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還真是給我們留了一個大難題啊!”


    短暫沉默後。


    一個不怎麽讓人喜歡的聲音,緩緩響起。


    聲音來自於旁邊的走廊。


    走廊裏,一名老人緩緩走來,老人須發皆白,但長長的頭發和胡須沒能把他襯托的有幾分神性,反而讓人覺得異常的恐怖。


    也許因為他太瘦了,瘦得渾身上下隻剩下了皮和骨頭,似乎就是在骨架上隨意耷拉了一塊鬆垮的皮膚一樣。


    不過,幾名大主教對他還是相當恭敬的。


    幾人行禮。


    老人看向西蒙,道:“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如果不是他非要和瀚海集團合作,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


    “也不見得就有多被動。”西蒙冷聲道。


    “這還不被動嗎?貝索斯和索托一起死了,瀚海集團的新人是一位我們教廷都得罪不起的人物,沒有主動,不就和被動沒什麽區別了嗎?”老人手中的拐杖輕敲著地麵。


    西蒙很想反駁。


    但是,反駁不能。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死,島上不會有那麽多的外來人。


    這也未嚐不能說是一種被動。


    “但我們抓到陸銘了。”歐圖道。


    “你們那是運氣好,現在你們運氣挺好,可運氣真的會一直庇佑我們嗎?世界就跟遊戲一樣,都有自己運行的底層邏輯,各位難道不覺得,我們現在已經打破了那一層底層邏輯了嗎?”老人緩步走著,依舊說著不中聽的話。


    教廷的人都知道,聖子降臨!


    那是天神。


    於是,聖子降臨後,這位曾經的教皇,看著就沒有那麽多的神性了。


    老人漸行漸遠。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很快堅定看向了別處。


    夏國有句古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


    ……


    甲板上。


    琴原本舒展的眉,漸漸皺緊。


    她瞧見了一條船。


    一條看著非常讓人不痛快的船。


    瀚海集團的船。


    而且船上下來了不少人。


    他們倒是沒注意到這邊,但琴已經察覺到了,那些從船上下來的人,都是異人。


    這裏不是教廷的地方嗎?


    為什麽,這個地方會來這麽多瀚海集團的人。


    她眼睛轉了轉。


    站著又看了沒一會兒,終於下船回去了船艙。


    船艙裏。


    陸銘看著精神已經非常不錯了。


    也許是因為藥效過了?


    不重要。


    琴下了船艙,進了船艙,拿了紙筆,來到了陸銘這邊。


    “上麵來了瀚海集團的船。”


    她這樣寫了,給陸銘看。


    “哦?”


    陸銘稍稍驚訝了一下,想了想,說道:“也很正常,教廷和瀚海集團現在有合作。”


    “不正常,有異人?”


    看著上麵寫著的字,陸銘驚訝地看向琴。


    他非常確定,琴沒有說謊。


    既然沒有說謊,那這件事情就挺奇怪的,因為瀚海集團出不了那麽的異人,就算能拿得出來,也不可能這麽大批量送到這裏來。


    他們的合作。


    有貓膩。


    說起來,一直都沒有特別關心過瀚海集團和教廷的事情。


    陸銘陷入沉思。


    琴低頭,唰唰唰又寫字,這次寫得很快。


    “瀚海集團和教廷在造異人。”


    隻有一句話。


    陸銘看著這個,並不驚訝,反而有些好奇:“你怎麽知道的?”


    “羅恩說的。”


    “他又怎麽知道的?”陸銘好奇。


    琴也不知道。


    她隻聽羅恩說過這個,還是某天玩得特別高興的時候說的。


    因為這種事情不會有對他有什麽影響。


    琴現在所能做的,也僅僅隻是把這個古怪的消息給陸銘罷了。


    而且,她剛寫完。


    外麵樓梯上,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不會是那些水手。


    羅恩早就給他們警告了,任何人都不允許隨意來到這裏,他們也見識過羅恩的本事,怕得要死,所以肯定不可能是他們。


    那就隻會是羅恩了。


    或者,是教廷又派來的人。


    但既然已經有人來過了,看過了,又為什麽會再來一個人?


    陸銘心下覺得不對,看了眼琴,指縫間掉出去了一枚丹藥,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藏起來的,偏生掉到了琴的腳邊。


    示意她服下。


    琴看了看丹藥,又看了看陸銘,選擇了相信。


    丹藥吞下。


    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身上帶著一股血腥氣。


    一進門,陸銘就嗅到了。


    “原來在這裏。”男人看了看琴,又看向陸銘。


    陸銘也在打量著他,道:“教廷的人,居然也會玩趕盡殺絕這一套,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我們沒有不能殺生那麽一條戒律。”男人笑嗬嗬著。


    別人能輕鬆走進來的艙門,他甚至需要彎下腰,他長得太高了,最起碼有兩米的樣子,在這個地方真不一定能夠施展得開。


    但是,船艙裏隻有他們,這個男人倒真心沒必要太過於小心翼翼了。


    陸銘的能力被封印,完全動不了。


    至於琴,一個完全沒有戰鬥力的普通人而已。


    他就那樣弓著身子進來,眼角的餘光隨意瞥了一眼琴之後,袖子裏滑出來了***槍,槍上還裝著消音器,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琴。


    他是來殺人的。


    這船上的人,要一個不留,全部都收拾幹淨。


    就是運氣有點兒不好。


    剛準備要動手,結果瀚海集團的船居然到了,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他們的船沒到,岸上也有他們的很多人,這種事情要想避開耳目就需要做的幹脆利落一些,比如隻要先將對方弄死,那就不會有人知道這艘船上曾經有什麽了。


    打開保險,男人剛想扣動扳機。


    卻聽“噗通!”一聲,琴竟然口吐白沫,翻著白眼,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男人微怔,看向陸銘:“你幹的?”


    “不是我,難道是你?”陸銘冷聲反問。


    男人笑了一聲。


    暗暗慶幸自己的運氣算比較好的。


    要不是恰好這個時機來了,再慢上幾分鍾,指不定陸銘就從這裏逃出去了,就算他的能力已被封印,可千萬別忘了島上就有瀚海集團的人,假如被他們發現了,陸銘被帶回m國,情況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不過,小心為上。


    男人蹲下身,探了探琴的心跳,她臉色發黑,是中了劇毒的症狀。


    他隻是沒有料到,陸銘的藥竟然這樣的狠。


    見血封喉啊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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