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頭的雪,落滿了清冷的月。


    我們思念過的人,我們思念過的事。


    誰的情緒崩潰於雪落下的那一夜,誰的人生止步於頭頂的月。


    寒冷的天氣裏,誰的心比天氣更加的寒冷。


    夜裏的酒很醉人,但是如果喝的少的話,也不過是怡情而已。


    許夢在家裏喝著紅酒,和許雯聊天聊了一會兒的天,心情似乎很好了。


    李驍帶著真心和真摯的道歉,她欣然接受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麽不大度的人,但是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所以,她依然沒有忘記張慧的那些挑釁。


    她小小的喝了一口酒,勾起嘴角,想了一個好的主意。


    這個時候,張慧正在和自己的男朋友吃飯,是很高級的燭光晚餐,也是李驍沒有帶她吃過的。


    她覺得自己很幸福,覺得自己終於是更上一層樓了。


    雖然,這並不是她最早期待的一種結果,但是,隻要達到了目的就行了。


    努力了這麽久,也終於有了一些成就,她當然不感謝馮嘉雪。


    因為馮嘉雪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麵上說是為了她好,會提拔她,幫助她。


    結果背地裏卻說她是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世麵,鄉土,沒品位,沒眼光。


    罷了,一個小三生的女兒而已,和她較量什麽。


    張慧心想。


    她深思遊離的間隙,她男朋友舉起酒杯笑著看她“慧慧,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隻是最近有些累而已。”張慧回答,笑容裏帶著一些嫵媚。


    “哦,那吃完我們早點去休息。”男人的聲音挺好聽的,看著她的眼神裏,帶著深度的欲望。


    “好。”張慧舉杯,紅酒在玻璃杯裏肆意的搖晃。


    這個時候,常詡樂剛從公司加好班了,在回到自己家的路上。


    自從許夢坑了他和李驍一次以後,這兩個人仿佛洗心革麵,最近老實了許多。


    或者是膽小,或者是怕事,又或者他倆隻是喜歡玩兒,但是不想進去。


    這幾日公司裏事兒多,他也就挺難的。


    停好車的間隙,他看著自己手機上的匿名短信,看著裏麵的內容,他出了好一會兒的神,神思也有一些遊離了。


    直到停車場裏其他人的車聲響起來,他才回過神來,下了車上了樓去。


    在酒店房間裏,張慧洗好澡出來,聽著男人打電話,嘴裏也說到了沈玨的名字。


    沈玨的名字,她在馮嘉雪那裏也聽到過好幾次,她當時差點沒忍住問馮嘉雪,但是她沒有敢問,她怕馮嘉雪發現些什麽。


    她知道馮嘉雪喜歡沈玨,也在沈玨結婚有老婆之後,怨氣衝天,天天在辦公室裏怨聲載道,對於林芷聲聲詛咒。


    但是她肯定是不敢說什麽的,因為她覺得馮嘉雪喜怒無常,且是個戀愛腦,教養也不是很好,她怕她遷怒於她。


    這一刻,她看著手機,聽著男人嘴裏的名字,還是覺得心裏很難受。


    她喜歡沈玨,非常喜歡的那種,她想起林芷,還是覺得很恨,比馮嘉雪還要恨的那種。


    她正想著呢,思緒漂移的時候,男人穿著浴袍出來了,麵上帶著笑。


    “怎麽,今晚興致不高?”男人坐在她旁邊,手摸著她的腿。


    “沒,沒睡好,聽見你打電話,有些擔心你。”她隨口撒謊道,趕緊回神過來,明白自己的目的。


    “不用擔心我,我好的很。”男人的手繼續摸“就是最近事情多,不過也沒什麽,自會有人料理的。”


    男人的手繼續往裏,張慧被推倒在寬大的床上。


    她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沈玨,都是林芷。


    …


    這一晚,蘇家的房子裏很是熱鬧。


    一起吃完晚飯後,除了蘇子衿和蘇灝留在了醫院裏,其他人都回來了。


    進到屋裏後,大家在客廳裏又熱絡的聊了一會天,就各自回房了。


    林芷因為董淩寒和董文澤的事兒,心情很好,所以一邊哼著歌,一邊端著水果進來。


    沈玨放下手機,立馬從背後抱著她的腰“老婆今天心情這麽好,有沒有什麽獎勵要給我的。”


    林芷拿了一顆葡萄塞進他嘴裏“吃吧。”


    “我要吃點其他的,吃點好的。”沈玨嚼著葡萄,眉色飛舞的說。


    “外麵冰箱裏還有,你先洗澡,我去給你拿。”林芷信以為真,一邊說一邊推開他。


    “小傻瓜。”沈玨抱著她親,從嘴唇到脖子,又往下挪,呼吸也炙熱淩亂了起來。


    “哎呀煩死啦你,隨時隨地耍流氓。”林芷推了一把他,拍了拍他的胳膊。


    沈玨將她公主抱起,往浴室裏走,笑著說“和自己老婆耍流氓,合法且合規。”


    林芷被放下來,她一邊紮頭發一邊說“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覺得你應該去演電影,下一個最佳男主角就是你。”


    “哈哈哈哈,我可沒那個天分。”沈玨一邊放水,一邊伸手脫林芷的衣服。


    “我自己來。”林芷把他推開,向後退了退。


    “得了,我來吧,剝粽子。“沈玨手沒停,用鼻尖蹭她的鼻尖“老婆有點甜。”


    夏天的衣服很單薄,所以脫起來也很快。


    沈玨剛準備脫自己的,隻見林芷突然伸出手,拉著他的領帶,往前一拽。


    “哎喲,老婆會玩小情趣了,有進步。”沈玨抬眉,臉上有一抹驚喜。


    溫水淋濕了身體,也淋濕了地麵。


    潔白的地上隻有清澈的水不斷的流淌,也有人影恍惚。


    很快洗完澡後,沈玨把林芷抱到床上。


    林芷迅速後退,佯裝害怕“救命啊,你不要過來啊。”


    沈玨噗嗤一笑,對於她的演技很受用“來吧,我來救你的命。”


    林芷的腳被他抓住,他伸手向前“果然老婆開心了,我也有好的福利了。”


    “今晚,換個福利給我唄。”沈玨吻著她的脖子,幽幽的說。


    “老婆很甜。”沈玨眼神迷離的說,看著她玫瑰花一般嫣紅的臉。


    “不要臉,沒眼看。”林芷捂著眼睛,從手指縫隙裏偷看他“救命啊,耍流氓啦。”


    沈玨吻著她,林芷渾身都很癢“就知道老婆喜歡這樣,看我的。”


    他與她十指緊扣,像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溫柔的眼神裏藏著溫柔的愛,溫柔的吻裏藏著美好的未來。


    林芷看著他立體的肌肉,看著他散亂的頭發,然後閉上了眼睛,把自己沉浸在悠然的夢裏。


    “乖哈,聽話喲。”沈玨猛然起身,林芷還有些迷惘。


    直到…


    她像早上那樣,像一條章魚一樣。


    她的腳心被他的腳蹭著,她紅著臉,看著他有些炙熱的眼神“老婆~”


    他把她拉了一下,她整個人匍匐向前,隻能攀著他的肩膀。


    直到山巒上落了雨。


    雨來的很急,帶著經年的潮濕。


    她看著他紅潤的唇,他迷離的眼神。


    他的睫毛,他的頭發。


    隻覺得全身無力。


    …


    同樣的夜,因為時差的關係,所以有人是前半夜,有人是後半夜。


    張慧有些累,再次洗完澡後,回到了寬大的床上。


    男人坐在床邊抽煙,頭發淩亂,披著淩亂的睡袍。


    看見張慧過來,一把就把她拉進了懷裏“要是工作的不開心的話,要不就去我的公司吧,給我幫幫忙,也沒有人會欺負你。”


    “不用,暫時挺好的。”張慧說道,聲音帶著一些嘶啞。


    她身上痕跡密布,卻也感到心情舒暢。


    這個時候,男人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


    他沒有避諱她,隻是皺著眉頭說道“早就和你說了,不要惹他,非不聽,現在…”


    張慧其實並不想聽,隻是離得太近了,她不得不聽到。


    男人打完電話,看著她嬌媚可愛的樣子,摸著她的手說道“有時候呢,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得罪的人,可千萬不要得罪,否則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張慧沒說話,隻是用空出來的手,摸了一把男人的背。


    男人瞬間色變,噙著她的嘴唇說道“一個朋友的孩子,非要不知天高地厚,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這下子,自己是吃到了苦頭了。”


    他話說了一半,又搖頭說道“我也是把你當自己人,才給你說這些的,你懂吧。”


    張慧的心裏有很多的苦和晦澀,但是麵上還是裝作淡定的說“我知道的,老公。”


    男人又把她推倒,看著她紅潤的臉說“明天就去領結婚證,我娶你。”


    張慧撫摸著他的背,有些開心的說“好。”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裏全是沈玨的影子。


    夜裏又是雨,今年的雨,比往年來得多一些。


    林錦繡又是幾乎一夜沒睡,金天龍被安排好了,說是這幾日會出來,可是最近還是沒有動靜。


    她有些著急,但是也無濟於事。


    和金天懿吵的那一架,讓她元氣大傷,她覺得,金天懿或許是發現了什麽。


    不過,無所謂,和金寶豐有關的東西,她都已經清理幹淨了,即使發現些什麽,也未必能夠證明什麽,她不怕。


    想到這些,她心裏的底氣又足了一些。


    那一日,金寶豐染了新的頭發顏色,回到家裏,不屑的給她說:林錦繡,要不咱倆離婚算了,這樣過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你和我互相戴綠帽子,帽子也挺高的,我覺得吧,分開對我們都好。


    林錦繡看著他,笑了一下:怎麽,想給你的小三和兒子名分,你做夢。


    金寶豐並不生氣:你也別氣急敗壞,反正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的心思也不在你的身上,分開多好,各自快樂。


    林錦繡笑了,眼睛裏全都是恨:嗬嗬,是你的兒子和小三需要名分了?就這麽說了?你利用我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那個賤人當初做小三的時候,心裏想什麽呢,想攀高枝,既要又要,可真是貪心。


    金寶豐笑了:你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林錦繡看著他:你不管兒子,不認女兒,害死你媽,欺騙忽悠你爸,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金寶豐麵不改色:你少誣賴我了,你真是妄想症患者。


    林錦繡喝了一口水: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心裏有數。


    金寶豐沒喝水:得了,懶得和你一個瘋子扯,我隻是來通知你一聲,你不同意也行,我去法院起訴就可以,反正我們也分居了。


    林錦繡看著他的背影,用杯子砸了過去:你是傻逼,被女人耍的團團轉。


    金寶豐腳步頓住,回頭看她:反了你了,以為你有靠山,老子就不敢打死你是吧。


    金寶豐猛的向前,抓著她的頭發,把她拉到地上:你說,文燕玲和林芷他們,怎麽就沒人弄死你,弄死你算了,一了百了。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麽意思,除了丟人現眼,算計辱罵別人,丟人現眼,你他媽的還會什麽。


    林錦繡掙紮著:金寶豐,你果然是夠狠,你狠的對你親媽都下得去手。


    金寶豐打了她一巴掌:你少誣賴老子了,收起你的妄想和賤嘴,再廢話抹黑老子,信不信老子直接打死你。


    林錦繡繼續挑釁:你來啊你來啊,你打死我啊,我出門就把你做的好事兒,給你到處宣傳宣傳,傻逼。


    金寶豐沒放過她,又是一頓暴打。


    打完了,打累了,他站起身說:你最好識時務一些,給我兒子和我老婆讓位,我姑且不讓你丟臉,否則,你背後的那個人,你以為我怕他嗎,大不了咱們都魚死網破。


    那天,她去醫院裏治傷,一個不小心,遇見了金寶豐的小三,帶著那個兒子。


    她牽著孩子,挺著五個月的孕肚,笑的一臉的幸福。


    而林錦繡自己,灰頭土臉,一身淤青。


    林錦繡喃喃自語“金寶豐,是你們四個該死,你都能親手設局,害死自己的親媽,你就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林芷進去洗澡的時候,沈玨聽到了這一句,他勾起嘴角,心想,果然我老婆和我猜的都沒錯。


    林風在沉睡中,自然是聽不到這句話的。


    金寶豐死的時候,死的挺慘的。


    他開車帶著私生子和懷孕的小三出去玩,結果,昂貴的跑車失了控,撞上了護欄,然後翻下了山。


    車瞬間就輛燃燒了起來。


    後來,車子隻剩一個骨架,和三具骸骨,三屍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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