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暗夜,自己打開屋內的電燈,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屋內有人,而且就躺在炕上。驚魂未定的我張大驚恐的雙眼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原來老公回來了,他正躺在炕上,直登登的看著我。


    我好像做了心虛見不得人的事,急忙解釋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又回到原來的部門了,這不,這邊的領導今天請客,然後又一起去洗了澡。這回我上班離家近了,不用天天接送了!”


    老公不滿的看看我,“你怎麽沒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呢?我還天天為你上下班沒有人接送擔心呢!”


    其實自己真的想到告訴老公,又想他回來後給他個驚喜,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我?我們都沒再說什麽就睡下了。


    帶著惶恐不安,也帶著一絲的好奇,開始了又一種新生活。每天,如果沒有到外麵工程,孔領導很早就在單位,我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間從門前經過,至於晚上下班更看不到他的身影。


    過了幾天孔領導忽然對我說:“你買個手機吧,有什麽事也方便,要不找你費勁。算公家的。”


    我到手機店買了部當時還很貴的手機,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其實自己想說的是價錢太貴了,有些膽戰的問:“能聽清嗎?效果怎麽樣?”


    他很平淡的回道:“效果還行,隻要你相中就行,不用考慮貴賤的問題。”


    看來他心思細膩,我打個電話他就看到我心裏,直接回複了。我即感覺一種輕鬆同時也有種被人看穿的尷尬。就這樣,我美滋滋的用手機給一些有手機的朋友打了電話,告訴了我的手機號,無非也就顯擺一下,我也有手機這種奢侈品了!


    第一個月開資,他告訴我到某科室的某某處取錢,結果我背了滿滿一大兜子的錢回來,然後向他匯報都什麽錢,本以為他會同吳有德一樣,把錢裝起來,然後那些錢就杳無蹤影了。可他根本就不看錢,更沒看我,沒事一樣說道:“下午四點開會,分錢!”


    我著實吃了一驚,分錢還用開會,不是喜歡誰給誰點就了事嗎?還要搞的這麽複雜?很快部門的幾位領導和下麵的幾個工頭到齊了,於是,孔領導把上個月幹工程的人數讓各個工頭報上,他聽每個人報完數。


    直視著某個人道:“3月11****明明是二十五個人怎麽說二十七人?看好了再說!”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核對那天的人數,然後麵色微紅:“是,那天是二十五人,我弄錯了,張三和李四是頭天去了第二天沒去,我忘了,以為兩天人數一樣呢!”


    他看著統計上來的數,沉默幾分鍾,然後抬頭看著我說道:“按他們報的人數每人每天50元錢,在座的每個人共7人,按最多的天數每人每天60元,現在把錢發下去吧。”


    我數了一下屋內的人,算上我才7人,難道我和他們一樣拿工程費?這種待遇是以前自己從未有過也從未敢想的,我還以為隻有到現場的人才能拿到那筆錢呢?一時間心裏有種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心酸的感覺,感激麵前的領導,同時也明白了原來的吳領導純粹在拿自己當傻子!


    我的腦袋木木的,所幸什麽也不去想,按他說的把每個人的錢數發下去。看到眾人拿到錢,他也不抬頭,看著麵前的一張不知寫了些什麽的紙問道:“錢夠了嗎?”


    我把發出的錢算了一下,用領來的錢一減,急忙回道:“還剩九百八十元。”


    他看看腕上的手表不假思索的:“正好晚上喝酒!”靜了幾分鍾,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麽,對我說道:“汪辦,就你一位女士,你把你家小祖帶上。”


    老公就在單位不遠的小區門口,接了我的電話很快就來了,一共八人到附近的酒店,老公就坐在孔領導的一側,二人坐下就開始小聲的在那不知嘀咕些什麽,老公喝酒過敏,一項滴酒不沾,隻拿著飲料相陪,而孔領導酒量驚人,幾瓶酒(隻喝老雪花)下肚,他的嗓門越來越高、聲音越來越洪亮。


    他和老公又低頭嘀咕了一陣什麽,然後抬起頭聲音裏帶著少許的醉意:“汪辦,今天我告訴你實話,我和你老公祖春明早就認識,在認識你之前,別看咱們是一個單位的,但,他是我兄弟,你隻能是我弟妹,所以說你永遠沒有我兄弟好使!”


    我湊趣道:“來!領導大伯哥,弟妹敬您一杯!”


    老公和他認識我一點也不知情,回到家老公才和我提起:“你們原來的辦事員楊曉柏不是總找我給修理摩托車嗎?我還幫他賣過不騎的舊車,也幫他買過二手車,他有輛車上不了牌子還是我找人給上的,為這總去你們單位,和孔洪斌經常見麵,就這麽認識了!”


    自己心裏多少輕鬆些,因為許多人情世故自己一無所知,家裏的大事小情也多是老公處理決定,既然老公和我的新領導熟,以後有什麽事老公出麵就好了,我樂於清閑自在。


    孔領導的頭腦令人不可思議,隻要你提起誰沒有他不知道的,想找誰他立馬說出那人的電話號碼,真的讓人不可思議!就單單拿分錢的這件事,每次工程款到位,他隻要問好人數,重來沒讓我算過或者同誰研究一下,自己隻那麽稍微一想,然後告訴我錢怎麽分,我甚至都沒明白怎麽回事,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做假能蒙混過關,每次他都明察秋毫,當然了也會嚴厲中帶著戲謔的“斥責”那位不長眼睛的人。“想騙我還嫩著呢!”時間久了,漸漸地每個人都實事求是的向他匯報,竟然不摻一絲的水分,真的令人詫異不已!


    當然隻要你說實話,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他也不會埋怨你,隻要你沒有不把他放在眼裏,所有的事都不算事。甚至在你沒辦法解決問題時,他還幫你“擦屁股”,在他麵前沒有難事,什麽尖端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他就像無底的深淵,讓人永遠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孔領導每次分完錢都要有至少一頓酒的餘額,我想不明白他的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似乎比計算器還要快速。大概這也是他故意安排下來的,因為他無酒不歡,倘有一天不喝酒,大概他就有些不正常了!每月我們幾人喝酒聚餐的時候越來越多。


    看樣子他就像沒家的人一樣,根本沒看到他回過家,後來聽他家的隔壁鄰居(也是我同事,住著一樣的公房,就同我和雪豔她家一樣。),向我透露:“孔洪斌一天老逗了,大概他出去喝酒吃飯,每天都半夜回家,然後兩口子就開始罵仗,罵罵的大概他急眼了,就聽他老婆一陣慘叫,有時候還大叫著:有種你就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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