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惡作劇三個字,柳鏢頭和鄒月蘭兩人此時也有如此的想法。


    不過轉念一想,有哪個人會拿著大把的銀子去搞惡作劇,那可是真金白銀,除非對方是傻子或者瘋子。


    當然這種想法也隻是在兩人腦中一閃便立即排除了,但是看沈運的神情也不像是假的,或許是沈運故意不想收此鏢。


    在雇主是傻子或者瘋子和沈運故意不收的可能性上,兩人更願意相信是第二種。


    柳鏢頭想了一下便接著說道:“或是沈閣主事情忙忘記了,又或者是貴閣其他有此憑票而忘記告知閣主了?”


    “這……”沈運想了想便搖搖頭,要說自己事情忙忘記了這不可能,自己還沒到年老糊塗的時候,要說是閣內的其他人有憑票吧,也不可能不告訴自己,“要不你給我先看看憑票吧,我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麽端倪。”


    因為柳鏢頭明確說了隻能核對了憑票之後才能看鏢,所以沈運便轉而求其次要求先看憑票。


    柳鏢頭想了想,覺得這也是現在最好的方法,隻希望沈運看了憑票之後能想起來,這樣才能完成這次的任務,於是,柳鏢頭眼睛看了鄒月蘭一下,鄒月蘭也點頭表示同意。


    再經過鄒月蘭的認可後,柳鏢頭便再次從信封裏抽出那個小信封,當著眾人的麵小心翼翼地撕開。


    這個小信封是唯一憑證,所以到現在為止隻有雇主知道裏麵的東西,連鄒總鏢頭和鄒月蘭都不曾見過。


    當著眾人的麵撕開,這也是柳鏢頭向沈運表示這個憑票並沒有被別人看過,眾人的目光現在全部放在小信封上,連沈運也是如此。


    不過看見這個小信封,沈運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一下卻想不出。


    隨著柳鏢頭緩緩撕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絲絹,而且是一塊殘缺的絲絹,絲絹掏出來的那一刻,其他的人的表情都隻是奇怪,而沈運的表情卻是震驚!


    為什麽震驚,因為同樣的絲絹,他一個月前確實收到了一塊,而且也是一塊殘缺的絲絹,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說起這塊殘缺的絲絹,時間要到一個月前,那個時候閣門外來了一個吃著糖的小孩子,手裏拿著一個小信封,然後通過門人遞進來的,小孩子也隻是短短地扔下一句保管好的話就走了,其他什麽也沒說。


    後來沈運還差了門人出來尋找小孩,卻再也找不到了,因為殘缺的絲絹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沈運便沒有放在心上,殊不知今日重新見到同樣的絲絹,而且還是作為憑票,便一下喚起了沈運的記憶。


    “你們稍等片刻!”


    丟下一句話後,沈運便匆匆往門外走去,目標直接指向了後院的書房,因為沈運現在記起似乎當天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麽花樣之後,他便隨手把絲絹以及小信封扔到書房架子的一旁。


    不知會不會被下人當做垃圾扔了,沈運邊走邊想著。


    走進書房的沈運四處尋找起來,而等在會客廳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著實奇怪了一番。


    今日算是開眼了,看沈運的樣子,應該是見過憑票的,不過竟然雇主雇鏢送貨給貨主而不告訴貨主,這眾人也是第一次見。


    鄒月蘭見沈運遲遲還沒出來,便擔心地向柳鏢頭問道:“萬一沈閣主找不到憑票了怎麽辦?”


    “這……”現在輪到柳鏢頭無語了。


    是啊,沈閣主都進去這麽久了都沒找到,那很有可能就是丟掉了,萬一貨主拿不出憑票,這貨物到底要怎麽辦,是給還是不給呢,這著實也讓柳鏢頭開始傷起腦筋來。


    謝天謝地,終於是找到了。


    在沈運幾個門人的努力下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這個殘缺的絲絹,而小信封卻已經被打掃的收拾走了,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著半截絲絹還在就行。


    拿著還有灰塵的絲絹,沈運便快速走向了會客廳。


    在沈運再次出現在門口,眾人看見他手上捏著殘缺的絲絹後,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圓滿完成任務了。


    柳鏢頭雙手接過沈運手裏的絲絹,輕輕吹了吹絲絹上的灰塵,然後把自己手裏的絲絹遞給了鄒月蘭,兩人同時展開殘缺的絲絹,然後對比著貼合在一起。


    “嗯,絲口嚴絲合縫,可以證明這憑票沒問題,”柳鏢仔細檢查後說道。


    同時兩人也拿著兩塊合在一起的絲絹走近沈運,向他展示了一下,雙方共同確認後,柳鏢頭便收好了兩塊絲絹,然後向鄒月蘭點點頭。


    隨後鄒月蘭便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個小包裹,這個小包裹裏麵裝的便是那個精美的盒子——金箭鏢。


    沈運正準備伸手去接,卻被柳鏢頭攔住了,隨後他便當麵打開包裹,露出了裏麵的盒子,一見這個盒子,沈運的表情立馬就不一樣了,但是現在有這麽多人在這,他隻好強忍住內心的狂喜。


    交接貨物是需要手續的,一是交接憑證或憑票,二則是確認貨物,現在憑證已經核對完成,接下來就是核對貨物了。


    對於一般的貨物像布匹之類的會當麵清點並雙方簽字,而那些珍貴的比如金銀珠寶之類的,都會裝在一個箱子裏麵,然後貼上封條,交接的時候雙方需要當場勘驗封條的完整,並且簽字確認……


    做完了這些交接工作,柳鏢頭才把盒子重新包裹好遞給了沈運。


    因為此時的盒子外麵罩著黑布,所以沈運隻能用手去摸裏麵的盒子,雖然剛才確認封條的時候隻是瞧了一眼,還不曾摸過,但是現在盒子就在他的手裏,那感覺自然就是不一樣。


    不過就是這樣,他的臉上開始露出驚喜的神色,因為不好在眾人麵前打開盒子,所以沈運來不及與眾人說話,便急匆匆拿著包裹跑開。


    現在既然鏢已經送到,那眾人的任務就已經完成,本來柳鏢頭想與沈運道別的,可是沈運著急的樣子,根本就沒給柳鏢頭道別的這個機會,看來這裏麵的東西絕對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不過鏢貨的貴重與鏢師是無關的,鏢師隻管送貨,從來不會關心送的東西的貴重程度。


    布也好,金銀也好,珠寶也好,甚至是人,隻要雇主有需求,管他送的是什麽呢!鏢師拿的隻是月俸。


    就這好比錢莊裏麵的夥計,他們見過的銀票大把,但是賺的也隻是自己的辛苦月俸,不是自己的不能求,否則還不如去做強盜。


    沈運的反應倒是把準備告辭的眾人弄的好一頓尷尬,這主人把客人晾在一旁,不僅讓柳鏢頭和鄒月蘭等人一陣迷糊,連隨著沈運一起出來的徒弟也是一陣迷糊。


    “啊,這個,煩請小兄弟與閣主說明一下,我們的任務既已完成,那我們就告辭了,”雖然沈運失禮,但是我們可不能失禮,柳鏢頭想著隻得向沈運的徒弟告辭。


    “好,那請各位慢走,我送你們出去。”小徒弟也是十分講禮節,當然這都是他們的師父平時教導的。


    不過今日卻奇怪了,往日一向講禮節的師父今日怎麽會失了態,這讓這個小徒弟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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