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和“嫡傳”兩個詞語就像是兩根針,深深刺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年輕人們對陸家了解不深,沒聽說過多少,但在場超過四十歲的老資曆,他們對陸家帶著相當複雜的感情,有敬畏,有恐懼,也有向往。


    讓他們一直維持著五仙教這麽多年的念頭,也是因為陸家,陸家代表著夏國異人界的巔峰,就算是傳承千年的諸葛家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因為陸家有著真正可以得道飛升的術法,從絕對的實力上來說,陸家遠超過任何異人組織。


    而五仙教,就是陸家彌留在世間唯一的,最後的一個組織了!


    陸家正統!


    楊柏一直都以這個想法在鼓舞著自己,包括他讓楊九娘修煉毒經,這也是為了日後能夠震懾住五仙教中躁動的其他人。


    隻有這樣,才能穩固他在五仙教中的身份,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見到那位“長生者”。


    可如果陸銘才是陸家的“唯一嫡傳”,那那位“長生者”呢,他是騙子不成?


    心懷鬼胎的眾人暗暗挪動著身體,隱隱做起了合圍之勢,將蝶姑娘圍在了中間,但無論是誰都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他們都睜大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蝶姑娘肩膀上的那隻銀蝶,隻要她願意,在這個地方,就沒有人能是她的對手。


    蝶姑娘斜著眼睛看了眼楊柏,又看了眼右側的兩人,最終視線落在了坐在她對麵的那幾名年輕人身上,年輕就是好啊,朝氣蓬勃,除了朝氣蓬勃之外,還有愚蠢,年輕人愚蠢才容易控製,像這些老人,他們已經不那麽容易能控製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要的東西也比較實際,不像這些年輕人,稍微給他們一些好處,就能輕易打發了。


    “蝶姑娘說這話,可要負責啊!”


    楊柏看似隨意的坐下,半邊身子藏在黑暗中,左手也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左利手,藏著的左手才是最危險的,至於完全暴露出來的右手,那是他給敵人的迷惑。


    這通常是他對付危險敵人的手段,沒想到會用在蝶姑娘身上。


    他都這麽謹慎了,站在蝶姑娘右側的兩人自然也是十分謹慎的,他們都各有手段,一旦發生意外,都會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為主。


    又是勾心鬥角啊!


    蝶姑娘歎了口氣,平日裏的勾心鬥角已經太累了,沒想到麵對這群家夥也要勾心鬥角。


    可剛歎完這口氣。


    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他明媚又響亮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真沒想到這話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


    身影臨近。


    火光也逐漸臨近。


    舉著火把的陸銘,看著依舊是那樣的明媚。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跟著進來。”蝶姑娘站了起來,嘴上說著沒想到,可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驚訝。


    “人命嘛,能救一條算一條。”陸銘笑著說道。


    蝶姑娘道:“我還以為你會先去救楊九娘,你看起來和她更熟。”


    陸銘笑道:“她不會遇上危險的,就算遇上了,也能逢凶化吉。”


    “哦?”


    “給了兩張符。”陸銘依舊笑著。


    “什麽符?”蝶姑娘問。


    陸銘笑著沒說話,隻舉著火把,走到了眾人前頭。


    他帶路。


    蝶姑娘迫不及待跟上。


    其他人也是。


    “地圖能給我嗎?”


    陸銘走了幾步,回頭向蝶姑娘索要地圖。


    蝶姑娘愣了愣,遞給了他。


    隻看他拿著地圖,將下麵的那張地圖反過來,兩張地圖扣在一起,上麵的條紋合在一起,竟隱隱變成了新的一幅地圖。


    看著新地圖,蝶姑娘怔了怔,嬌嗔一般拍了一下陸銘的後背,道:“你這是存心氣我!”


    “沒錯。”


    “氣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看到你生氣,我就覺得開心,看到你無奈,我就覺得開心。”


    蝶姑娘歎了口氣,無奈了。


    “我剛才還在想,這牆上有這東西,任何人進來都會迷路的,杜約年卻能不迷路,地圖上一定有古怪。”


    “沒錯。”


    “但我想不到哪裏有古怪。”


    “因為你不是陸家的人。”


    “這和是不是陸家的人有什麽關係?”


    “如果你是陸家的人,你就一定不會想要來見識這裏麵的東西。”


    “可這東西,陸通和陸初露也想要,他們都是陸家的人。”


    聽到“陸通”和“陸初露”的名字時,跟著的楊柏明顯愣了一下,幾人的目光也隨之變得銳利了起來。


    陸銘自然察覺到了,但完全當沒有注意到,淡淡道:“姓陸和是陸家的人,是兩碼事。”


    蝶姑娘自然明白陸銘這話的意思。


    陸通當年反叛,就算還姓陸,也早不能算陸家的人了。


    杜約年雖然為陸通和陸初露做事,但在他的心中,陸家依舊還是當年如日中天的陸家,在他的心目中,陸家從未衰敗過。


    聽出了陸銘的譏諷,蝶姑娘明顯有些不悅,冷哼道:“不過是個小聰明罷了。”


    “但就是這個小聰明,你也沒看出來不是。”


    陸銘又是譏諷。


    蝶姑娘氣得跺了跺腳。


    陸銘瞥了眼,忽然道:“你的年齡應該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


    “你是鬼啊!”


    蝶姑娘咋呼了一下。


    “嗬嗬。”


    陸銘笑了笑。


    蝶姑娘沉默了下來。


    和陸銘待在一起,可太累了,隨時隨地都要保證自己表現出來的是和本身完全不同的性格,否則以他的聰明和多疑,隻怕從這裏出去,他就該猜出來自己是誰了。


    蝶姑娘安靜了下來。


    楊柏卻問道:“陸先生,九娘他們……”


    “你問他們做什麽?”陸銘的聲音漸冷,“反正你對九娘也隻是利用,以親情相要挾而利用,隻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值得嗎?”


    陸銘出聲質問,還是這樣的質問,楊柏的心情立刻塌下來了。


    他現在也能想清楚了,陸銘是陸家的傳人沒錯,但和陸通、陸初露他們,並不是一夥人,有道是道不同不相與謀,就算陸銘是陸家嫡傳又如何,真到了地步,殺了他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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