拚命工作,想盡辦法以增加收入。


    楊繼業與幾個同事私下裏接活幹,主要是為家電商場安裝空調。但是怪事來了,楊繼業兩次差點送命,如果不是運氣好就真的死了。


    一次是在六樓的人家,裝空調外機撐架時,楊繼業一腳站在陽台上麵的花架上一腳踩著窗台,突然那個花架就鬆脫。楊繼業反應非常靈敏,立即一手抓住煤氣管道。可是煤氣管道也鬆了,慌亂中楊繼業又抓住了五樓人家的花架,這才保住一條命。


    第二次還是在一戶六樓人家,與上次一樣這戶人家也沒搬進來住。這次楊繼業學乖了,係了保險帶,可是腳踩的花架還是鬆了,奇怪的是係得好好的保險帶也鬆了,煤氣管也是鬆的。這次的楊繼業是抓住五樓人家的防盜網,才逃脫一死。


    韓小妮悄悄一打聽,這兩個樓盤都是金路達的。韓小妮害怕,生氣,躲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哭了一場。然後給竇懷德打電話:“竇、懷、德!你再敢害我家的楊繼業,老娘就殺了你!不信,你就試試!”


    竇懷德從來不怕這樣的恐嚇,輕描淡寫地說:“小妮啊,別這樣好不好?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見你一麵。怎麽樣,今晚還是老地方,溫泉會館見?”


    見麵?你不怕見麵就殺了你?韓小妮說:“我不帶刀,你的保鏢搜不出什麽。但就憑你那虛弱的身體,老娘空手也能殺了你,信不信?”


    你這叫給臉不要臉,竇懷德發毛了,他努力地控製著情緒用平靜的語調說:“小妮啊,我準備找楊繼業談談,公開我倆的關係,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韓小妮也努力控製情緒,也用平靜的語調說:“楊繼業能有什麽反應?大不了將我打一頓,然後就休了我。錯誤在我,我不會怪他。現在離婚的人多了去,這也沒什麽。我會帶著孩子回老家,遠遠地離開承山。


    然後呢,我會將我們倆的齷齪公布於眾,讓承山的廣大人民群眾看看。我反正草民一個爛命一條,遠遠地離開了承山,麵子上也沒什麽大傷害。而你,承山的成功人士,一流的企業家,讓承山人民看清你的真實嘴臉也很好玩。


    另外你讓我監視李子童與畢道友的兒子,這事我也一定要告訴承山人民。你,竇懷德,為了打擊對手無所不用其極。你還給過十萬元錢,做為情報活動的經費,我也一樣告訴承山人民。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有一個東西叫互聯網,老百姓的事都可以在上麵發言。


    反正不管吧,我的意思就是魚死網破。還是那句話,我隻是草民一個爛命一條。我相信,與你同歸於盡後,楊繼業會原諒我的,這就行了。”


    竇懷德退縮了。這人的皮很厚,但韓小妮真的將他的臭事公開後果就不堪設想。竇懷德倒並不怕互聯網,他也可以在網上發帖,還可以給錢讓版主刪帖,甚至可以花錢讓自己的人當版主。他真正怕的是傳統媒體。畢道友與文化宣傳部門關係好,他會抓住這個機會大做文章。而傳統媒體往往代表著組織的意見,代表著政府的意誌。


    竇懷德沒再說話,說明他怕了。韓小妮放下電話,整個人都虛脫了,汗水打濕了她的襯衫。竇懷德不是輕易服輸的人,他嘴上不說什麽並不代表手上不做什麽。


    韓小妮堅決不讓楊繼業再幹私活,平平安安的活著比什麽都好。我們也可以找安全沒生命危險的活幹,我們慢慢找不著急。


    子童炒股應當是很厲害的,他能讓竇懷德吃大虧。李子童一回家韓小妮就找上門:“子童,我也想炒股,帶我一個吧。”開門見山,顯示著她一貫的風格。


    沒什麽不可以的。一個大院的鄰居,李子童能照顧的當然照顧。但是,付萍也過來了。付萍是時刻盯緊韓小妮。她知道自己的智商比不過韓小妮,劉長根在各方麵都比不過楊繼業。這個不要緊,盯住韓小妮就行了,她幹什麽我也幹什麽。


    李子童也答應了,一個院子的鄰居不能輕一個薄一個。可是問題來了,付萍隻有兩萬元本錢,還是她一向省吃儉用攢下的。韓小妮有十二萬,而付萍隻有兩萬,這不公平。


    李子童回了一趟老家,將藏在山芋窯裏的東西全部取出來。他現在有儲物空間了,這些東西可以放儲物空間裏去。然後他又去了另外一個城市悄悄賣了一些黃金與銀元。他將獲得的二十多萬給了付萍十萬,剩下的十二萬給了小梅。


    姚嬈與胡安麗出現了,她倆接過這些鄰居包括安靜的賬戶,由她們代為操作,李子童的電腦容納不下太多的賬戶。李子童的任務是分析股票走勢,給大家下操作指令,這些枯燥的操作就由別人來做。


    胡安麗已經學完碩士課程,博士階段不用上課,她有的是時間。炒股當然比開診所好,來錢快還沒什麽麻煩。有一些人來診所看病,她都推辭:“這個診所沒有行醫執照,屬違法經營,現在已經關閉。”


    前來就診的人會說:“九頭十八坡的小診所都是無照經營好不好?別人不關門,你為什麽要關門?”


    別人膽大,胡安麗說:“我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違法的事絕對不能做。以前做,那是犯錯誤了,現在必須改正。”


    胡安麗關閉小診所,她以前的跌打損傷駁筋接骨的醫療範圍立即被馮暮雲接去,這也是一個修真人,原來住丹鳳街。現在馮暮雲與胡安麗調換了住房,胡安麗搬到丹鳳街。


    姚嬈現在已經是大四下學期,還剩下兩門課,都是開卷考試,她的畢業論文上學期就交上去了,學校已經提前給她頒發了畢業與學位證書。這學期很輕鬆,大多數同學都出去找工作了,她卻是回家炒股。


    即使這學期課程緊,姚嬈也要回家,學校已經待不下去了,有兩個京城大少爺跑到她們學校泡她,讓她在學校的日子沒法過。


    京城大少怎麽會看到姚嬈?事情是這樣的。去年底,姚嬈的爺爺生病了。人的年紀大了又是生病期間,躺在病床上就不免要回想往事。也不知是怎麽了,突然就想起還有一個孫女。這個孫女幾乎是剛剛出生就被拋棄,他甚至連孫女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老爺子就越想越覺得虧心,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孫女。


    老爺子一共有二兒三女,姚嬈的老爸是二兒子。兒孫們都來醫院看望老爺子,唯獨缺了那個孫女。其實這種情況已經有二十來年了,老爺子向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現在不行了,一定要兒子將他孫女給找回來。老爺子明確地說:“你那女兒不回家,今年這個年就別過了。”


    老年人嘛,就是這樣。姚嬈的老爸隻得來找姚嬈。當時還沒放寒假,老爸是去學校找的她。姚嬈睬都不睬這個男人,我不認識你。


    姚嬈老爸沒想到女兒長這麽漂亮,比她媽年輕時還美,而且氣質高雅。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正正經經的婚生女兒,不像別人那樣的私生女,姚老爸一方麵自豪一方麵也感到慚愧。要將女兒接回身邊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姚嬈不理睬老爸不要緊,姚老爸去找她媽媽。姚媽媽一開始不同意,我含辛茹苦地將女兒拉扯大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這時來要女兒你還要臉嗎?


    姚老爸耐心做姚媽工作,不管怎樣女兒跟我回去今後的前途總要好點吧?


    女兒就是姚媽的命,也正因為如此她妥協了,女兒跟著爸爸前途確實要光明很多。於是姚媽就做女兒工作,不管怎樣那也是你親爸爸親爺爺,是正牌的不是私生女。爺爺老了,過年時去看看他也算盡了孝心。


    姚嬈聽媽媽的話,過年時去了京城。過完春節,初八就堅決要回家。而李子童是初八出門,然後就是去新西蘭、澳洲、緬甸到現在才回來。這就是寒假期間李子童與姚嬈一直沒見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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