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要看點什麽?”


    綢緞莊老板熱情的問道。


    宋淮舟指了指身後的雲深,“給他選幾塊上好的料子,做幾身衣服。”


    綢緞莊老板的視線隨著宋淮舟手指的方向看向雲深,略一打量後,說道:“這位公子身段極好,店裏剛好有幾套上好的成衣符合公子的尺寸,公子可要看看?”


    宋淮舟點頭,“那便看看吧。”


    綢緞莊老板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公子這邊請。”


    宋淮舟怕雲深走錯方向,於是直接牽住了雲深的手,拉著雲深朝綢緞莊老板指的方向而去。


    雲深也配合的裝了回瞎子。


    為了將裝瞎進行到底,雲深直接把選衣裳的事交給了宋淮舟。


    宋淮舟在一堆成衣中挑挑選選了許久,才選出了一件頗為滿意的月白色長袍。


    宋淮舟覺得雲深很適合月白色,因為雲深隻要站在那,就有一種光風霽月的感覺。


    選完成衣後,宋淮舟又選了幾塊料子,讓綢緞莊老板也給做成成衣。


    和綢緞莊老板約好了取衣服的時間後,雲深和宋淮舟就離開了綢緞莊。


    二人走出綢緞莊後不久,就偶遇了一位熟人。


    確切的說,是宋淮舟以前的好友,司啟。


    司啟驚訝的看向宋淮舟,“淮之兄!你肯出府了?”


    宋淮舟微微頷首,“啟之兄,許久未見了。”


    二人打過招呼後,司啟禮貌性的將目光移向雲深,朝宋淮舟詢問道:“淮之兄,這位是?”


    宋淮舟介紹道:“他是我的……夫人,雲深。”


    司啟應了一聲,“原來是嫂夫人。”


    大晟民風開放,娶男妻者不在少數,隻是世家貴族少有娶男妻者,但也不是沒有,所以司啟並不驚訝宋淮舟娶了位男妻。


    司啟拱手朝雲深施了一禮,“見過嫂夫人。”


    雲深回以一禮,“司公子。”


    宋淮舟與司啟寒暄了幾句彼此的近況後,宋淮舟念著雲深一直站著可能會累,便適時提出了告辭。


    但司啟還想與宋淮舟這位昔日好友多聊聊,遂提議道:“淮之兄,聽聞城南有一詩會,我正打算過去瞧瞧,你可願同去?”


    宋淮舟下意識轉頭看向雲深,征詢雲深的意見。


    “你想去嗎?”


    雲深沒答這話,隻回了一句,“若是夫君想去,那我便陪夫君同去。”


    司啟趁機熱情招呼道:“淮之兄,帶嫂夫人去看看吧。”


    最後,在司啟的極力邀請下,宋淮舟同意了去詩會。


    詩會辦得既熱鬧又盛大,京中有名的才子佳人和世家子弟幾乎都來了。


    雲深推著宋淮舟走過來的時候,吸引了在場不少人的注意。


    當然,焦點主要還是在宋淮舟身上。


    不僅是因為宋淮舟久未出現於人前,更是因為宋淮舟向來都是詩會的焦點。


    以前京中曾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隻要宋淮舟出現在詩會上,那詩會魁首一定是宋淮舟的,不會花落別家。


    這也激起了不少人的好勝心,每次宋淮舟出現在詩會上,總會引得無數才子才女爭相與他鬥詩,但結果總是宋淮舟更勝一籌。


    直到三年前宋淮舟不再出現在任何詩會上,詩會魁首的頭銜才落到別人頭上。


    眾人還曾因此而唏噓不已,沒了宋淮舟的詩會,總覺得少了許多樂趣。


    或許是因為失去了一個讓他們想要超越的目標吧。


    時隔三年,宋淮舟終於再一次出現在詩會上,那些曾經卯足了勁想要贏過他的人怎能不激動?


    雲深剛停下腳步,周圍就有一大片人朝宋淮舟圍了過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和宋淮舟打著招呼。


    “宋兄,你終於肯出現了!不枉我三年來次次詩會都不肯錯過。”


    “淮之兄,我近日新作了一首詩,還望你點評一番。”


    “宋淮舟,不就是出了一點小事嗎?竟讓你躲了三年,連詩會都不肯來了。”


    “淮舟,今日既然你來了,那你可要讓我們再目睹一番昔日詩會魁首的風采。”


    宋淮舟眼眶微紅,他本以為他再次出現在人前時,他們會議論他的腿,會借此奚落他、嘲笑他,或是同情他。


    卻沒想到,他們會待他一如往常,仿佛他從不曾雙腿殘廢過,還是那個驕傲的宋淮舟。


    宋淮舟一一回應了這些昔日好友的問候,並向他們介紹了身後的雲深。


    雲深也同幾人打了招呼。


    正當幾人熱絡的交談時,一道格格不入的嘲諷聲遠遠傳了過來。


    “雙腿殘廢的廢物也來參加詩會嗎?”


    正在交談的幾人同時止住了聲音,齊齊轉頭看向聲源處。


    雲淙迎著眾人鄙視的目光,邁著高傲的步伐,一步步走近雲深和宋淮舟。


    “兄長,小侯爺都這個樣子了,就不要帶他出來丟人現眼了吧。”


    雲深微微一笑,淡定的回懟道:“丟人現眼的不是你嗎?四書五經都讀到哪去了?不尊兄長,出口不敬,有辱斯文。”


    宋淮舟的好友們也紛紛奚落他。


    “我還以為是誰家的狗在叫呢,原來是雲二公子,真是失敬了。”


    “什麽時候胸無點墨的人也能來參加詩會了?”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雲淙被懟的啞口無言。


    正當雲淙準備無理取鬧時,他身後的人及時拉住了他。


    明卿打圓場道:“雲二公子與兄長胡鬧慣了,一時失了分寸,還望各位見諒,莫要怪罪他。”


    幾人也不想把詩會搞得烏煙瘴氣的,影響宋淮舟的心情,就賣了明卿一個麵子,沒再和雲淙計較。


    明卿看向宋淮舟,“淮之兄,許久不見了。”


    宋淮舟微一頷首,禮貌回應,“明卿兄。”


    明卿又看向宋淮舟身邊的司啟,“啟之兄。”


    司啟敷衍的應了一句,“明卿兄。”


    似是被司啟的態度傷到,明卿眸光微暗,垂眸告辭道:“多謝各位的寬宏大量,那便不打擾諸位了。”


    明卿離開後,司啟小聲嘟囔了一句,“天天就知道做和事佬,也不看看自己維護的是個什麽人。”


    司啟聲音雖小,但依舊沒有逃過雲深的耳朵。


    雲深不著痕跡的朝司啟看了一眼,在看到司啟的姻緣線時,不由微挑了挑眉。


    有意思,司啟和明卿的姻緣線因為雲淙的插入,似乎快要斷了。


    不過,隻要有他在,這姻緣線就算是斷了,他也能續上。


    察覺到雲深想法的333,疑惑的問道:“宿主,你不是向來都懶得多管閑事的嗎?”


    宿主怎麽也和大人一樣管起了別人的姻緣了?莫不是被大人傳染了做月老的習慣?


    雲深撚了撚手指,“我自然是不想多管閑事,但隻要能讓雲淙不好過,這事我就管定了。”


    雲深給他家小狼崽子看過麵相,確切的說,是給宋淮舟看過麵相。


    宋淮舟的麵相顯示,他曾遇小人作祟,導致身有殘缺。


    所以,雲深早就知道宋淮舟斷腿的事不是意外,直到方才看了雲淙的麵相,雲深才確定了這個小人到底是誰。


    雲深早就猜到那個小人一定是國公府的人,畢竟,當初就是國公府的馬車失控才導致了宋淮舟斷腿。


    但雲深確實有些沒想到那個小人竟然是雲淙。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雲淙自小受竇氏教導,就是個既無腦又自大的傻子,卻原來還是個惡毒的傻子。


    隻是雲淙為什麽要害宋淮舟呢?是因為嫉妒嗎?


    雲深還真猜對了,雲淙確實是因為嫉妒宋淮舟才謀劃了這場“意外”。


    過去的宋淮舟可謂是天之驕子,也是世家子弟的榜樣。


    雲嶺更是常常把宋淮舟掛在嘴邊,說宋淮舟要是他的兒子就好了,以宋淮舟的本事,一定能幫他光耀門楣。


    雲淙日日聽著雲嶺誇獎宋淮舟,但在麵對他時,卻隻有貶低。


    時間一長,雲淙心裏自然不平衡。


    後來,宋淮舟年僅十五歲便中了狀元,風光無兩,雲淙對宋淮舟更是直接從嫉妒變成了恨。


    那日,雲淙無意中聽聞司啟約宋淮舟在望安樓喝茶,雲淙頓時心生一條毒計,他要毀了宋淮舟。


    雲淙偷偷尾隨宋淮舟到了望安樓,然後掐準時機,使勁踹了馬匹一腳,馬匹受到驚嚇,帶著空無一人的馬車開始橫衝直撞。


    雲淙篤定,以宋淮舟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最後也正如雲淙所想,宋淮舟為了救人,被馬蹄踢斷了雙腿,自此消沉。


    宋淮舟看著明顯在發呆的雲深,輕拽了拽雲深的衣袖,溫聲問道:“怎麽了?是累了嗎?”


    雲深收回思緒,回道:“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


    宋淮舟沒有繼續刨根問底。


    當然,就算宋淮舟問了,雲深也不能說實話。


    因為雲深在想該怎麽讓雲淙也嚐一嚐雙腿殘廢的滋味。


    關心完雲深之後,宋淮舟又看向司啟問道:“啟之兄,你與明卿兄之間發生什麽事了嗎?我看你們似乎生疏了不少?”


    司啟輕哼一聲,“我和他本來就不熟。”


    宋淮舟稍微組織了下措辭,“可是你們以前不是經常同進同出嗎?”


    其實宋淮舟用詞還算委婉了,以前的司啟和明卿那簡直就是形影不離,不管走到哪都要帶著對方,永遠都是出雙入對的,比成了婚的夫夫都親密。


    他們這些好友也經常會打趣說,他們倆要不然幹脆娶了對方做男妻得了。


    可如今兩人看著卻頗有幾分相見陌路的感覺。


    司啟還是不願多說,隻回了一句,“分道揚鑣了。”


    宋淮舟更疑惑了,司啟和明卿竟然會分道揚鑣?


    還是周圍的好友們解答了宋淮舟的疑惑。


    “他不願意說,我們告訴你。”


    “其實啊,也沒什麽,就是明卿有了新歡,他生氣了罷了。”


    宋淮舟想到方才的事,問道:“明卿如今與雲淙交好?”


    好友們點了點頭。


    宋淮舟不解,“明卿從前不是很厭惡雲淙嗎?”


    好友們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明卿突然就與雲淙交好了。”


    司啟擺了擺手,“別提那個叛徒了,晦氣。”


    明明從前是明卿與他說,雲淙人品不好,讓他不要過多接觸,結果明卿自己卻偷偷與雲淙交好。


    明卿就是個大騙子!


    宋淮舟怕司啟難過,沒再多問,雲深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司啟一眼。


    以他過來人的經驗來看,司啟這副模樣,顯然是還在等著明卿來與他解釋呢。


    隻要明卿能主動把誤會解釋清楚,姻緣線應該就不會斷了。


    就怕兩個人都沒長嘴,最後還得讓他出手。


    希望明卿能長嘴,給他省點事。


    正當雲深思考該怎麽讓明卿主動開口的時候,333哇的一聲哭了。


    雲深敲了敲333的腦袋,“三兒,別吵。”


    333委屈巴巴的抱怨道:“宿主,你知道最痛苦的事是什麽嗎?”


    不等雲深開口,333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就是吃瓜吃得正在興頭上呢,結果沒下文了。”


    雲深笑了,跑腿的這不就有了嗎?


    “三兒,想不想吃到第一手瓜?”


    333立刻不哭了,眼睛都亮了,瘋狂點頭,“想想想!”


    雲深一本正經的忽悠道:“想吃瓜就得付出精力,你說對嗎?”


    333繼續點頭,“對對對!”


    雲深很滿意333的表現,並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三兒,我有個好辦法能讓你聽到後續。”


    333興奮的問道:“什麽辦法呀,宿主?”


    雲深給出了一個樸實無華的答案,“你去找明卿喝酒,親自從他嘴裏套出八卦。”


    333恍然大悟道:“對啊,我可以親自去問呀。”


    雲深鼓勵道:“去吧。”


    333點了點頭,“宿主,那我去了。”


    333離開後,雲深微勾了勾唇,很好,他可以繼續鹹魚了。


    此時,宋淮舟已經開始與好友們作詩了。


    “淮舟兄,此次詩會的主題是春,你可有思路?”


    宋淮舟略一思索,而後回道:“有。”


    那人搖頭失笑,“淮舟兄還是如此才思敏捷。”


    宋淮舟不多言,直接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詩句。


    明月伴清風,花葉隨枝出。


    暖陽映我麵,原是春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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