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幫時淵衝洗幹淨後,詢問了一句,“眼睛還疼嗎?”


    時淵其實已經不疼了,但還是裝模作樣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就是想讓雲深心疼他,“還有一點。”


    雲深拉開時淵的手,仔細擦淨時淵臉上的水珠,而後輕吹了吹他家小狼崽子的眼睛,“現在呢?”


    時淵感受著雲深呼吸間噴灑出來的熱氣,手指緊攥成拳,才勉強壓製住將雲深扣在懷裏為所欲為的衝動。


    時淵垂了垂眸,遮住眼睛裏的暗沉墨色,果斷點頭道:“痛。”


    雲深輕笑一聲,原來小鹿崽子也會騙人呢,不過,小鹿崽子可以有特權,雖然是假的。


    雲深就這樣給披著鹿皮的狼崽子時淵吹了五分鍾的眼睛。


    最後如果不是時淵怕被雲深發現他錦袍下的異常的話,時淵其實還想讓雲深繼續給他吹眼睛吹到地老天荒,畢竟就算是折磨,那也是甜蜜的折磨。


    時淵想回避雲深,但雲深還能不了解他家小狼崽子嗎,一看時淵這副模樣,雲深就知道時淵是怎麽了。


    雲深含笑看向轉移視線的某人,故意傾身過去,開始發問,“真的好了嗎?不疼了嗎?要不要再吹吹?”


    時淵已經無法直視雲深了,更別提回答雲深的三連問了。


    時淵偏過頭不肯看雲深,視線剛好觸及一旁的馬桶,時淵指向馬桶,轉移話題道:“阿深,那又是何物?”


    雲深貼近時淵耳側,拉長音輕聲回道,“那是……如廁的。”


    時淵委實沒想到,那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東西竟然會是如此用途,不解問道:“如廁和洗漱怎會在同一個地方?”


    雲深抬手指了指浴簾後麵的浴缸,意味不明道:“不止,沐浴也在此處。”


    時淵的目光看向雲深指尖所指的地方,腦子裏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的想入非非了。


    他執政的兩年間,一直奉行勤儉節約的原則,做過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便是修建了一座奢華無比的溫泉行宮,隻為他心中的執念。


    他想和雲深行魚水之歡,想和雲深鴛鴦戲水,想和雲深巫山雲雨。


    雲深收回手,“阿淵,在想什麽?”


    時淵這才收回思緒,用小鹿眼看向雲深,“那如廁的東西該如何用?”


    雲深掀開馬桶蓋,讓時淵看到馬桶內部,“這是馬桶,使用方法與夜壺差不離。”


    時淵點點頭,然後指向浴缸,問出自己預謀已久的問題,“那想沐浴又該如何?”


    雲深拉開浴簾,而後拉著時淵走向浴缸,“這是浴缸,也可以說是現在的浴桶。”


    雲深指著浴缸旁的按鈕解釋道:“這是開關,阿淵也可以理解為機關,向左轉動便是熱水,向右轉動便是冷水。”


    時淵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阿深,孤想沐浴。”


    雲深想了想,時淵在萬年寒冰棺中躺了那麽久,泡泡澡確實對身體有好處,遂點了點頭。


    雲深躬身給時淵放好了水之後,起身問了一句,“記住怎麽添熱水了嗎?”


    時淵點點頭,“知曉了。”


    雲深放心的轉身往外走,剛準備抬手拉上浴簾,手就被時淵拉住了,“阿深,孤不會寬衣。”


    雲深當然不會相信這套說辭,古代的王公貴胄確實大多都沒有生活自理能力,因為凡事都有人服侍。


    但時淵可不一樣,時淵雖然是大淵國的開國君主,但史書有記載,時淵小時候隻是一個住在冷宮的棄子,受盡欺淩,無人在意,根本就不可能奴仆成群,萬事有人伺候。


    況且史書上明確記載了,大淵國開國君主時淵,不喜侍從近身,凡事事必躬親。


    雲深微笑看向時淵,“阿淵,史書上可不是這樣描述你的。”


    時淵心裏咯噔一聲,雖說他沒有讓史官寫太多關於他的事,但那史官剛正不阿,偏要寫全了,他攔也攔不住。


    他又不是真的暴虐無道,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將史官斬殺,隻能任由那史官去了。


    但他在位時間極短,史書編撰又極耗時間,他根本就沒來得及看到那史官寫完的史書究竟是何內容。


    時淵到底是黑心芝麻湯圓,很快就鎮定下來,解釋道:“其實史書編纂全看曆朝曆代的史官個人所想,與實際多少是有些出入的。”


    時淵狡辯完,又試探著問道:“那史書上是如何描述孤的?”


    雲深清晰而緩慢的一個一個詞念出來,“殺伐果決,手段狠厲,六親不認。”


    時淵:……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要讓那史官罷官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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