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飛機已經起飛,平穩進入了雲層。


    陸銘閉上眼睛,打算小憩。


    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他捂著胸口,額冒冷汗,好似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一樣。


    他想要張嘴,至少喊來空姐。


    可張開了嘴巴,聲音卻發不出來,左胸周圍一陣痙攣,別說說話了,連手臂抬起來的勁兒都沒有了。


    如此,三秒。


    隻有三秒。


    可這三秒卻猶如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一樣。


    “先生,您沒事兒吧?”空姐也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沒等她繼續詢問,陸銘露出微笑。


    空姐也放心了下來。


    隻是,走開時,頻頻往這邊多看了幾眼,看到陸銘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空姐這才算放心下來。


    “沒事兒吧?”崔鶯鶯的聲音自腦內響起。


    “沒事。”


    “看著真是太嚇人了。”


    “……”


    陸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閉上眼睛,內視。


    心髒部位。


    剛才的痙攣就是這個地方來的。


    “咚。”


    “咚。”


    “咚。”


    心髒在健康而又用力的跳動著。


    至於別的……


    也沒事兒。


    那這是怎麽了?


    陸銘暗暗嘀咕了聲,決心有機會就去醫院查查。


    雖然以他的本事能非常肯定不是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但身體有毛病就要檢查,諱疾忌醫才是大問題。


    如此,閉上了眼睛,小憩。


    一路上,倒沒再發生什麽問題,飛機在滬市機場降落,一落地,陸銘便開了手機。


    手機裏有兩個未接,都是玉藻前打來的。


    不是。


    她不是知道自己在飛機上嘛。


    陸銘皺眉,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一接通,玉藻前的聲音急切響起:“陸銘,你沒事兒吧?”


    “啊?”


    陸銘怔了怔。


    玉藻前道:“我們回去路上,遇上麻煩了,是瀚海集團的人。”


    “確定?”


    陸銘明白了。


    敢情是她那邊兒遇上了麻煩,所以擔心飛機會出問題。


    陸銘笑了。


    玉藻前的聲音隨之響起:“差不多能確定。”


    “什麽意思?”


    “查不到身份,不知道來曆,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和內閣那幫大佬們沒什麽關係。”


    “這麽肯定?”


    陸銘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玉藻前道:“因為就是他們出手幫我們的。”


    陸銘“嗯”了一聲,提醒道:“也不要對他們太放心,現在你接手源氏,在他們眼裏,你就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難保這不是什麽毒計。你……沒事兒吧?”


    說到最後,聲音軟乎了起來。


    崔鶯鶯偷笑。


    她現在可不是什麽純潔的阿飄,主要是成天跟在陸銘身邊兒,他做什事情,她這個阿飄都清清楚楚。


    和玉藻前雙修的事情,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她看來,兩人都要強,陸銘一方麵不願意承認自己上了這麽一位千年大妖,更不願意承認和她雙修。


    玉藻前……


    嗯。


    也是。


    她不想承認自己對一個小屁孩動了心。


    一千多歲了,從未對男人動過心,雙修道侶什麽的更不可能。


    偏偏,和這麽一個小家夥搞在一起了。


    聽到陸銘的關心,那頭明顯頓了一下,而後說道:“沒事兒,小傷,我現在在廟裏。”


    “他呢?”


    陸銘鬆了口氣,立刻去關心別人。


    “也沒事,你呢?”


    陸銘猶豫了一下,心髒痙攣的事情沒說。


    要不然,這不就暴露了嘛,這證明這段時間的雙修,他們已經能做到某些程度上的心意相通了。


    還是不說得好。


    “我剛落地,晚上會在滬市住一夜。”陸銘說。


    “那……算了。”


    玉藻前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一千多歲的人……妖了,有什麽不能說的。”陸銘催促。


    因為馬上就要出去了,出去就會見到舒雨晴他們,打電話就沒那麽方便了。


    “晚上視頻嗎?”玉藻前似乎忸怩的說了這麽一句。


    崔鶯鶯都聽得清楚。


    她捧腹大笑。


    千年大妖誒,現在跟一個剛談戀愛的小姑娘一樣。


    談戀愛和勾引別人,還是不一樣的。


    陸銘心中歎了口氣,他已經看到了接機的白越和舒雨晴,兩位大明星,都打扮的異常嚴實,短暫沉默後,道:“明天吧。”


    “好。”


    “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明白,掛了。”


    “有空學學普通話。”


    “好噠。”


    這次真掛了。


    陸銘鬆了口氣,走出通道,和白越深深相擁,和舒雨晴禮節性的擁抱了一下。


    路上沒怎麽說話,到了車裏,摘掉了偽裝,才說起了話。


    “怎麽你也在滬市?”陸銘看向白越。


    “開公司。”白越說。


    “啊?”


    陸銘懵了一下。


    “啊什麽啊,我們那個娛樂公司啊,正好這段時間沒什麽事情,就來了。”


    “這樣啊。”


    陸銘反應過來了。


    “到什麽程度了?”他接著問。


    “已經要開起來了,而且有黃先生支持,所以還挺輕鬆的,先把小舒挖過來了。”白越笑著說道。


    陸銘看向舒雨晴,“違約金多少?”


    “幹爹說不用違約金。”舒雨晴說。


    “……”


    忘了。


    舒雨晴現在在黃立人名下的公司。


    公司的事情,陸銘就不問了,閑聊了幾句,車往白越在滬市的住處去了。


    ……


    與此同時。


    霓虹。


    廟裏。


    這邊的廟沒那種說法,不讓女人進廟留宿。


    玉藻前留宿了。


    主要是,現在也不好回去。


    和陸銘打完了電話,玉藻前看向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左臂,眼中的柔和瞬間化為了殺氣。


    她又不傻。


    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瀚海集團的人能做得。


    封路。


    殺人。


    而且還瞅準這麽好一個時機。


    中間要是沒自己人參與,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好,他安全落地了。


    “梆梆。”


    敲門聲響起。


    “是我。”天永和尚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玉藻前說。


    天永和尚進了門。


    他也受傷了。


    一條腿,打了石膏,扶著他的是一名小和尚,送他進了屋,就關上門在外麵等著。


    天永和尚坐在桌旁,看向玉藻前:“如你所料,我名下的幾家公司被查了,負責主持事務的,是我的一名弟子。”


    “嗬嗬……”


    玉藻前笑了起來。


    她說謊了。


    沒錯。


    對陸銘說謊了。


    沒有人來救,是他們憑自身實力脫離了危險。


    這也就是說,這樁事情,是被默許的。


    所以她才擔心,擔心飛機會出問題,因為陸銘就在飛機上,而那趟飛機上的人,並不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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