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該拿他們怎麽辦呢?”曦瑤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望去,滿臉愁容,心中暗想:“看來想要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難如登天。”她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痛欲裂,無奈地歎息道:“隻能先這樣了。”


    突然,後上方傳來一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你的頭怎麽了?”曦瑤轉身一看,眼前赫然出現一堵“肉牆”,她嚇得心跳加速,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跳了起來,“哎呀”一聲,腦袋結結實實地撞了上去。


    男子悶哼一聲,心中頗為無奈。帝尊一臉無語,他本是覺得無聊出來走走,卻看見她在那裏左顧右盼,又揉太陽穴,還自言自語,以為她中了邪,好心上前詢問,豈料得到的卻是這番“禮遇”。帝尊心中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多管閑事了,免得惹禍上身。


    曦瑤心中暗自叫苦,怎麽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帝尊身上,真是倒了大黴。她腦筋一轉,決定死不承認,於是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怎麽就沒理了?誰讓你像個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還冷不丁地說話,你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嗎?”


    “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下巴硬得像石頭,我一個弱女子,頭可沒你的下巴硬。我先是被你嚇得魂飛魄散,又被你撞傷了頭,你說我有沒有理?”曦瑤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帝尊被她這一番強詞奪理搞得頭痛欲裂,眉頭緊蹙,聲音冰冷地問道:“你平日裏也是這般胡攪蠻纏嗎?”


    倒也未必,這得看對象是誰。


    帝尊氣極反笑,說道:“說說你是怎麽個區分法?”語氣中威脅的意味十足。


    曦瑤敏銳地捕捉到了帝尊言語間的威脅之意,但她並未驚慌失措,而是稍作思考後平靜地回應道:“對於我心儀之人,我自然能夠隨心所欲;然而麵對那些我心生厭惡之人,則完全可以選擇視若無睹。”話音剛落,一陣輕微卻清晰可聞的咬牙切齒聲驟然響起。


    帝尊竭力壓抑著內心升騰而起的熊熊怒火,暗自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克製。他不斷默念:莫生氣、莫動怒,畢竟眼前之人乃是由自己親手締造而出,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滿與憤恨,也隻得默默忍耐。若是實在無法忍受該當如何呢?答案依舊是繼續隱忍。哎,真是自作自受啊!


    如此牽強附會的解釋怎能令人信服?原本帝尊期望她們憑借自身能力去開創一片天地,怎料事與願違。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再四處尋覓機緣了,就留在此處安心創作吧,直至本尊重獲歡心方可罷休。


    此時此刻,帝尊尚未察覺到自己對於曦瑤的寬容早已超越了常規限度。依照他往日的性情,但凡遇到不順心之事或看不順眼之人,必然毫不猶豫地將其摧毀殆盡,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更遑論將此人留在身旁?


    “真的嗎?您允許我在您這裏進行創造?”曦瑤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繁星點點,她難以抑製地問道。


    “你竟然敢質疑本尊?”帝尊的聲音如同雷霆萬鈞,威嚴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惱怒。


    “小的不敢。”


    “隨本尊回宮。”


    回宮?就是那個僅有四根柱子、空空如也的地方,也能被稱之為“宮”?如今想來,確實需要精心改造一下了。


    帝尊回到宮中,在這空蕩蕩的宮殿裏盤膝而坐,正欲運功行氣,忽然想起也把曦瑤帶回來了。真是失策啊,當初隻覺得這偌大地界,僅自己一人,連個談天說地的人都沒有。


    如今有了能說話的人,卻又覺得她有些聒噪。


    自己獨處時,自由自在,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可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實在多有不便。更何況,接下來她還要在此地創造,我這不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還嫌坑不夠深嗎?啊,帝尊深吸一口氣,覺得舒暢不少。


    曦瑤,此地就交付於你了!本尊要去閉關修煉,為期三年。三年光陰,應足以帶來某些改變吧!


    我這四根柱子,可是苦思一年方才想出,給她三年時間,總不至於比我遜色吧!先定個三年之期吧。三年後歸來一看便知。帝尊未曾料到的是,三年後他將麵臨何種變局,而這變化已然超出了他的掌控。


    時光如白駒過隙,三年一晃而過。


    “小紅,將那椅子搬到那邊去,對,就是那兒。青竹,你把這個花瓶擺在書桌上,虎子和柱子,把書架挪動一下。畫眉,去看看灶台搭建好了沒,青竹,花瓶中插上些鮮花。”


    帝尊回來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的雙眼。此處多了許多用木頭搭建之物,他不知其為何物,但看上去頗為美觀,而且人數也多了不少。東西多便多吧,人多亦無妨,可我那四根柱子呢?


    “曦!!!瑤~~~”


    帝尊怒吼,沒錯,就是怒吼,怒吼都無法盡數表達帝尊此刻的心情,他無比憤怒,甚至有些焦躁。然而,在“帝尊你出關啦?”這一聲問候中,所有的情緒都煙消雲散。


    “嗯,我之前的宮殿何在?”


    “便是此處呀,看我的傑作如何?亭台樓閣,鳥語花香,魚池假山,一應俱全,有玩有賞,有吃有住,是否相得益彰?快誇我,快誇我呀!”


    ““此便是你的傑作?我那四根柱子呢?”帝尊的目光驟然變得冷峻,如寒星般淩厲,嚴厲地問道。


    曦瑤看著帝尊那冰冷而尖銳的眼神,心中難免有些害怕,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就是在宮殿的四個角那嗎?曦瑤強作鎮定,指了指四周。


    帝尊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的確是他的四像,可它們為何看起來如此困乏?


    “你對它們做了什麽?”帝尊的聲音帶著質問,仿佛能震碎山石。


    “我能做什麽?”曦瑤的聲音有些顫抖,“不就是四根柱子麽,我不過是讓它們物盡其用罷了。你看到頭頂那個蓋子了吧,它是用來遮風擋雨的,蓋子又大又重,自然需要有東西支撐,所以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至於它們困乏……不就是四根柱子麽,還會有什麽感覺?”


    帝尊的火氣瞬間升騰到天靈蓋,他的雙眼赤紅,如燃燒的火焰,怒視著曦瑤,“你說我用一年時間才想出來的四像是破柱子?你這無知的女人,睜大你那毫無用處的眼睛,給我看清楚!”他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仿佛要掀起一場風暴。


    曦瑤不敢再反駁,她閉上雙眼,凝神聚氣。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眉間的黃色蓮花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她舉目四望,終於看清了那四根柱子,不,是四像的真實麵貌。


    它們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各占四方,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青龍盤旋而上,威嚴而雄壯;白虎昂首挺胸,威猛而霸氣;朱雀展翅翱翔,絢麗而高貴;玄武沉穩厚重,神秘而莊嚴。它們並非普通的柱子,而是守護四方的聖獸,擁有著無盡的力量和智慧。


    青龍雄踞東方,白虎傲立西方,朱雀翔舞南方,玄武威震北方。它們散發出的磁場能量,如靈動的精靈,四處飄逸。這股神奇的能量,仿佛賦予了生命,飄落在草木上,草木煥發出蓬勃生機;依附於山石間,山石顯得更加威武雄壯、欣欣向榮。難道是它們在為這個世界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生機?


    想到此處,曦瑤不禁冷汗直流,恍然大悟。怪不得帝尊一回來就找他們,這哪裏是普通的柱子,這分明是掌控命運的關鍵啊!自己竟然拿命運來支撐這個破房蓋,簡直是愚蠢至極!


    “帝……尊,我……我我,我看到了,我錯了,我馬上把它們替換下來!”曦瑤驚恐地說道,話音未落,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開什麽玩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她可不是自討苦吃的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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