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慢點,你慢點,等等我。”


    薑山騎著馬在前麵狂奔,後麵的小王就撒丫子追,待終於拐出了向家所在的巷子,薑山才把速度慢了下來。


    小王氣喘籲籲地追來,薑山一拉韁繩,馬停止了前進。小王一看,便急忙上前牽住了韁繩。


    “累死我了,哎喲,薑大哥,你怎麽跑這麽快。”小王扶著馬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薑山稍往後方看了一眼,在確定那向家的人沒有追來之後,他才放下心來。


    小王給薑山牽著馬,他悠閑自得地在上麵坐著,馬兒徐徐前行,往大通三分局走去。


    突然,薑山想起了一個問題,於是便朝小王問道:“小王,聽說你是豐業縣本地人?”


    小王點點頭回道:“是啊,我在這裏土生土長。”


    “嗯,不錯。”薑山眼睛一轉問道,“問你個事兒,你既然是本地人,那麽你去過夢情穀麽?”


    “夢情穀?”小王順口回道,“去過,不過那都是以前小時候的事,後來年紀大了一點之後,便要到處找活計做,就再也沒去過,哎,不知何時才能有時間再去看看。”


    小王的聲音中有些悲涼,他回想起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雖然家中窮苦,可是那時至少還有父母的庇佑,而現在,自己卻時時刻刻要為生計發愁……


    薑山顯然沒有顧及到他的心思,趕忙問了下一個問題:“那你聽過夢情穀的傳說嗎?”


    “薑大哥,你問這個幹嘛?”小王不答反問。


    “哦,我前段時間去了一次,好像聽到別人說過什麽傳說之類的,心中好奇所以問問。”薑山隨便扯了一下。


    “這傳說很久了。”小王理了理思路,緩緩說道,“其實這個傳說也夠離奇的。”


    傳說自然是離奇的,要不然哪裏能稱得上是傳說呢。薑山心裏嘀咕一句,隨後便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她每天都做夢,而且她做的還是同一個夢,薑大哥,你知道是什麽夢麽?”小王突然改口朝薑山問道。


    薑山有些鬱悶,這故事還沒開始就搞什麽狗屁懸念,想著他便假裝生氣道:“我說你小子,講故事就好好的講,問來問去的煩不煩呀,還有,記得長話短說,不要像今天在路上那樣,講個事情像說書一樣,小心我揍你。”


    “哦,知道了,既然大哥要長話短說,那也容易。”小王縮了縮頭繼續道:


    “其實那傳說簡單來講,便是一個姑娘和一個男子本身就不認識,但是他們兩人每晚卻做著同一個夢,夢見兩人在一片野花盛開的地方相見相識,後來呢,兩人又憂思成疾,冥冥之中天注定,兩人在同一天恰巧去了同一個地方,這樣兩個夢中相識的人就在現實中相見了。最後嘛,自然有情人終成眷屬。”


    小王說著吧嗒了一下嘴巴:“薑大哥,這樣夠簡單的吧,那地方便是那夢情穀,而且夢情穀的名字也因此而來。”


    原來還有這麽一個傳說,薑山心中明白了幾分,不過,那向秋姑娘為什麽要問我知不知道夢情穀的傳說呢?


    想到這裏,他又回憶起當時那向秋的原話:“以前我相信,現在也許不怎麽信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以前相信,而現在又不相信了呢?莫名其妙。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用費這個腦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呢。


    回到鏢局的薑山,他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處理好身上的傷口之後,他便沉沉睡去。


    鄒月蘭一行人是下半夜才回到的鏢局。眾人回來之後,那一陣劈裏啪啦的嘈雜聲硬是沒有把薑山吵醒,可見他是多麽疲憊。


    不過鄒月蘭與小清兩人倒是都來看過薑山,但也隻是從門縫中看了一下而已,待看到他睡熟之後便走了。


    兩人是女子,半夜進男子房間終究是不好意思。


    第二日清晨,薑山起了個大早,年輕人嘛,縱使再怎麽累,一個舒舒服服的大覺便能完美解決。


    他之所以起這麽早,是有原因的。


    經過昌宜縣這一遭,薑山越來越覺得武功的重要性,前些日子他還想著以後當了掌櫃開始做生意,可能就和武功沒什麽大的關係,可是如今一看,自己大錯特錯。


    沒武功,碰上點什麽事,那就隻有自認倒黴,就像那個車夫趙四兒一樣,一個普通的車夫而已,從沒得罪誰,也不敢得罪誰,但是就這樣受了無妄之災。


    假如自己也是一個沒武功的普通人,那麽這次不全栽了麽。


    我要學武!


    這是薑山此刻的想法。


    柳鏢頭送給他的斷離三十六手已經練的差不多,他也從這次的生死之鬥中理解透了,這速成武功厲害是厲害,但是隻可用來防身或者用於赤手空拳近身搏鬥,當然搞突然襲擊貌似也不錯。


    如果碰上那些拿著武器的人,這斷離三十六手就發揮不出什麽威力。別人拿著大刀片子胡亂一陣砍,根本不給近身機會的話,那麽就隻有挨打的份。


    這就是現在的薑山對於武功的理解,殊不知,他此時接觸到的隻是武功的冰山一角罷了,如果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連入門都談不上。


    薑山是個想得開的人,既然現在沒有學習其他武功的機會,那便把手頭的武功學好,學精,打不過,逃還不會麽。


    小清也是起了個大早,她知道薑山會早起,於是便想著過來見他一麵。


    說實話,從認識以來,雖然兩人心裏互生情愫,但是感情進展卻十分緩慢。


    這其中有許多原因,其一便是兩人相聚機會實在太少,這是外部因素。


    其二,則是小清自己心裏有一道檻,她從小進入鄒家做丫鬟,那是簽了賣身契的,從某種意義上說,她的一生便由鄒月蘭決定。


    她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更不應該有自己的感情,鄒家便是她的全部,如果鄒家要把她送給什麽人,或者賣給什麽人,她甚至連反抗的想法都不能有。


    明知沒有未來,便不去奢求。所以她一直把對薑山的愛意深深藏在了心裏。


    當然她也有奢望……


    小清來到後院的時候,薑山才剛剛開始練武。


    她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本想上去說上一句話,可是腳步卻是猶豫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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