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鄒月蘭被薑山拉扯著走,滿臉的不情願,她不知道薑山到底是什麽意思。


    說來白鷹鏢局找麵罩人,可是從兩人踏進白鷹鏢局的門口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做過或者說過任何與之有關聯的事。


    給鄒月蘭的感覺,他仿佛就是在胡攪蠻纏,現在還準備留在“仇家”這裏蹭吃晚飯,簡直就是謎之操作。


    如果今晚你不查出個什麽調調,不給個合理且準確的解釋,你就準備挨揍吧。


    拉扯中,鄒月蘭狠狠地掐了一把那個還在與白千帆“親切交談”的討厭人。


    那討厭人似乎並不在意,隻是輕輕拍了拍掐腰的小手,隨後又巴巴地跟上了領路的半個美男子而去。


    這白鷹鏢局的食堂很大,等三人快走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堂中擺著數張桌子,上麵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


    這些坐著的人中,鄒月蘭看到了不少的熟悉麵孔,比如那個四肢壯碩的高自奇高管家,其他還有幾個有過一麵之緣的鏢頭及鏢師。


    混跡鏢師一行這麽久,雖然不屬同一個鏢局,但是同屬一個鏢師總會,有些相識的人也就不足為奇。


    但薑山卻隻是個新人中的新人,除了剛認識的白千帆以外,場上諸人他是一個也不認識。


    “嘿,快看,大通鏢局的鄒大小姐。”


    不知誰輕輕喊了一聲,一時嘈雜的食堂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立即往外麵走來的幾人望去,也幾乎同時,場上眾人紛紛站了起來,當然,並不是因為鄒月蘭來了,而是因為白總鏢頭。


    不過他們的目光卻是越過白千帆,直接看向了落後幾步的鄒月蘭。


    眾多鏢局之中,雖然也有不少女鏢師,但是鄒月蘭卻是這些人中獨一檔的存在。究其原因,不僅僅因為她是鄒長林的女兒,更是因為她美貌無雙,聞名整個鏢師總會。


    標準的鵝蛋美人臉,細細柳葉眉,明亮閃動的眼眸,姣好精致的臉龐,在暗黃燈光映襯下,尤其耀眼。常年習武的曼妙身材,加上一襲火紅長裙,英姿颯爽。


    眾人紛紛看的呆住了,尤其是那些未曾與她謀麵的人,簡直驚為天人。


    美女在哪裏都是惹人眼的,這些人的表情落在鄒月蘭眼裏,她早已經見怪不怪,輕輕哼了一聲,目不斜視。


    你們這些個隻識其表,不識其裏的粗糙漢子,真是傻啦吧唧的。薑山看見一個差點流出口水的年輕人,深深鄙視了一番。


    白千帆走近,高自奇足足咳嗽了好幾聲,才喚醒了那些差點入迷的人。


    “總鏢頭好……”


    稀稀拉拉的問好聲此起彼伏。


    本來還是一臉笑意的白千帆頓時就不高興了,你們這些兔崽子們,在競爭對手麵前竟然如此無組織無記錄,連打個招呼都像是街市賣菜一樣,真是丟臉。


    他尷尬地笑了一聲,朝著眾人介紹了兩人,這不,眾人朝鄒月蘭打招呼時,那個氣勢,嘖嘖,差點把食堂的屋頂都給掀了。


    而對於另一個年輕小子薑山,又是一番天壤之別。


    看來美女還真是有特權的,嗯,又學到了一個實用的知識。


    白千帆帶著兩人直接坐在了高自奇一桌。四方桌,四個人,白千帆居首,左邊為高自奇,右邊鄒月蘭,下首則是薑山。


    其他的則是大圓桌,人數不固定,薑山略微數了一下,堂中將近三十人左右。


    這些差不多就是白鷹鏢局大半的人數了,薑山在來的路上,曾經問過鄒月蘭,從她口裏得知了白鷹鏢局的總人數也就約五十多人。


    他們的生意看來還是受了非常大的影響,現在已是十一月中旬,靠近年邊,按理說,正是繁忙的時候,而他們將近一半多的鏢師卻是賦閑在家,照此下去,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尤其是這些人臉上浮現出來的若隱若現的擔憂之色,無一不表明著鏢局的實際情況或許更加嚴重。


    薑山稍微打量了一下場上眾人的表情,他眼睛微微一挑,臉上瞬間又掛上了笑容。


    此時桌上已經多加了兩副碗筷,滿臉笑容的薑山立即提著酒壺站了起來,剛準備起身給白千帆倒酒,卻被一邊的高自奇一把擋住了。


    “來者即是客,怎麽能讓客人倒酒呢。”高自奇笑著伸手去接薑山手裏的酒壺。


    薑山嘿嘿一笑道:“哪裏哪裏,你們兩位是我的前輩,晚輩給前輩倒酒那完全是理所應當。”


    他邊說著邊繞過高自奇伸來的手,給白千帆的杯子裏倒滿,隨後又給高自奇的酒杯裏倒上。


    邊倒嘴上還繼續說著:“誒,對了,白前輩我認識,不知這位威風凜凜器宇不凡的前輩怎麽稱呼?”


    高自奇被薑山這麽一拍馬屁,咧嘴一笑道:“嗬嗬,見笑見笑,老夫高某就是這鏢局的一個管家而已,手無縛雞之力,當不得威風兩個字。”


    “哦,原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高管家呀,呃……”


    薑山本想還說點什麽持家有方管理有度的馬屁話,可是他轉念一想,現在這白鷹鏢局已經經營困難,如果此時說這樣的話,搞不好這樣的馬屁直接就拍到了馬蹄上,那可是大大不妙。


    “呃,失敬失敬,高管家請坐請坐。”他腦瓜子轉的快,快到嘴的那些話隨即就變了。


    白千帆和高自奇看見這位叫薑山的小鏢師如此客氣,剛開始那不悅的臉色現在倒是變了些。


    而旁邊坐著一直未說話的鄒大小姐似乎也被薑山這樣的“厚臉皮”給影響了,現在也並不是那麽“尷尬”。


    表麵上愉快又和諧的晚餐就此開始了。


    隨著酒酣正濃,一直不斷說話的薑山又做出了令鄒月蘭更加詫異的一幕。


    這薑山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麽的,或者說是遇到了什麽非常開心的事。


    總之他非常活躍,提著一個酒壺從這桌到那桌,幾乎和酒桌上每一個人都攀談幾句,幾乎就沒有落下一人。


    還好他現在的酒量比以往要強上了許多,否則肯定要醉了不可。


    做鏢師的人一般都性格豪爽,白鷹鏢局的眾鏢師見這位叫薑山的小鏢師嘴上客氣,禮儀也到位,漸漸地心裏麵的那點間隙也慢慢消失不見。


    “喂,兄弟,瞧你這虎背熊腰的,武功肯定很好,不知如何稱呼?以後有時間可否教教小弟我?”薑山攀著一個鏢師的肩膀打著哈哈問道。


    “啊,宋奎。”一個鏢師笑著回應,顯然此人比較木訥。


    “嘿嘿,宋兄,不知明天是否有空……”薑山繼續舔著臉。


    隻見這位叫宋奎的鏢師頓時就是一臉懼色,隨即慌忙回著:“啊,啊,這不行不行,明天沒有空,呃……沒有空……”


    薑山笑著毫不在意,又找到下一位去了。


    “這位仁兄,我看你……”


    ……


    真是厚臉皮呀,他怎麽現在成了這樣一個人!真是丟我們鏢局的臉!另外一桌的鄒月蘭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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