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陸通拿著灑水壺,穿著長靴站在花圃中,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淡淡笑了起來。 “失敗了就回來吧。” “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初露,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前輩們為了關閉天門,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和多大的努力,憑什麽僅靠我們就能毀掉先輩們這麽多年的努力。” 陸通說話的聲音永遠都是這麽好聽,聽著他的聲音,陸初露原本懸著的心立刻放鬆了下來。 “快回來吧,那地方不宜久留。”陸通又道。“還是……你還堅持要帶你哥回來?” “……是啊!帶不回來的,我們和他已經不一樣了,我們都有各自的堅守,孰對孰錯,就看以後吧。” 那頭又不知道說了什麽。 電話掛斷了。 陸通隨手將手機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女仆。 女仆拿著手機,忍不住插嘴道:“您不能再讓她這麽任性了,集團內已經對我們有所懷疑了,如果再這麽高調,他們遲早會插過來的。” “那就等他們查過來,有證據再說。”陸通不以為然。 女仆跺了跺腳道:“您就慣著她吧!” “現在的瀚海集團是絕對離不開她的,我是沒想到她哥會那麽絕情。不過也能明白,他們兄妹的信念和理想已經不一樣了,真要分出個對錯,那得是天崩地裂了。” 陸通輕笑了笑,接著又道:“西南的事情,不能讓她再插手了,我怕她下不了手。” “明白了。”女仆點頭道。 …… 還是深夜。 陸銘還未睡下。 他睡不著。 其實楊若水也睡不著,隻是在閉目養神。 忽然,她睜開了眼睛,道:“她把那對金鐲子給我了……” “收下了?” 陸銘回神,看向了她。 她點頭。 “收下就收下吧,也是長輩們的心意。”陸銘道。 “還在難受嗎?” 楊若水往他身邊貼了貼,貼近了他的身體,和他緊緊貼在了一起。 “是有些不知所措。”陸銘說。 “因為你妹妹?”楊若水問。 陸銘側目看向窗外,***靜道:“不隻是因為她。”他頓了頓,道:“我在想,怎麽樣救五仙教的那幫人。” “能救嗎?”楊若水有些擔心。 “能的。”陸銘道。 “他們不一定會聽你的,在他們的眼中,聖女才是陸家嫡傳。”楊若水歎息。 陸銘道:“所以一定要先救了淩無思!” 楊若水道:“但我們現在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更何況,現在你妹妹知道你在這裏,那她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淩無鋒的,他們一定不會冒險來了。” “會的!”陸銘卻道。 “他們難道不怕你從中作梗嗎?” “怕!” 陸銘頓了下,道:“但也要來。” “為什麽?” “因為這裏是西南,他們動龍天,攪亂江南,就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注意到西南的動向,就算現在譚政能注意到西南的變化,他也不敢把注意力移開江南!江南一亂,就相當於被人從中心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西南亂起來,最起碼還有軍部的人能鎮壓,而且就算西南出了亂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麽特別大的影響,可是長久下來就不一定了……” “長久?” 這個長久算多久呢? “你知道巫和蠱的區別嗎?”陸銘突然拋出了一個相當古怪的問題。 楊若水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認識了陸銘,她連蠱都不認識的。 “蠱,其實也算是一種巫術。”陸銘道。 楊若水“嗯”了一聲。 陸銘繼續道:“而說到巫,你應該知道吧,神話中的十二祖巫。” 她又“嗯”了一聲。 陸銘也繼續說道:“巫術最早的起源,便是來自於十二祖巫,至於蠱嘛,你可以想象成是一種毒蟲,但如果隻是毒蟲還好,如果是巫術加上蠱術,那就不太一樣了。就拿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個人來說,他體內便是鳳凰蠱,之所以叫它鳳凰蠱,是因為鳳凰涅盤重生,鳳凰蠱的效用也是一樣的,可以讓死人重生,但因為五仙教傳承的巫蠱之術不夠全麵,所以隻能做到讓死人擁有可以活動的能力,嚴格上來說,它不能算是真正的鳳凰蠱!” 楊若水“啊”了一聲,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可想不到這天底下還能有這樣古怪的東西。 陸銘沒有注意到她,自顧自繼續說道:“除了鳳凰蠱、心蠱這種禁忌的巫蠱之術外,他們還掌握著一種蠱,這種巫蠱之術,能讓一個普通人強行變成異人!” “你知道異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在哪裏嗎?” 他忽然轉過身來。 楊若水嚇了一跳,搖了搖頭。 “戰鬥力,破壞力,以及信仰,西南像鳳陽邑這樣的窮苦地方太多了,一旦有翻身的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那你說,將這樣一個機會放在他們的麵前,他們會不願意去做嗎?” 陸銘看著楊若水,見她一臉迷茫,他笑著問道:“不明白?” 楊若水紅了臉。 作為陸銘未來的妻子,她簡直太不稱職,陸銘所說的這些東西,她一點都不明白。 “不明白沒關係,我慢慢給你講,但你想聽嗎?”陸銘柔聲問道。 “嗯?” 楊若水看著他。 這有什麽想聽不想聽的,難道說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跟我來。” 陸銘帶著她來到了院子裏。 “看著月亮。” “哦。” 楊若水看著天空,好辛苦才找到了躲在烏雲後麵的月亮,它隻躲了一半。 陸銘又道:“一直看著它,然後抓緊我的手,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鬆開我的手。” “好!” 楊若水拉住了他的左手。 陸銘則站在了她的麵前,伸出右手,在空中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寫些什麽東西,也不知道寫了多久,忽然重重拍在了她的心口。 楊若水臉頰微紅。 她能感受到陸銘掌心傳開的熱量,也能感受到一股非常古怪的力量進入了體內,她的身體開始變得輕盈了起來,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片羽毛一樣,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腳已經不再踩在堅實的地麵上。 她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