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墨淵看著雙手,又看向劍上的鮮血,他蹙眉不可置信,反複的喃喃道,“不可能,師兄怎麽會在這裏?不可能!”


    新舊的記憶他已經全部知曉,在神曲中發生的一切墨淵也頃刻理順了。


    一切都是劍靈的計謀,許言在最後幫他突破了劍靈的桎梏,但代價是師兄死在了他的手中。


    這讓他如何接受,他坐於一處黑岩上,神情悲愴,六神無主,滾燙的岩漿似乎都無法讓他感受到半分溫暖。


    他想他現在應該可以從這裏出去了,但他有臉去見江棲他們嗎?


    ——


    “什麽?你說他快要出來了?”江棲端於玉石案前,手中的玉盞剛剛不小心被他碰倒在地上了。


    他看著那茶盞皺了皺眉,矜貴衣袖隨意一揮,碎了的玉盞被他扔了。


    他看向下方明豔動人的女人開口道:“這套茶盞整套都扔了吧,換一套紫黑玉石做的茶盞。”


    紫黑玉石一般用於鑲嵌法器上,功效極佳,每次開采出來的玉石也不過一個完整的茶壺那麽大小,出世就被各大修士爭奪。


    就算有人有幸得到,也不會奢靡的用在喝茶上,那樣就太浪費了。


    而此時的兩人似乎就在說一種普通瓷器一樣無感。


    商春雙手微微放在身側一福身對著上首的江棲道:“知道了,四師祖。”


    她聲音婉轉嫵媚,早已褪去了少女的稚嫩。


    江棲微微點頭,又問起:“海巫傳過來的消息?”


    商春抬頭:“是無相師叔傳過來的,還說禁地之門經他推演應該位於我們冥域,師祖?”


    “知道了,我會去接他們的。”江棲應聲,低頭看著桌上的賬冊,麵上浮現喜色,誇獎著商春:“天下商財盡攬我悲秋堂!春兒啊,你師祖說你是商業奇才果真如此!”


    “最近修為可有難懂的地方,或要什麽功法,盡可提出。”


    商春微微一笑:“四師祖無需太過在意我的修為,已至瓶頸,難以寸進,我亦不太在意。”


    “不過耗費些資源,我千骨古自是供的起的。”江棲蹙眉道。


    見商春著實不在意,他又問道:“既然我們得到消息,你其他幾位師祖可曾知道?”


    商春道:“五師祖就在海域自然曉得,就是不知三師祖是否得知。”


    “聽蛛火師妹傳訊說,三師祖近來突然間沒了行蹤。”


    江棲微微靠著玉椅,皺眉道:“想來是五十年之期已到,妖皇應該迫不及待的找尋三師姐吧。”


    “不用管她,又不是逃不掉。”


    他又轉身說起了其他的事情:“近年來我扶山宗在五域地界隱姓埋名依托早前創立的外在名頭行事,就單論我千骨古和悲秋堂,名聲已經響徹冥域,可偏偏卻不能拿出扶山宗的名頭。”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扶山宗的名字一旦放出,必然會有有心人去查扶山宗是何門,要是單查出來隻是人族修士門派倒也無妨,要是查出我等門派涵蓋五域種族,怕是五域要聯合起來先滅了我們再說了!”


    商春寬慰道:“四師祖何須擔憂,師祖從禁地出來自會解決這個問題。”


    江棲點了點頭,忽然身子挺直,一揮手打向一側的門外。


    他起身厲聲道:“誰?”


    商春一驚,有人偷聽,順著江棲看向那被擊中的門,門被緩緩推開,一雙耳朵先露出來,漸漸的整個人慢慢的走進來。


    商春扶著胸口呼出一口氣,福身道 :“三師祖,您怎麽來了。”


    林玉玉幽怨的看了江棲一眼,然後笑著走近商春握住她的手:“春兒也在呢,你蛛火妹妹有些事情不懂,問我我也不知,你有空教教她。”


    商春笑著點頭,還沒說話,就聽自家四師祖陰陽怪氣的道:“大師兄留下的那些《論如何以商業模式擴充宗門》等典籍,蠢笨如豬的無尾狐看了這麽多年還是沒看明白?”


    江棲說著,嘴角還露出諷刺的笑。


    林玉玉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江棲,悠然欲泣:“是姐姐我不懂事了,誰能比得上四弟弟如此聰慧,怕不是五域之人都要尊稱四弟弟為那智聖了!”


    ……


    商春看著兩人每次一見麵都是這樣,無奈的福身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縱覽整個千骨古的盛況,她忽然有些期待,若是許言師祖回來見到如此盛景,這一次會獎勵自己什麽呢?


    殿內的江棲道:“好了,林玉玉,我不想和你吵,墨淵和大師兄回來了,走,去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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