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陸銘睡了一個好覺。


    他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做了一個不太妙的夢,罕見的做夢,罕見的夢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昨天晚上和他聊了幾句的林素素。


    夢很清晰。


    到了他這個境界,夢幾乎代表著未來。


    可是,昨天晚上的夢很奇怪。


    他夢到自己吃了一種石頭,一種可以用來煉化武器的石頭,可一個人怎麽會吃石頭,而且這些石頭還是林素素讓他吃下去的。


    最有趣的是,這些石頭還是他們在街上隨意買到的。


    那一定不是普通的石頭,這也不是一個特別普通的夢,但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夢,卻是誰也說不清楚的。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夢雖然古怪,睡得卻很舒服,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他吃了早飯,就直奔城裏。


    諸葛良疏最近在家,他好似已經被調到江州來了,好像是二把手,具體的,陸銘沒問,也不是很清楚,但來到諸葛良疏家的時候,確確實實見到了他。


    他今非昔比。


    因為身份的原因,歸銀瑤和孩子也離開了原先住的地方,現在住在這戒備森嚴的家屬院內,陸銘進門都是經過警衛詢問的,最後還是諸葛良疏親自來接的。


    電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事情,陸銘卻親自來了,目的不光是為了說清楚,也是來送東西的。


    扇子。


    先前被白越借用了,陸銘反正要來,就一並帶著來了。


    “哪兒還用跑一趟啊,就當是個禮物,要是覺得有用,就留著。”諸葛良疏倒是客氣,這樣的東西在諸葛家很常見。


    “說是借的,肯定要給你,你要真願意給,給個新的,別摳摳搜搜的。”陸銘喝了口茶,看了眼破舊的扇子,調侃著說道。


    “等這趟從老家回來再說吧,諸葛菁呢,她怎麽說?”諸葛良疏將扇子遞給歸銀瑤,讓她先拿下去,等以後做了修補,再拿出去送人好了。


    “她挺願意見你的。”陸銘說。


    “真的?”諸葛良疏高興得很。


    “嗯。”


    陸銘點頭。


    諸葛良疏道:“那就太好了!”


    “怎麽,家裏催?”陸銘微微蹙眉。


    雖不知道諸葛家的具體情況,但諸葛蝶盜竊家裏的秘術,這是事實,諸葛蝶和諸葛勳,他們諸葛家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該不會是想要讓諸葛菁來背這個鍋吧。


    老實說,陸銘覺得沒什麽意義。


    秘術被竊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寫進族譜是不好聽,可也不能就因為不好聽,就找人頂包吧!


    見陸銘臉色不對,諸葛良疏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連聲解釋道:“你可別誤會啊,家裏是催,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


    陸銘輕哼了一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看你這臉色就知道了好吧。”諸葛良疏歎氣。“家裏催,是因為諸葛菁是他們這一脈上唯一一根獨苗苗了。”


    “那又怎麽?”陸銘不懂。


    諸葛良疏歎氣道:“這就是族譜啊,下來這一脈,小蝶和他爸都死了,那就剩下諸葛菁了,所以他們一家的族譜要麽從這裏斷了,要麽就是讓諸葛菁認祖歸宗,往下麵續下去。”


    “這也能算大事?”陸銘道。


    “對你們來說當然不是,但對我們諸葛家來說,就是大事。我們家族譜,往前翻個幾百年,都能清晰知道祖輩們做了什麽,這是家裏老一輩兒們固守的想法,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的情況,我跟爺爺提過,爺爺的意思是,進了族譜,以後有諸葛家守著,就算是老了死了,也有人照顧。”


    “……”


    沒想到已經考慮到這一步了。


    真是好實際的想法。


    陸銘大概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等見了麵,你跟她聊吧。”


    “她怎麽樣?”諸葛良疏問。


    “什麽怎麽樣?”陸銘說。


    “身體啊,精神啊什麽的。”諸葛良疏說。


    “還好,但這種事情,我覺得你還是多接觸幾次後再說吧,以她目前的狀態,很可能接受不了這麽多的信息。”


    “行吧,說正事兒吧,電話裏不能說的正事。”


    諸葛良疏起身,關上了門,哢噠一聲,反鎖上了。


    “……”


    “……”


    屋內沉默了兩秒。


    陸銘猶豫著怎麽開口。


    諸葛良疏問:“和這次去教廷有關?”


    陸銘點頭。


    “暗網?”諸葛良疏又問。


    陸銘搖頭。


    諸葛良疏卻鬆了口氣:“不是這個就行,暗網這玩意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弄倒的,光明所在之處必有黑暗,隻要鬧得不大,暫時過得去就行了。”


    這話,也是寬慰陸銘。


    要說天底下最清楚陸銘性格的人,除了高鳳和楊若水,那一定就是諸葛良疏了,甚至有可能說,諸葛良疏要比她們還要了解陸銘。


    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他,肯定想要將暗網除掉。


    可惜,不可能的。


    陸銘也知道這一點,苦澀一笑,道:“也不是這個,是……水火囚龍幡。”


    “怎麽了?”諸葛良疏問。


    “丟了。”


    “丟了!!!”


    諸葛良疏猛一下跳了起來。


    “怎麽丟的?”


    陸銘摸了摸鼻子,說起了那天在島上的狀況,同時還有這幾次和術士接觸的情況。


    諸葛良疏聽完,才安穩坐回到了沙發上:“那還好,,聽你的描述,這人的來曆恐怕不一般,但他和你說得那些,也未必就都是真的,能有這種手段,要麽是天才,要麽就是像你我一樣,有先輩們留下來的種種經驗和遺產,要不然想要有這種成就,可相當不易啊!”


    聽完他的說話,陸銘陷入了沉思。


    這個角度,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去分析過的,因為打從一開始就認為對方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可仔細一想,他說得那些身份也是頗有漏洞的,僅僅是那種神奇術法的話,像自己和諸葛良疏這個程度也不是做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謹慎,這樣一個謹慎的人怎麽可能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


    也許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也許他就是一名普通人,隻不過和自己一樣,擁有了某位家族的傳承。


    陸銘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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