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平與新娘敬到薑山這一桌的時候,薑山眼睛看了一眼新娘,強忍住想去掀紅蓋頭的想法,他默默地把手中的酒一口悶掉,這杯酒就是薑山與鄒月蘭的告別酒。


    看著新娘與何平兩人漸漸遠去,薑山的心就如撕裂了一般疼痛,或許這疼痛就是他對第一段感情的告別禮物吧,不過這禮物滋味真是不好受。


    “對不起了,月蘭,雖然不知道這一年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何平我是一定要殺的,至於以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我也顧不了那麽多,希望我們各自安好吧。”


    薑山心中默默對著遠處的新娘說著,他隨即又飲下滿滿一杯酒,轉身離開。


    “喂,朋友,你怎麽就走了,後麵還有禮品呢,你就不要的嗎?多可惜啊。”同桌的一個人看著薑山要走,他連忙關心地提醒道。


    薑山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揮揮手往門外走去。


    何平等人已經把廳堂的客人全部敬完了,由於今天來的人比較多,因此在院內也擺了不少酒席。


    接下來便是要去院內敬酒了,在外麵的一般都是些遠親,因此何平也隻需要稍微走個過場就行。


    院子中的客人見何平過來敬酒,也是紛紛站了起來,當然那些小孩子們便管不了這麽規矩。


    在大人站起來的時候,調皮的小朋友趕忙趁機夾菜往嘴裏猛塞,而那些老實的娃兒卻依舊老實地坐著,呆愣愣地看著那些調皮的娃兒。


    那何平嘴巴子也是蠻利索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語後,便舉起手中的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薑山轉頭瞥了一眼,看見他仰起頭露出了脖子,薑山心中暗道:如果不是因為這裏人太多怕誤傷,要殺他,此刻倒是個很好的機會。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酒杯之上,全然沒有發現場中有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趁著眾人站起之際,快速地朝何平靠近。


    女子已經看到了那何平脖子上的喉結,兩人已經近在咫尺,她眼睛猛然一睜,從袖子處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紮向了何平的脖子。


    一句話也沒說,毫不留手,這女子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這一擊必須取那何平的狗命。


    眼看刀尖馬上就要紮進脖子,那女子仿佛已經看到何平倒在地上、脖子血液四處濺射的畫麵。


    “小心!”


    不知誰喊了一聲,何平警惕性十分高,他瞬間頭一歪,左手反射性地擋去,同時右手中還沒喝完的酒杯也急速扔了出去。


    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何平做出了常人難以完成的避讓。


    剛才何平左手奮力的一擋,也讓女子的匕首改變了方向,往旁邊站著的新娘刺去,還好新娘與何平隔了一些距離,否則此刻中刀的必然是那蓋著紅蓋頭的新娘。


    女子的匕首斷然刺空,身體的慣性讓她繼續往前衝去,在這緊張的時刻,她又握刀奮力往何平的脖子抹去,一擊不成,改刺為抹,不死不休。


    那匕首雖未刺中新娘,但卻是紮破了她的紅蓋頭,隨著女子再次抹刀,也帶走了新娘的紅蓋頭。


    一張淒美的臉蛋瞬間暴露在眾人之前,鄒月蘭嘴巴微張,神色巨變,她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剛才自己似乎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現在那何平已然反應了過來,他本就是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這樣的刺殺,他也經曆過數次。


    女子既然第一擊沒有刺中,那何平自然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他再次身體後傾躲過女子抹來的匕首,同時又抬腳往那女子踢去,速度也是極快。


    眼見著女子的身軀往後飛去,而她手裏的匕首仍隻是擦著何平的脖子而過,卻未傷及何平分毫。


    “殺人啦!”


    此時,場上的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這些都是些普通百姓,他們何時見過這種場景,一時間大家慌亂無比,四處逃散。


    大人個個抱頭鼠竄,小孩子們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個個都哇哇哭了起來。


    而剛才那些趁著大人站起來偷偷吃菜的調皮孩子們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還一直往嘴巴裏塞,等他們的大人抱著他們逃跑的時候,那嘴巴裏還塞滿了食物,手上的菜油流了一地。


    刺殺的女子倒地,她的周圍已經空出了一大片,她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掙紮著爬了起來又握著匕首衝向了何平。


    “大哥,小心!”梅中庭已經趕了過來,剛才那聲警示就是他發出的,他是何平的小弟,更是何平的保鏢。


    他的眼睛隨時都在注意著何平,隻是剛才何平敬酒,他不好靠的太近,要不然憑那女子一人,可能都近不得身。


    梅中庭已經和刺殺的女子戰在了一起,雙方你來我往,前麵倒是也打了個旗鼓相當,可隨著幾招過後,那梅中庭卻開始占據了上風。


    廳堂中的眾人此時也已發現了院子外的異常,鄒長林匆匆從屋內走了出來,他身後緊跟著妻子尹氏。


    他走過鄒月蘭身邊,看了她一眼,又把頭轉向了場中打鬥的兩人,而鄒月蘭的母親尹氏卻是急急跑了過來。


    地上的紅蓋頭已經被匕首刺破了一個大口,尹氏看了一眼,立馬抱著自己的女兒關心地問道:“蘭兒,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著哪裏?娘看看。”


    鄒月蘭搖搖頭,此刻她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才對著母親道:“娘,我沒事。”


    對於剛才那一幕,鄒月蘭和她的母親不知道,可是她旁邊的小清看的是清清楚楚,她看著小姐似乎與那何平離的還是比較近,她趕忙拉著鄒月蘭的手臂往旁邊走了幾步。


    “小姐,那何平是個大壞人,剛才他把那女刺客的匕首往你這邊推,你趕快離他遠點,我就沒見過如此壞如此不要臉的男人。”小清貼近鄒月蘭的耳朵悄聲道,眼睛中也滿是對何平的不滿與討厭。


    聽到小清的話,鄒月蘭這才明白過來,她還一直以為這女子是來刺殺自己,而何平剛才是幫了自己的忙,卻不知真實情況卻是如此。


    她瞥了那何平一眼,這竟然就是馬上要成為自己丈夫的人,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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