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時間還早。


    陸銘是通過詢問民警知道時間的,蓋上小毯子,躺在床上,陸銘很少能試著過這麽無聊的日子,無聊到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做,自由倒是也沒有限製,派出所的民警都知道他的這個情況,沒有過多限製,隻要不離開派出所就可以。


    正無聊著,外麵樓道裏響起了聲音,“楊所。”


    “我找陸大夫。”楊傑來了。


    陸銘也坐了起來。


    “又要麻煩陸大夫了。”楊傑說。


    “有病人?”陸銘躍躍欲試。


    坐著無聊,實在是太無聊了,要是有病人讓他看一看,倒是一件輕鬆快活的事情了。


    楊傑點頭。


    然後,二人上樓來了,這次沒被請進小黑屋,是來了楊傑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已經坐著兩人了,一名女警在招待,說是招待,實際上就隻是給他們倒了水,然後就是等著楊傑和陸銘上來了。


    可是,陸銘剛走到了門口,居然是扭頭就要走了,嘴裏還不知道在嘟噥什麽。


    楊傑連忙追上,“陸大夫,您這是幹嘛去。”


    “回去啊!”陸銘眨眨眼。


    楊傑哭笑不得,“病人還沒看呢!”


    陸銘一指坐在沙發上的黃立人,道:“他是病人吧?”


    楊傑點頭。


    “那就沒什麽好看的了,他都快死了,還有什麽好看的,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快死的人,我救不了。”


    陸銘不客氣的扭頭就走。


    楊傑一臉難堪。


    黃立人更是微微皺了皺眉,“我聽小楊說,江城有一位小大夫,治療糖尿病非常拿手,專程從滬市來了,沒想到不過如此。”


    聽到這話,陸銘頓住了腳步,“糖尿病的血管病變是常見的糖尿病並發症之一,這也是導致糖尿病病人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而到了您這種程度,基本上和等死沒什麽區別了。而且……”他突然停步扭頭看向黃立人。


    “黃先生兩天前就到江城了,可我們卻在今日,在此時此刻才見麵,隻怕你我本無緣。”


    現在,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們都想不通,陸銘為什麽會知道他姓黃,更想不通他為什麽會知道黃立人在兩天前就到江城了。


    不光是楊傑他們想不通,黃立人也想不通。


    “陸大夫見過我?”黃立人問。


    陸銘搖頭,“第一次見。”


    “那陸大夫為什麽會知道我兩天前就到了江城?”黃立人實在是一個有話直說的人。


    陸銘微笑不語,轉身回牢籠裏去了。


    楊傑要去追。


    黃立人伸手攔住了他,“沒用的,如果他會看在你的麵子上給我看病,現在也就不會走了。”


    “可陸大夫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楊傑覺得奇怪。


    女警也說道:“是啊,陸大夫待人可好了,不管是小孩大人,不管心情多麽不爽,都待人非常和善,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任何一個病人的。”


    黃立人歎道:“但他有句話說得沒錯,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和等死沒什麽區別了。”


    女警道:“可就算是這樣,陸大夫也不會置之不顧的啊!記得上次本草堂去了一位老人,身體情況很差,病入膏肓的那種,陸大夫也說救不了,但得知老人來看病是想撐著等孫子結婚,他便出手相助了,說來也神奇,陸大夫真的將他救了過來,讓他不僅可以下地行走,說話也變得非常清晰,可就在老人看過孫子結婚後的第二天,老人就去世了,據說去世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容。”


    聞言,黃立人身旁的男人嘶聲道:“這不可能吧!”


    女警瞪眼道:“我說的可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的,陸大夫真的真的很厲害的!”


    沒看出來,還是陸銘的小迷妹。


    “你當時在場?”黃立人問。


    女警點頭。


    “詳細說說。”


    “沒什麽好詳細的啊,就是老人進來後,說了自己的病情,說的很慢,當時還有人催呢,陸大夫便將她帶到了後院,聊了很久後,老人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在輪椅上坐著了。”


    聽著女警的敘述,黃立人長聲道:“也許,我們不該撒謊。”


    “撒謊?”


    眾人不解。


    他們哪裏撒謊了?


    黃立人離開。


    女警這才問:“楊所,這位什麽來頭啊?”


    她瞅見黃立人開車離開了,車牌是滬市的車牌,車牌號就牛逼了,五個八,什麽樣的人能有這樣的車牌號?


    楊傑無意隱瞞,道:“聽說過立仁集團嗎?”


    女警點頭。


    然後,愣了一下,顫抖著手指著門口道:“剛才那位,立仁集團的?”


    楊傑點頭。


    “那我得趕緊去告訴陸大夫!”女警就要衝出去。


    楊傑拉住她,“看陸大夫這個樣子,估摸著是已經猜到了。”


    “那他為什麽不讓這個黃立人幫幫忙啊,隻要黃立人張張嘴,這件事情不迎刃而解嗎?”女警不明白了。


    楊傑道:“可能陸大夫是擔心吧。”


    “擔心什麽?”


    “擔心他的病啊,看他這個情況,肯定是已經救不了了,要不然就憑他的地位,難道還不能找個好大夫,為什麽非跑來江城找陸大夫,反正都救不了,陸大夫何必淌他這趟渾水。”楊傑長長歎氣道。


    女警垂下了眉,卻氣得跺了跺腳,道:“難道這件事情就沒個別的法子了嗎?”


    楊傑苦笑。


    攤上孟朗那麽一個麻煩的人,隻能說陸銘命中有此一劫了。


    “我們難道就不能幫幫陸大夫嗎?”女警氣得要死,她實在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


    可現實就是,他們確實幫不了。


    楊傑安慰道:“好在陸大夫暫時在我們這裏,不用擔心,就算他們真的要鬧一鬧,我們至少可以爭取一下,判個擾亂公共秩序,進去坐十五天就出來了。”


    這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大的幫助了。


    反正劇組拍戲,也不可能拍個十五天,說不定陸銘住個十五天出來,劇組就離開了。


    隻要他們離開,這件事情便可當根本沒有發生過了。


    到時候,陸銘依舊過自己的日子,他們依舊拍自己的戲,有時候遇上一些事情,確實不得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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