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運沒有耽擱,在收到下人的稟報後便立即到了會客廳。而當鄒總鏢頭三人跟著鄭同一同進入的時候,沈運就已經等在了會客廳裏麵。


    “鄒總鏢頭,歡迎歡迎,貴客上門,請上座。”沈運站起身向鄒長林拱手道,在說完之後便又立馬對旁邊的鄭同說道:“安排人上最好的茶。”


    鄒長林也沒有理會沈運,隨意擺擺手說道:“沈閣主,你也不必客氣,這次來我們直接開門見山。你的目的我也知道,我的立場你也明白,我們都很忙……”


    “不,不,我的目的你不知道,這樣吧,鄒總鏢頭你也先別急,等好茶來了我們再邊喝邊聊,慢慢說,”沈運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茶就免了,想要好好聊的話,你就先把小女叫來,其他的事我們再說,”鄒長林嚴肅地說道。


    “嗬嗬,貴小姐在我們這做客,住的很舒服,她現在恐怕正在賞花,我看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擾她的興致,我們先聊好了再請也不遲。”沈運微笑著說道,反正他就是不鬆口,這沈運一貫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沈運這麽一說,柳鏢頭就急了,直接大聲喝道:“沈運,你本來就是無理在先,仗著人多勢眾,扣押了我們小姐,現在就是鄒總鏢頭來了你也不放人嗎?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些吧。”


    沈運並未理會柳鏢頭的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鄒長林,良久才淡淡地說道:“鄒總鏢頭,這個貴府小姐在我們這做客,那是我們雙方以前商議的結果,如今怎麽就成了扣押了,這說起來也不好聽麽不是。”


    真忒不要臉了,這次,連方亞成都覺得這沈運的臉皮也太厚了些,鄒月蘭是怎麽被扣押的,他也是清清楚楚的,如今到了沈運嘴裏竟然變成了雙方商議的結果,而且還美其名曰“做客”。這真的是有些無恥。


    殊不知,這兩個字的首先提出者薑山正趴在牆頭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呢。


    “喂,薑山,看到了沒有,有沒有什麽異常,打起來沒有?我們可以行動了不,”鄒月蘭此刻擔心的就是雙方會不會打起來,然後就是什麽時候去幹那個大工程。


    薑山搖搖手道:“總鏢頭他們進去也將近快半刻鍾的時間了,依照柳鏢頭的性子啊,嗯,差不多也要打了。”


    “咦,你怎麽知道他們要打架的?”鄒月蘭好奇問道。


    “你想想,這個不打架的話,事怎麽可能談的好呢,換句話說,隻有打了架,雙方才有機會坐在一起好好談嘛。”


    鄒月蘭懷疑地問道:“這又是什麽歪理,什麽叫隻有打架之後才能談事,有句話不是說先禮後兵麽,你就這麽肯定他們會打起來?”


    “嗬嗬,這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安心等著就行了。”薑山神秘地說著。


    “真的照你這麽說的話,到時候打起來了我們是先去幫忙還是先去幹那個,呃——大工程?”


    薑山充滿底氣地回道:“當然是幹工程了呀,他們不會打多大的,你放心吧,就是隨便切磋切磋。”


    這邊薑山和鄒月蘭正在聊著天,而會客廳裏,鄭同也從下人手裏接過了剛泡好的茶,分別給眾人送了過來。


    鄒總鏢頭並沒有伸手接鄭同送過來的茶,同樣的,柳鏢頭和方亞成也是沒有一點伸手的意思。鄭同看著三人的臉色,隨後又回頭望了望坐在首席的沈運,隻見沈運稍微點點頭,之後鄭同便又把茶端回了沈運椅子邊的小桌上。


    “鄒總鏢頭,這個可是我們閣裏最好的武夷紅茶,平時都隻有貴客來時我們才會拿出來招待,現如今三位覆手不接,恐怕不太適宜吧。”沈運有些惱怒。畢竟這主人敬茶是給足了客人麵子,如果客人不僅不喝,連接都不接的話,那就相當於是駁了主人的麵子,這換成誰肯定都不會有好臉色。


    鄒長林那嚴肅的臉龐轉過去瞧了沈運一眼說道:“沈閣主,我說了,我要先見小女,之後看情況再談其他事,至於你這茶嘛,好是好茶但是我聞著不香,那不喝也罷。”


    “那照鄒總鏢頭今天這意思,這杯茶是不打算喝了?”


    “是的,但是你也莫要誤會,這茶我是不會喝,但是小女是一定要帶走的。”鄒長林中氣十足地說道。


    “嗬嗬,那天下總沒有這麽好的事吧,莫非你鄒總鏢頭想要我親自端茶不成?”這一次,沈運沒有像以前對待柳鏢頭和薑山那樣談不攏就直接送客。


    “那敢情受得起?”鄒長林也是針鋒相對地說道。


    對於這些江湖老油條,話到什麽境地該做什麽事,他們是一清二楚,鄒長林說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讓沈運首先低頭,否則今天肯定是沒的談的,再說了鄒長林從大通總局千裏迢迢趕了過來,也不可能就這樣嘻嘻哈哈就帶人走了吧,這要傳出去,以後大通鏢局還怎麽在江湖上混呀。


    “嗬嗬,鄒總鏢頭你這話就有些嚴重了,好吧,既然你要我沈某親自奉茶,那我就滿足了你這個心願,否則以後有人說我待客不周。但是我沈某人手有些重,鄒總鏢頭可不要燙了手。”


    “你沈閣主手重,我鄒某人手上的繭也厚,我看這茶是不會燙著我的手的,倒是你沈閣主才要小心些。”


    雖然看似兩人在慢悠悠地說著這些話,可是旁邊的人都已經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尤其是柳鏢頭,在聽見兩人的談話後,他都開始偷偷摩拳擦掌準備討回當日丟失的麵子了。


    隻見屋內的氣溫似乎開始上升,沈運也是慢騰騰地從旁邊的桌子上握著一杯茶,明眼人一看,這沈運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握著茶杯的手上麵的青筋卻開始慢慢顯現。


    而此時的鄒長林也是身子微傾,同時兩隻手也開始聚力,準備隨時接下這後麵的一擊。


    鄭同往門口微微退了一步,同時他的眼神也朝門口站著的一個師兄使了一下眼色。


    柳鏢頭和方亞成兩人也是同時手握上了刀把,準備隨時起身廝殺。


    霎時間,屋內氣溫驟升,雙方劍拔弩張,仿佛一場惡鬥即將來臨。


    站在門口的師兄在得到鄭同的暗示後,也是暗暗離去,不用說,是叫人去了,而且是越快越好。


    這是在紫雨閣,也就是瞬間的功夫,在紫雨閣後院練武的眾弟子便得到命令,大家隨即朝前廳奔來。


    趴在牆頭的薑山看著正在往前院奔去的眾人,心想這就是幹大工程的時候了。


    隻見他向鄒月蘭打了一個手勢說道:“小姐,你準備好沒有,準備好我們就立刻出發。幹他丫的大工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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