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迅越來越不喜歡陸銘,從聲音語氣和神態表情上都透著一股不喜歡,所以他幹脆都沒有和陸銘見麵,一直都躲在書房隔壁的小臥室裏,直到聽到樓道裏傳來二人的交談聲,他立刻坐起來,貼在門口,聽了幾聲。


    等了半晌,直到聽不見聲音,他才開了門。


    門口站著等了一會兒,楊林山回來了,“門口站著幹嘛,怎麽不進去?”他招招手,楊海迅跟著進了門。


    一進門,看到了書桌上擺著的兩個禮盒,楊海迅不爽道:“他倒是會做人,馬家的人一走,立刻就拿著禮物登門拜謝,敢情前段時間出去玩,就是為了讓咱們楊家給他擦屁股。要不是看著馬家的人來咱們自己的地盤上鬧,才懶得管他這檔子事情!”


    楊海迅當然不爽。


    這件事情算下來隻有楊家是費力不討好了,從頭到尾能拿到什麽,就拿到陸銘看似的好意,以及這幾樣禮物。


    但是,因為陸銘,他們可是將馬家給得罪了!


    “他就是知道咱家一定會管,才這麽有恃無恐,而且你就不好奇,為什麽馬家的人會私下裏找他,還是故意找茬,故意給他製造麻煩,還是馬家老爺子親自來找他的。”楊林山笑著,補充說道:“他送來這幾樣禮物,也都不是一般的東西。”


    “他還能送什麽,藥材?”楊海迅不屑。


    “是法器!”楊林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樣法器,我記得在若水那裏看到過。”


    他將係著紅繩的小木球拿了出來,對準地上的沙發,輕輕一按,那沙發就被吸進了木球之中,仿佛它從未存在過一樣。


    楊海迅目瞪口呆。


    因為他確實在楊若水那裏見過,見過她脖子上紅繩,還有這個小木球,當時心裏還嘀咕那是誰送給她的禮物,真夠土的。


    真沒想到,這竟然會是一件法器。


    “你來試試。”


    楊林山遞給他。


    他拿著木球,對準了另外一隻沙發,輕輕一按後,那隻沙發也被吸了進去。


    “這……”


    他更啞口無言了。


    楊林山道:“若水接觸到這東西,比咱們最起碼要早一個月。”


    一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可既然他那個時候就能把這東西送給楊若水,為什麽現在才把這東西拿出來。


    楊海迅睜大眼睛道:“馬家也是衝著這些來的?!”


    “說不好。”楊林山緩緩搖頭,“但陸銘手裏的這些法器,一定和一個人有關。”


    “誰?!”楊海迅問。


    “網上那個。”楊林山道。


    “他不是還沒被確認身份。”


    楊海迅皺了皺眉。


    他其實也想到了那個人,但要把陸銘和那個人重疊在一起……


    “應該不是陸銘。”楊林山坐在了老板椅上,冥思苦想了起來。“如果陸銘是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把自己手裏的這些法器給露出來,不就相當於在告訴咱們,他就是那個人!他之所以把這些東西露出來,應該是給咱們一個暗示。”


    “什麽暗示?”


    “暗示他和那個人之間的關係。你想想看,那個人手裏的那些法器,都是通過全國各地的快遞公司送出去的,那他就需要聯係各個地方的人,我看那個人應該是和陸銘有些聯係的。要不然,馬家的人怎麽會這麽費心來江城找陸銘,總不會是為了看病吧!”楊林山笑著調侃了一句。


    真要來看病,哪兒是這副架子。


    記得馬老爺子上次來他們家的時候,那架子端的,可是要上天去了。


    這樣的架子,一定不會是來看病的。


    “想想看,他既不是來看病的,又不打算和陸銘鬧大,目的還能有什麽呢?”楊林山看似是在暗自嘀咕,語聲卻愈發肯定,“那這件事情,一定是一件不能鬧大的事情,什麽樣的事情不能鬧大?一定是他們從紫禁城內部得到了什麽內部消息,而現在最讓紫禁城那邊頭疼的,應該就是這些莫名其妙的法器了吧。”


    楊林山目光深邃。


    楊海迅卻沒有想那麽多,他們對陸銘一貫的態度,是打壓和拉攏,打壓是不希望他在江城坐大,他要是離開了江城,離開了江州,去別的地方,他們都不會管,可偏偏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說,這人沒什麽本事,那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個顯露鋒芒的人物。


    江城隻能有一個土皇帝,在江城和江州,就算是天上掉餡餅,它也得姓楊,讓這麽一個姓陸的在江城分一杯羹可不行。


    至於說拉攏……


    陸銘這人,確實是個有本事的,憑他一個人就能將林家和九千歲攪得天翻地覆。


    隻可惜滬市的那群蠢貨,還真就以為是林家和九千歲出了什麽問題。


    也是。


    以他們那高高在上的眼界,怎麽能望見陸銘這麽一個小人物。


    這樣的人物。


    不是砂礫,而是珍珠!


    珍珠當然要嗬護,如果能為己所用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就最好把它扔進海裏,要不然就讓它變成珍珠粉,依舊為己所用。


    楊海迅放出沙發,怔怔坐著,回味著楊林山的這番話。


    良久。


    他微微直起身子,“那咱們以後對陸銘,是不是也要多幾分小心了。”


    “小心不至於。”楊林山擺擺手,看著眼前熱騰騰的熱茶,緩緩道:“我來給你算一筆賬吧,陸銘這個人,看似出身貧寒,無甚本事,可他的心機、智慧,甚至是手段,都是你遠遠趕不上的。”


    “我知道,這麽說,你肯定不開心。可你仔細想想,如果是你,你去年會放過那麽大的項目嗎?明知道自己能做下去,你還會放棄那麽大項目嗎?”


    看似是在問,楊林山卻自問自答道:“你不會,你肯定在想,如果能賭一把,如果能成功……可是,陸銘就不會這麽想,他權衡雙方實力,做出了退步的決定。一個人,敢衝敢闖當然好,可要想走得足夠遠,如履薄冰,謹小慎微,才是大道。”


    他站起身,走到了楊海迅的麵前,將陸銘送來的禮物全部放在了他的麵前,繼續說道:“而這就是他的如履薄冰,謹小慎微,他在告訴我們,楊家救他並不是沒有價值的,隻要咱們彼此雙方都給對方一條活路,他的價值遠超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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