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


    陸銘不太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抬頭看向她,卻不禁嚇了一跳,隻看她眼中竟連半分的笑容都沒有了,全是冷漠,冷漠得仿佛已經看淡了這世間。


    江裏繪美淡淡道:“沒有好處的事情,誰都不會願意去做,這道理我從小就知道。”


    陸銘“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好久。


    還是江裏繪美先忍不住了:“你為什麽不說話了。”


    “你已經有認知了,我再跟你解釋,你也未必肯聽,還不如不解釋。”陸銘換了隻手,繼續為她診脈,捎帶往鍋裏又加了一味藥,同時說道:“你最近有點兒上火。”


    “……”


    江裏繪美沉默了片刻後,道:“也許,你解釋了,我就願意相信。”


    “相不相信都無所謂。”陸銘道。


    “為什麽?”江裏繪美問。


    “因為我確實有目的。”陸銘又看向了她。


    “什麽目的?”她道。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陸銘說。


    “需要我幫忙?”江裏繪美問。


    “是的。”陸銘道。“所以你盡管可以放心享受我的幫忙,這不是恩賜,大概一周內,我會安排你離開遠阪之野。”


    “我不走。”


    這是一件好事。


    江裏繪美卻搖頭拒絕了。


    陸銘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麽,看向她道:“知道天永大師嗎?”


    “知道。”江裏繪美點頭道。


    “他會要你,他是我的朋友,我會拜托她照顧你,隻要有他在,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這算是我對你的報酬。”陸銘道。


    江裏繪美深吸了口氣,道:“這報酬,可太豐厚了。”


    陸銘笑道:“和我能獲得的報酬相比,這隻是九牛一毛。”


    江裏繪美麵泛苦笑,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神社背後的人是誰。”


    陸銘道:“我知道。”


    江裏繪美道:“你知道,還要和他們對著幹?”


    陸銘道:“我不僅要和他們對著幹,還要把神櫻樹弄走,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和源氏結仇了。”


    江裏繪美睜大了眼睛。


    她著實想不到,一個和源氏已經結仇的人,竟然還能好端端地在遠阪之野生活。


    “這個仇,還很大。”陸銘本不想說,可是,他需要眼前之人的信任。“你在神社工作,應該知道源明信吧?”


    “當然知道,源氏宗家的家主,但他已經死了。”江裏繪美道。


    “我殺的。”陸銘道。


    江裏繪美的眼睛瞪得更大,看著他,就好像他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一樣。


    陸銘還怕她沒聽明白,又解釋道:“我不僅殺了他,我還將他的式神也帶走了,這次來這裏,帶著她會暴露身份,要不然還能讓你見識見識。”


    江裏繪美終於長長歎了口氣,道:“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好人,是個非常正常的好人,但我現在卻開始有些懷疑了。”


    陸銘苦笑道:“現在你懷疑我在吹牛,懷疑我在做夢。”


    江裏繪美道:“是的,你說源明信被你殺了,你還帶走了他的式神,可你現在居然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裏,這不是在做夢這是什麽?”


    陸銘道:“你信不信,就算我身份暴露,源氏也拿我沒有任何辦法。”


    江裏繪美再次歎道:“看來你現在最好給你自己治一下,我懷疑你腦子出了問題。”


    陸銘道:“你難道不覺得,就因為我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才敢在這種時候幫你嗎?你克死了你的家人朋友,可我卻不怕。”


    江裏繪美道:“哦?”


    陸銘道:“因為我能幫你解決麻煩,而我需要你做的事情,非常簡單。”


    江裏繪美道:“有多簡單?”


    陸銘道:“你知道神櫻樹的作用的,隻要我現在回到遠阪之野,我就根本沒辦法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江裏繪美道:“但我也做不到對神櫻樹動手腳。”


    陸銘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讓男人去做的。”


    江裏繪美不明白了,道:“那你讓我做什麽?”


    陸銘道:“去告他,敢嗎?”


    江裏繪美怔住,苦笑道:“這不是我敢不敢的事情,是我做不到,就算我去告了,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的。


    我從十五歲的時候,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強x我,利用我。


    讓我打胎,讓我吃避孕藥,甚至做了很多你根本難以想到的事情。


    是。


    沒錯。


    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可是,怎麽告呢?


    這個國家太令人惡心了,對於異人,他們千般寵愛,萬般嗬護,根本告不贏的,甚至那些警察都不一定會正眼看我一眼。


    我不是沒告過。


    我告過,然後被警察帶回到了神社。


    他將我綁起來,掛在樹上,幸好那個時候在夏天,我在樹上整整待了兩天。


    那太可怕了。”


    她淒慘一笑,隻是想到那些事情,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她害怕極了。


    陸銘不知道該怎麽安撫她,隻好將日月之氣注入她的體內。


    “我還有個b計劃。”


    直到她情緒穩定,陸銘再次開口。


    “咕嘟……”


    話還未說完,水開始冒泡了。


    水已經燒開。


    陸銘沒有說下去,起身端起燒開的開水,往浴室走去。


    連水帶藥材全部倒進浴缸,然後就是等它稍微冷卻,注入洗澡水,“脫衣服吧。”做完這一切,陸銘看向江裏繪美道。


    江裏繪美也看著他,二人都眨了眨眼,便什麽都不必言說了。


    陸銘是一名婦科醫生。


    女人的身體,他見過不少,可以說各式各樣的都見過了。


    像江裏繪美這樣的身體,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僅僅隻是通過號脈,根本無法說清楚她身上的傷痕。


    渾身上下,幾乎都有傷痕,有些傷痕甚至是一輩子的事情。


    她捂著胸口,坐進了浴缸裏。


    見陸銘又給浴缸裏扔了兩條蛇,嚇得就要跳出來,還好是兩條已經死了的蛇,她才鬆了口氣,但跟兩條死蛇待在一起,也未見得就有多舒服。


    她小心翼翼坐下,看著這一缸藥材,不知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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