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長青的無形威勢壓製下,這名年青人雖然顯露出了膽怯、畏懼種種情緒,但他身上的氣勢卻並沒有減弱,反倒因為其九五命格凝聚出了一條真龍幻象,朝著徐長青張牙舞爪,但又不敢靠近,顯得有些虛張聲勢。


    說是真龍,有些過於抬舉了,這龍形幻象有些不倫不類,雖然龍頭長有雙角,但龍身卻無龍爪,身上有鱗,可卻是細小的蛇鱗,總而言之這幻象既算不上是龍,也算不上是蛟,跟蟒更是差距甚大,就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四不像。


    本來這種不倫不類的命格幻象是不可能凝聚出來的,隻是徐長青的氣勢激發了這年青人身上的偽九五命格,加上其所擁有的龐大人道之力加持其上,才拚湊出了這樣一個什麽都像、又什麽都不像的古怪東西。


    徐長青將身上的威勢逐漸收回,失去了外來壓力之後,年青人身上冒出來的命格幻象也很快消失,或許是因為失去了法力的緣故,年青人並沒有看到自己身上冒出來的幻象,他僅僅隻是感受到了一種未曾有過的窒息,就仿佛有人將他的口鼻完全堵住了一樣。在壓力消失的那一刻,他腦子裏完全是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動作那就是大口的呼吸著周圍冰冷的空氣。


    徐長青從石塊上飛身躍下,足尖運勁,輕點水麵,如踏平地一般踩著水麵朝水中的年青人走了過去。如果不是他現在的容貌有些恐怖,這景象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見到了陸地真仙。


    那年青人雖然擁有法力,知道一些隱藏在世俗之下的超凡力量。但他依然從未見到過有人能夠如此這般的在水麵上行走。徐長青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依然讓他感到無比震撼。


    沉浸在震撼情緒中的年青人被徐長青一把抓住了衣領。從水中提起來,隨後便看到徐長青腳下的水麵像是被人投入了一枚炸彈一樣炸裂開來,爆發的力量將水麵上的兩人托舉起來,兩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池塘邊的草地上。


    徐長青抬手在年青人的背上拍了一掌,手中的血氣之力引導年青人體內的血氣一同震動,將他身體的寒氣給驅除出來,同時散逸出來的血氣之力也像是一團烈火一般將其衣服上的水剝離開來。


    做完這一切後。徐長青隨手將年青人扔在了地上,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對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年青人,說道:“你現在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的身份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幫助,你唯一的機會就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就會好,心情好。自然也就對你的性命不感興趣。”說著,他頓了頓。露出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低頭俯瞰著倒在地下的年青人,道:“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強硬對抗,這樣的話我會很生氣,然後我會用最嚴酷的手段折磨你,摧殘你的意誌,到了最後你還是會把我想要的答案告訴我,不過那時你還活著的話,你會覺得死是一件多麽高興的事情。”


    年青人從地上坐了起來,努力平複混亂的呼吸,畏懼的看著徐長青,喉嚨幹咽了一下,說道:“你想要問什麽?”


    幾乎不給年青人任何思考的時間,徐長青便直接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誰派你來桃花山搗亂的?”


    雖然心中已經對徐長青折磨人的手段恐懼到了極點,甚至做好的徐長青問什麽就答什麽的準備,但聽到徐長青的詢問後,年青人還是習慣性的猶豫、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如實作答。


    徐長青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小心思,說道:“你最好想清楚怎麽回答,別讓我第一個問題就不高興。”


    徐長青的威脅之言,令到年青人呼吸驟然停了下來,片刻後才意識到難受,極速吐出一口濁氣,大口的呼吸了幾聲。不過,這一下憋氣,反倒使得他的頭腦清晰了很多,其他亂七八糟的雜念都被清除掉了,他已經完全認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再敢生出任何異常心思,隻能老實回答,將生還的希望放在徐長青能夠遵守諾言上。


    想清楚的年青人沉聲回答道:“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己來的。”或許是擔心徐長青以為自己實在掩飾什麽,便進一步解釋道:“我知道桃花山上有一個靈地能夠幫助我煉製法器,再加上桃花鄉這裏正好有一個對頭在擔任革委會主任,一旦他升遷,就會給我帶去一些麻煩,所以我來這裏也可以順手解決一個麻煩。”


    徐長青很快又問道:“那個對頭是薛主任?”


    這個問題雖然對徐長青自己沒有任何用,但卻能夠試出年青人是否會老實回答自己的問題。


    之前,徐長青已經從那些村幹部口中知道今晚同那些民兵一同遇害的薛主任身份很不一般,他會來桃花鄉是為了積累資曆,其背景似乎是某位坐鎮湖廣的大將子侄。如果誰害死薛主任的消息傳揚出去,那名大將必然會出手反擊,到那時即便這個年青人身份再怎麽特殊,恐怕也會遭受沉重的打擊,所以承認是殺死薛主任的真凶這件事對於年青人而言反倒是非常重要。


    年青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是的。”


    聽到年青人的回答,徐長青略微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的法力、法器是誰給你的?你可別告訴我是你自己修煉得來的。”


    在最需要隱藏的事情被自己親口承認後,年青人反倒是鬆開了心理負擔,回答起來快了很多,也詳細很多,“我的法力是在朝鮮戰場上一個老偵察員死前傳給我的,我一開始什麽都不知道,後來才知道是那些演義小說中鬼神道人擁有的法力。至於法器是兩年前我從別人家裏抄出來的,那人原本是京城一個很有名的道士,還見過領袖,不過後來犯了事情,被趕出了京城,定居在上海。正好兩年前組織上開始正對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要配合抓幾個典型,就把他抓出來了,後來從他家裏抄出來了那件法器和一些修煉的書籍,所以我才明白怎麽修煉。”


    徐長青繼續問了一個自己很想知道的問題,道:“接下來的問題是誰為你改變的命格?”


    “改命?”年青人一臉的茫然,顯然是對徐長青的問話不明白,並非是有任何隱瞞。


    表情或許能夠欺騙,但心跳、血液以及呼吸卻做不得假,徐長青不需要通過神念單用肉身本身的五官也能夠輕易的判斷出年青人此刻的心理活動,他能夠感覺到年青人的確是不知道自己的命格改變一事,甚至連命格是什麽都不清楚。


    徐長青立刻有吩咐道:“你把你所知道的玄門術法從頭到尾說一遍。”


    雖然年青人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無意中得到的法術視為他最大的秘密,但他此刻也很清楚在眼前這個神秘強人麵前,自己的最大秘密什麽都不是,再加上他隱隱感覺到自己老老實實回答虎,徐長青的情緒似乎變得平和不少,所以為了讓現在比較良好的局麵保持下去,他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有關法術的知識全都說了出來,而且說得非常仔細,每一種法術的來曆以及他是否修煉都和盤托出。


    徐長青默默的聽完了年青人的敘述,他對年青人所知有了一個大概認識,他所學到的所有和道法有關的知識全都是從那些被他批鬥的對象家中搜出來的。所以他的道法沒有一個完整的大道次第,甚至沒有任何一種用於境界、法力的主修法門,反倒其所學非常繁雜,幾乎囊括了佛道、邪魔各派的法門。隻不過這些法門雖然繁多,但絕大多數卻都有所缺損,聽年青人所言,因為這些書籍全都是要銷毀的,所以他也不敢自己保留,隻能從書籍中找一些感興趣的內容在燒毀前將其記住,隻是因為內容太多,玄門用詞極為生僻,他也僅僅記住了一個大概,很多內容即便當時記住了,過後很快就忘記了。


    年青人知道的玄門知識可以說是嚴重偏科,他似乎隻對一些能夠速成的術法感興趣,至於其他的命、相、醫等玄門基礎比起普通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不知道徐長青所言改命、命格也是在情理之中。


    見此情形,徐長青想了想,又說道:“把你當年在朝鮮戰場上得到那名老偵察員傳功的經過說一遍。”


    對於年青人而言,當年在朝鮮前線可以說是他人生的轉折點,也是他思想的轉折點,在那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野心,不願意再做一個炮灰,這才有了他不擇手段的往上爬,爬到了現在這個地位,所以即便事情過了很長時間,他也對當年朝鮮發生的事情有著清晰的記憶。


    這一次年青人說得很慢,並不是因為他想要隱藏什麽,而是因為徐長青隻要聽和那個老偵察員有關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在他的記憶中都是散碎存在,他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回憶整理,才能完整的說出來。而在說得過程中,徐長青始終沒有開口,隻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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