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門


    謝臨安已經盡量對慕楓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這用膳的時候,慕楓還要盯著他,就實在是忍不了了。


    謝臨安無奈的放下筷子,“慕楓啊,晏澤珩到底是怎麽容忍,你每日都這樣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邊的?”


    慕楓不卑不亢的回,“謝小侯爺,我是王爺的暗衛,自然要時刻跟在王爺身邊,保護王爺。”


    況且,他家王爺才不會如此多事呢。


    謝臨安順勢接話,“對啊!你是你家王爺的暗衛,你說你守在我這兒像什麽話,快回王府去保護你家王爺吧。”


    慕楓又變回了那個複讀機,“謝小侯爺,王爺命我帶您回羽城,在您願意跟我回去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這是王爺的命令。”


    謝臨安徹底吃不下飯了,也較上勁兒了,“那就耗著吧,看誰耗的過誰!”


    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慕楓也不會非要在這跟謝臨安耗時間。


    但凡他能打得過謝臨安的話,他早就把謝臨安打暈帶回羽城了。


    謝臨安眼見拿慕楓這個一根筋的木頭樁子沒辦法,於是便接了個任務,打算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謝臨安接了任務,收拾好行頭就立馬出發了。


    結果,謝臨安剛拿著長槍走到山門處,慕楓都已經暗中跟在謝臨安身後,準備跟著去了,江知潯的飛鴿傳書就到了。


    謝臨安一眼就認出了信鴿腿上的特殊標記是江知潯的。


    他們天山門的人,每個人都有一個特殊標記,用了特殊標記就代表有緊急情況。


    謝臨安有些著急了,江知潯不是帶著小師弟去出任務了嗎?怎麽會用到特殊標記,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謝臨安當機立斷抓住了欲飛往天山門裏的信鴿,取下了信鴿腿上的信。


    謝臨安看完信後,緊鎖眉頭,擺手叫了一聲身後的慕楓,“慕楓,你過來。”


    既然被發現了,慕楓也沒必要再藏下去了,慕楓走到謝臨安麵前拱手回道,“謝小侯爺,有什麽吩咐?”


    謝臨安把手上的信遞給慕楓,“你看看這個。”


    信紙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小師弟被困澤王府,我一人之力無法救出。


    慕楓很快就看完了。


    謝臨安見慕楓看完了,不可置信的問道:“晏澤珩為了逼我回羽城,竟然抓了我小師弟威脅我?”


    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但慕楓不僅沒和謝臨安解釋,反而默認了,如果這樣就能騙謝臨安回羽城,他家王爺應該也不會怪他的。


    謝臨安見慕楓默認了,認命般的歎了口氣,“我跟你回羽城。”


    晏澤珩,你可真是個好樣的,為了讓我回去履行和你弟弟的婚約,竟然用我小師弟威脅我。


    隻能說,謝臨安想多了,但歪打正著。


    ——


    羽城 悅來客棧


    “我一個大男人,被睡了就被睡了唄,也沒吃虧,小爺我不在乎,不在乎!”


    江知潯喊完後又灌下一杯酒,喝完還打了個酒嗝兒。


    江知潯已經喝的有些醉意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自言自語了。


    江知潯扔下酒杯,趴在桌子上悶悶的呢喃,“景燁,你個王八蛋,睡個小倌還得給錢呢,你睡了小爺這麽多次,最後就給小爺來這麽句話,你……究竟拿我當什麽,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嗎?”


    江知潯從桌子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向床榻,而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睡下了。


    江知潯離開羽城沒幾日,便又返回了羽城。


    江知潯給自己的說法是,他是為了將功贖罪,等救出小師弟之後再一起回天山門。


    其實,無非就是心裏還放不下景燁,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借酒澆愁了。


    ——


    澤王府


    “雲深,我今日要回一趟長公主府看望阿母,你可願與我一同回去?”晏澤珩緊張的看著雲深。


    雲深故作不解,“王爺要去探望長公主,是為人子該做的事,為何要帶我一起?”


    晏澤珩當然是想把雲深帶回去,讓長公主看看自己的未來兒婿。


    晏澤珩用了一個雲深無法拒絕的理由,“本王多日尋找你師兄未果,深感愧疚,所以想請阿母幫忙,帶你回去也是為了好向阿母說明緣由。”


    晏澤珩敢這麽說,也是因為知曉江知潯已經離開羽城了,所以無論再怎麽大張旗鼓的去找人,都不可能會找到江知潯。


    雲深覺得他家小狼崽子也算是煞費苦心了,估計也是因為知曉江知潯已經離開羽城了,才這麽有恃無恐吧。


    就是不知道他家小狼崽子,如果知道江知潯又回來了,還會不會如此氣定神閑。


    但當下雲深自然是要配合的,“原來如此,真是勞煩王爺了。”


    晏澤珩擺手,“無妨,能幫到你是本王的榮幸。”


    雲深毫不吝嗇的又給他家小狼崽子發了張好人卡,“王爺真是個好人。”


    再次得到好人卡的晏澤珩:……他不想當好人,隻想把雲深拐回來。


    ——


    長公主府


    “阿母,我決不退婚。”晏澤瑜神情堅定。


    長公主長歎一口氣,“瑜兒,你已經等了謝臨安八年了,還要繼續再等下去嗎?”


    晏澤瑜隻聽到謝臨安三個字,就垂下了頭,聲音也低落了下去,“阿母,我不甘心,他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的。”


    長公主也很頭疼,早知今日,她當初絕對不會與謝老侯爺定下這門婚事,讓她的瑜兒白白等了謝臨安八年。


    那謝臨安也是個混不吝的,未留下隻言片語,便逃婚而去,至今未歸。


    當初會定下這門婚事,一個是因為謝侯爺的夫人與她是手帕交,二人早就指腹為婚過,另一個是因為謝臨安和晏澤瑜打小就黏在一起。


    侯爺夫人早逝,死前唯一擔心的便是謝臨安這個兒子,長公主答應了侯爺夫人要照應謝臨安,便常常將謝臨安接到府裏和晏澤珩、晏澤瑜一起玩。


    但晏澤珩和謝臨安打小就是相看兩厭,見麵就恨不得打一架。


    倒是晏澤瑜和謝臨安相處融洽,晏澤瑜也很喜歡謝臨安,長公主這才徹底動了結親的心思。


    哪成想,婚事剛一定下,謝臨安就離家出走了。


    長公主哪舍得自己的小兒子受此委屈,當即就提出要與侯府退婚,哪成想,晏澤瑜竟是寧死都不肯退婚。


    長公主也隻能作罷,將退婚的事延後,這一延就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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