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進入山河社稷圖內時,原本被法器糾纏的陸通也終於掙脫了出來。


    脫離禁錮,本該高興,但他立刻就發現了這地方的不對勁,這個地方已經不屬於是蛇島的範圍了,可有趣的是,聖水封印並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當然並不是聖泉封印失去了作用,是因為這是一件絕世的法器,不是那種由人煉製出來的法器,而是經過天地異變,自己所誕生出來的法器,在這種法器中,陸通就算是想逃,也絕對不會再有逃走的機會了。


    可他非但沒有驚恐惱怒,更加沒有慌不擇路,而是注視著陸銘,緩緩問道:“你當真要殺了我?!”


    陸銘道:“非殺不可!”


    陸通道:“那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是死在誰的手中,陸家又是滅亡於誰的手中?”


    陸銘道:“這倒是不知道。”


    陸通笑道:“我說我陸家的二郎,斷然不會做這種事情,果然是這樣。你可知道,我為什麽非要捅破這天,成為這天下第一羽化飛仙之人?”


    陸銘道:“因為貪婪。”


    陸通大喝一聲,道:“糊塗!哪兒是因為貪婪,是因為我要報仇,我們陸家為國家兢兢業業,到頭來卻糟了埋伏,成為了異人鬥爭的犧牲品,你說這仇該不該報?”


    陸銘低頭沉默了片刻,卻是抬頭說道:“不該。”


    這話一出,四下皆驚!


    不隻是站在對麵的陸通,就是圖外眾人,都被這話給驚住了,他找陸通就是為了報仇,現在卻又說這仇不該報,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陸通微微一笑,同樣說道:“若你說不該報仇,那你現在報得是什麽仇?”


    陸銘同樣微微一笑,說道:“這第一,我所報仇,是報你叛出我陸家的仇,這第二,是為了給我北境將士們報仇,這第三,是為了給我妹妹報仇,你將她自國內擄走,知道她將死,以cp1藥劑和封靈寶手將她製作成了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化人,你說這仇,我是該報還是不該報?”


    陸通搖頭道:“你這孩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第一,我叛出陸家,是為了給陸家留下殘存火種,第二,北境之事,我隻是順水推舟,就算沒有我,這件事情還是會成,你要找人報仇,你該去找蝶姑娘,找我做甚。至於說初露她……確實,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做,利維坦協會的人是不會放過我的。”


    陸銘冷笑一聲,道:“你這話,委實說得有些可笑了,你說你是為了保下火種,那為何這麽多年都棲居海外,不返回國內。你可千萬別說,是害怕有人陷害於你,我在國內亮明身份也有許久了,你可見有人要了我的性命嗎?我這本事,尚且沒有人能要了我的性命,更何況是你!說白了,你是怕死,因為我們陸家的術本就是逆天之術,回到國內,你必定無法承受封印之壓力,所以歸根究底,是你怕死。倘若你真不怕死,這麽多年來,為何連一條血脈都沒有留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別的,就更是可笑了,北境之事,確實是蝶姑娘做的,身為異人管理局代局長,這筆賬,我遲早是要算的,但你說沒有你的輔助,這件事情也是能成的。今天這樣,你為何又非要做呢,難道對方遲早殺人,你就可以幫助她協同犯罪了嗎?


    而初露的事情,哪怕她早死在海上,我今日都不會找你尋這筆仇,沒有人比你更清楚cp1藥劑,那是可以留下初露的性命,但同時也是控製她的手段,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來了這座島上,你對她的控製,根本無法削減,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陸通仰天大笑,朗盛說道:“我還道我們陸家總算出了一位見識非凡之輩,現在一見,原也不過是一個小家子氣的勇夫。可笑,可笑啊!”


    陸銘知道他是使得激將法,冷冷回道:“我陸銘是勇夫也好,怎樣也罷,但總是不能中了你的圈套,放你生路。”


    陸銘道:“我們夏國有句老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現在當了官,便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之仇,不思恩義,如何能對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靈?”


    陸銘向前踏了一步,微微仰頭道:“父母之仇,我自然會報,但絕對不會是用這種偏激手段。這仇該是誰的,我自然會找誰去報,而不像你,借報仇之名,實際上隻為滿足自己一己私欲,與禽獸何異?你隻是異人,而我,不隻是異人,我見識過世道繁榮,不想借手再去創造苦難,不想再鬧得他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世界,就是這樣的世界,羽化登仙又能如何,成了仙,卻讓自己的親人朋友遭受苦難,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你說我不識大義也好,說我怎樣也罷,我隻知道,一旦你羽化登仙,整片大地必將滿目瘡痍!”


    言盡於此。


    陸銘沒有再說話。


    陸通同樣也是。


    他們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接下來,就是拚死一搏。


    可還未等陸通動手,陸銘便已將水火囚龍幡祭了出去,幡子在空中聚成一團黑雲。


    接著,就看到陸通的魂魄自那體內被吸了出來。


    他想要逃。


    可任憑他如何運轉手段,都無法脫離黑雲的控製。


    隻能聽得他慘叫連連,隨後靈魂被吸進了水火囚龍幡內。


    陸銘歎了口氣,收回水火囚龍幡,同時將那具倒下的身體扶了起來,他還未死,隻是經受了奪舍,如今已昏過去罷了。


    “可以放我們出來了。”


    隨著陸銘的聲音響起。


    金光一閃。


    陸銘與那人齊齊被傳出了山河社稷圖。


    放下對方,陸銘又去尋了陸通的屍體,將他收入了儲物珠內,才抬眸看向了貝蒂與蝶姑娘。


    如今,陸通已解決的。


    餘下的,就看她們打算如何了,是打算就此罷手,還是打算在此一戰,勢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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