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時光,過得很快。


    薑雅覺得這四天可真是太忙了,忙是忙,過得卻很充實,畢竟能讓陸銘帶著她在燕京到處玩,這已經是一件不容易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隻是,去的地方大多沒有個方向,上午在東邊,下午可能就去了西邊了。


    這事兒說給潘柳聽,她羨慕不已。


    最近忙著壽宴的事情,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出去玩了,這會兒哪怕是隨便找個遊樂場,都能讓她開心到飛起。


    於是,和薑雅定下來,等壽宴完了一定要讓陸銘帶著她一起出去玩。


    陸銘還不知道這事兒。


    他正要跟著潘菀去見家裏的老祖宗,那位一百三十歲的老爺子。


    老爺子雖然已經是一百三十歲了,卻沒有老眼昏花,相反看著精神奕奕,相當的有氣勢,手中的那根龍頭拐杖,可嚇得剛才還在爭吵的幾位潘家後代這會兒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像是被褪了毛的鴨子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走了。


    人走光了,潘菀才帶著陸銘進屋。


    不過她沒有留下,而是將陸銘送進屋內後,就轉身走了。


    陸銘坐在一張虎皮長椅上,這種長椅不常見,虎皮就更不常見了,尤其這還是正兒八經的虎皮。


    潘老爺子坐在他對麵,歎了口氣,道:“你這人,還真是不給人講價的餘地。”


    顯然,他們已經聊了兩句了。


    那兩句也不是什麽客套話,而是在討價還價。


    陸銘來潘家,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想知道潘家祖上一共有多少那種凝液,那種凝液的去處又是在哪兒,而這件事情勢必隻有問這位老爺子才知道,而且這位老爺子也不一定清楚,他要想知道,就隻有翻開那本供奉在潘家宗祠裏的古籍。


    說是古籍,實際上五年前才翻開過一次,每次潘家有什麽大事,都會記錄在那本古籍上,而對於潘家無比重要的凝液,即便是送人,也一定在記錄在那東西上。


    為此,陸銘出了一個極高的價碼。


    潘老爺子本還想要敘敘舊的,想聊聊陸家以前的故事。


    可惜,陸銘完全不給這個機會。


    潘老爺子道:“你就隻要這個?”


    陸銘道:“是的。”


    潘老爺子摸著胡須,淡淡道:“你這個價碼,我確實不應該拒絕。”


    陸銘道:“但你沒辦法給一個外人看那東西。”


    潘老爺子道:“是的,那裏麵記載著我們潘家的一些秘密,一些關於老祖宗的秘密。”


    陸銘問:“不是說你這位老祖宗?”


    他搖頭道:“不是。”


    陸銘道:“那這麽說來,那些個老祖宗都已經死了。”


    “是的。”


    他點了點頭。


    陸銘道:“既然已經死了,秘密為什麽還要記錄下來。我覺得,人既然都已經死了,就不應該被那種往事困住。”


    “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的,但這是潘家的規矩。”潘老爺子道。


    “規矩?什麽規矩?”陸銘道。


    “留下秘密和故事,以警示後人,隻有這樣才能長久。”


    “也不見得就能長久。”陸銘說。


    “其實按道理來說,那些秘密,也並非不能讓你看。”潘老爺子摸著胡須,打量著陸銘,一雙眼睛渾濁卻又帶著幾分機警。


    “哦?”


    “潘家的養屍之法,本就是經過你們陸家改良的,真要說起來,你們陸家和我們潘家也是有很深淵源的。更不用說,你還收了小菀家的孩子當徒弟。”


    潘老爺子鬆了口。


    陸銘也聽出來了,笑著道:“潘柳是一位好徒弟,勤奮好學,我打算將煉器之法傾囊相授,不過也要看她能學了多少。”


    聽了這話,潘老爺子大笑,笑了好一陣,起身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來吧,跟我來。”


    二人起身,出了門,往後院走去。


    這裏是燕京,潘家卻有這麽大的一塊地皮,足見潘家在這地方也是用了心的,潘老爺子要帶陸銘的去的地方在離開宅院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辰,按理說潘家地盤本該是熱鬧非凡的,不過在這個地方卻安靜得很,因為這地方正是潘家的宗祠,宗祠是從老家遷移到這地方來的,因此地方算不上特別大,不過這地方對潘家來說也算是個禁地了,每年祭祖才會有人來。


    當然,也有回鄉去祭祖的。


    宗祠前,大門緊閉,上麵掛著一個漆黑的牌匾,牌匾上用銀粉書寫著“潘氏宗祠”四個大字。


    潘老爺子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門開了。


    門內是兩名守祠人,二人先給潘老爺子行了禮,才看向陸銘,看著他,麵上升起了一絲異色,不過都沒有說什麽。


    他們雖然不認識陸銘,可看他被老爺子帶著來的,又看他氣息渾厚,知道這也是非一般的人物。


    進了門,前方上樓,門前站定,又開了門,,一排排靈位映入眼簾,足有數百之多的靈位木牌,列在四周的長桌之上,形成了一排長長的通道,潘老爺子示意止步。


    隨後,他自己走進了祠堂之中,目標正是前方長桌上放著的錦盒,想來那東西應該就放在那個錦盒之中。


    隻要知道凝液的去向,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會輕鬆一些了。


    正當陸銘這麽想著,一道無形劍氣擦身而過!


    一瞬,潘老爺子屍首分離,血濺在了房梁上,腦袋則骨碌碌滾向了角落。


    陸銘一怔,飛身去奪桌上的錦盒。


    可還沒等靠近,一團火焰竟從潘老爺子的射了出來。


    這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三昧真火,真火借由人體釋放,就連陸銘都不敢輕易靠近,何況這火蔓延之速度快得異常,僅僅片刻,整座祠堂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


    這一下,錦盒燒了個幹淨。


    陸銘想走,這會兒也走不了了,他剛退出祠堂,那二人便呼嘯著衝了上來。


    二人自有不錯的手段,但在陸銘這裏,是完全不夠看的,兩招都沒能出手,就被陸銘兩記手刀砍翻,一左一右倒在了地上。


    陸銘不是想跑,隻是好奇究竟是何人用上了這麽拙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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